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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都是一個意思。不。&rdo;&ldo;絕對不涉及你的個人隐私‐‐&rdo;&ldo;不。&rdo;&ldo;如果不是我采訪你，也會有别人來采訪你。這是個被傳媒cao縱的世界，你不可能逃遁。&rdo;&ldo;我說過了，謝絕報道。&rdo;&ldo;那好，&rdo;皮皮說，&ldo;我采訪你，但不報道。&rdo;報道可以由衛青檀來寫。&ldo;我們回去吧。&rdo;賀蘭靜霆說，&ldo;你坐我的車好嗎？&rdo;&ldo;行啊。&rdo;一起走回停車場，皮皮又發現了一個怪現象：賀蘭靜霆雖然沒有戴眼鏡，他的雙眼一直像盧舍那大佛那樣微微合起，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等他用搖控鑰匙打開車門的時候，皮皮終于忍不住問道：&ldo;你的眼睛為什麼一直是半閉的？你的大腦受過傷嗎？&rdo;賀蘭靜霆籲出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ldo;你覺得我像是個大腦受過傷的人嗎？&rdo;&ldo;嗯‐‐不好說。&rdo;賀蘭靜霆本來要打開門，聽見這話，停住了：&ldo;何以見得？&rdo;&ldo;我更正一下。你的大腦可能沒受過傷，但你一定不是人。&rdo;低頭沉默片刻，賀蘭靜霆避而不答：&ldo;上車吧。&rdo;汽車在漆黑的郊區公路上行駛，路過幾道空曠的田野。又是那個電台。放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降e調小夜曲。這好像是賀蘭靜霆最喜歡的音樂，百聽不厭。無事可做，皮皮隻好不停地喝汽水。過了半個小時，她忽然推了推賀蘭靜霆的胳膊：&ldo;能停下車嗎？&rdo;&ldo;怎麼了？&rdo;&ldo;我要上廁所。&rdo;&ldo;再開四十分鐘有個加油站‐‐&rdo;&ldo;等不及了。&rdo;車立刻停了，皮皮跳下車，四下張望：&ldo;這附近哪裡有廁所？&rdo;&ldo;據我所知，這附近都是農田，沒廁所。&rdo;&ldo;那……那我怎麼辦？&rdo;&ldo;就地解決。&rdo;他指了指遠處一棵樹。&ldo;呃……那裡？&rdo;到達那棵樹要越過一片長長的灌木，四周黑漆漆的。皮皮有點害怕了，&ldo;那裡‐‐會不會有蛇呢？&rdo;&ldo;你知道蛇字裡為什麼有個&lso;它&rso;字嗎？&rdo;&ldo;不知道。&rdo;&ldo;因為&lso;它&rso;是小蛇的意思。古代的時候，糙地裡有很多蛇，所以上古的人見了面互相問候，都說&lso;無它乎&rso;？&rdo;&ldo;你是說，這糙地裡也有很多的蛇？小蛇？&rdo;&ldo;肯定的。&rdo;&ldo;賀蘭靜霆，麻煩你下來一下。&rdo;皮皮闆起了臉。&ldo;下來幹嘛？&rdo;&ldo;你得保護我。&rdo;&ldo;為什麼？&rdo;&ldo;我保護過你，對吧？現在輪到你保護我了。&rdo;&ldo;……行。&rdo;回答得很勉強，同時加上一個前提，&ldo;如果有狗來，我會自己先跑掉的。&rdo;&ldo;我知道。&rdo;他們相攜走入糙叢，過了一會兒，皮皮用礦泉水洗了手，又一起走出來。夜很靜。山氣空濛，冷月當空。皮皮呵出一口氣，暖了暖自己的手：&ldo;今天的月亮真好，你應當好好地曬一曬。&rdo;&ldo;說得不錯，&rdo;賀蘭靜霆微笑，&ldo;不如我們現在就曬吧。&rdo;皮皮微微納罕：&ldo;現在曬？怎麼曬呀？&rdo;&ldo;上車頂。&rdo;他身手敏捷地爬上車，又将皮皮一把拉上來。然後脫下大衣，讓皮皮躺在上面，自己亦躺在她的身邊。&ldo;冷嗎？&rdo;他問。&ldo;還好。&rdo;皮皮吸了吸鼻子。&ldo;把我的圍巾戴上吧。&rdo;圍巾将她的臉包住了。仰望蒼穹，賀蘭靜霆的雙眼終于緩緩地睜大了，漠然直視空中的圓月。&ldo;哎，賀蘭，&rdo;皮皮忽然問，&ldo;你是外星人嗎？&rdo;&ldo;我像外星人嗎？&rdo;&ldo;有點像。我覺得你在接收你們星球的信号。&rdo;&ldo;嗯，那麼，你猜猜看，我來自哪個星球。哦，對了，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得問問你高考地理考了多少分，能不能和我讨論這個問題。&rdo;&ldo;……六十一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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