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連那一份也不做了。”淩音淡漠地回應,手上的動作也停止。
“哦?淩音是打算餓死嗎?還是……你就算是想要死,也想要拉着哥哥陪你一起?”
“真惡心,我才不要你陪。要死我自己去死就行了。”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淩音感覺上……以往,對淩語的那份眷戀,漸漸地消逝了……
看着近距離的淩語,淩音的心跳不會加速,看着近距離的淩語,淩音,不再有愛。
淩語聳聳肩,說:“我是無所謂。隻是可憐了父親,呵,”譏諷地笑出聲,他的言語中帶着絲絲的憐憫,“如今上了一大把年紀了,卻還因為受不過刺激躺在病床上……啊~啊~~,這回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嗎?”
淩音咬住嘴唇,淩語不再看他,轉身走出了廚房。
淩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做了雙人份的晚餐。
把餐食擺放在餐桌上,淩音看到的是反站在窗台下,看着自己。
暮色低垂的夜中,淩音看不清淩語的表情,隻是,依稀能感覺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極為灼熱……還帶着那麼一絲絲的……不知名的情愫。
蓦然,心微微地縮緊,也不知為什麼有些痛。淩音盛了兩碗飯,待兩人坐到餐桌上,淩音不經意間詢問:“鳳娜,唔……生了吧?”
淩語擡眸瞥了眼淩音,微微一笑,“怎麼,你在嫉妒?”
“怎麼會?隻是無聊随意問一問罷了。”淩音回的不經意。
“……是嗎?音,你在恨哥哥吧?”淩語詢問。
淩音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他說:“一直恨一直恨……哥哥,現在,我恨你已經成了活下去的動力。我總想着遲早有一天要報複你。”
“那麼,音認為你能做到嗎?”
淩語沉默了片刻,眉頭微微皺起,深深地注視着淩語,然後,他笑了。“怎麼辦,我覺得……沒辦法呢。”
“真是沒有自信的回答。”淩語下結論。
淩音不再說話,認真地吃起飯。
這一夜,淩音以為淩語用過晚餐後便會離開,實則上,他并沒有走。
淩語說,他懷念以前,與淩音同居的日子。如今,還能過上這種日子倒也是挺好。
淩音以着譏諷的語氣回道:“以前,你說過,我是鐘點傭人一般的存在。哥哥不如去尋找個傭人,啊,當時鳳娜說過,她願意為你做一切家務。”
淩語聞言,有片刻的愣怔。
鳳娜,即使是在懷孕期間,卻也确實地努力着要為淩語做許多。隻是,在那諾大的家中,鳳娜卻沒有什麼需要做的。
回想以往,淩語的生活中充滿了淩音的影子。領帶歪了,淩音會為淩語擺正,衣服上有了皺褶,淩音會為他熨,當他感覺疲憊時,淩音總能适當地出現他的面前,陪伴着他……
淩音出現的次數太過頻繁,導緻的便是淩語遺忘了其實,一個人是會寂寞的,更是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淩音與鳳娜的不同。
那時候的淩音就像是身體的本能一般,注意着微細的細節,哪怕是小小的部分,都會細心的處理。
有了比較,才能知道一個人的好壞,以前視為理所當然的,卻也是全靠了淩音的努力。
現在回想起來,淩語總能感覺到當時那股被人愛着的心情,屬于不求回報的愛。
四八節
被人溫柔對待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淩語想,隔了快一年的時間裡淩語會重新找回淩音,大概,是因為眷戀着淩音的溫柔吧。
那種溫柔,暖入心扉……隻是,淩語多多少少能感覺到,這,已經成了過去式。
淩音淡然的面容,對着他時平靜的面容,淩語總是能感覺到,淩音,不再愛他。心裡,有了微妙的焦躁感。
這一個晚上,在床上,淩語緊緊地抱住淩音,在他的耳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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