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淩音洗漱,走出衛生間時,面色成不健康的死白,整個人看起來病态。
走路搖搖晃晃,從衛生間到床上的距離已經是淩音能走的最大的限度,當身體剛剛觸及床鋪時,淩音又立刻阖上了雙眼。
說不出來,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第二日。
一大早,傭人請淩音下去用餐,淩音軟倒在床鋪上,不動彈,不回應。
傭人下樓禀告于淩語,一邊的鳳娜皺着眉,道:“音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惹麻煩,徒惹别人不開心?
淩語從椅上站起身,跟在傭人的身後向二樓走去。
門開啟,入眼的是沉睡在床上的淩音。
走上前,輕輕地搖晃,不見淩音醒來,一隻手輕輕地拍打淩音的面頰,然後,淩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淩語說:“不要睡了,困的話吃過飯再睡,好嗎?”淩語原本想要斥責淩音一頓,可當看到淩音虛弱的樣子,斥責的話語在未出口前便打住,轉化為溫柔的詢問句。
一瞬間,淩音想起了昨夜罐食的情景。
一種恐懼感在心中升起,淩音乖巧地點了點頭。
淩語輕輕一笑,扶起淩音,親手為他換上新的衣物,然後讓在房裡待命的傭人把衣服拿去洗幹淨,便帶着淩音下了樓。
餐廳的桌上擺了一桌子的佳肴,外表極為漂亮,淩音入眼第一個所想,便是油膩膩的。
熟悉的感覺,惡心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胃部上湧……
想吐。
這是,鳳娜為淩音拉開一張椅子,道:“音,早安。”
淩音勉強回鳳娜一記笑容,道:“早安,嫂子。”明明說了早安,卻遲遲不肯落座在椅上。
淩語冰寒的目光掃射過去,在淩語的注視下,總是再不想,淩音依舊要抛開那種想要自這裡逃離的感覺,坐在了椅上。
面前有一碗半滿的白飯,拿起筷子,一粒一粒地吃,鳳娜笑話淩音,說:“音就像是老鼠。”
老鼠,見不得光……淩音拿在手中的筷子“砰”一聲,掉落在餐桌上,發出了聲響。
鳳娜與淩音暫停手中的動作,不解地看着淩音。
鳳娜說,淩音真的與老鼠很像,吃飯一粒一粒,吃的少,淩音的性格也像老鼠……
淩音撿起筷子,笑笑,沒說話。
仿佛不經意間,鳳娜忽然說,老鼠為什麼會見不得光呢?因為,老鼠喜歡偷東西……
鳳娜擡頭,眼中有着譏諷,語氣戲谑,她以着玩笑的口吻,問:“老鼠是有原因才見不得光的……音呢,音有嗎?”
見不得光的事……?
淩音有片刻的愣怔,那雙眼不由自主地看向淩語。
有,是真的有。喜歡上男人,算不算?愛上自己的哥哥,算不算?
鳳娜是故意的吧……?淩音想。
不等淩音做回答,鳳娜又說:“老鼠呀,永遠要活在黑暗中,人見人罵,我們家淩音才不是老鼠呢,是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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