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淩音茫然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是。”
司機為淩音帶路,打開後車座的門,邀請淩音上座,随後坐回駕駛座上,開始行駛。
淩音詢問:“……為什麼,你會這樣問我?”
司機笑了笑,“剛才大少爺給我打過電話,說您不舒服,讓我送您回去。”
“……是嗎?”淩音看向車窗外,街景一幕幕地換,無論去了哪裡均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路沉悶。
車停在了淩家大宅内,司機為淩音開啟門,淩音下車,打開大門,進去。
門啟動的聲音驚動了傭人,傭人一緻問好,淩音點了點頭,上了三樓。
淩音在淩夫人的牌位前上了幾株香,一直跪着,淩音說,淩語今天剛好完婚,他,已經完全對淩語斷了念。
所以,淩音又來看淩夫人了。
淩音說,他想離開,他說,他知道母親會生氣,卻依舊要離開這裡。因為,這裡的一切,将是淩語……與鳳娜的。
這裡,沒有他餘留下的餘地了。
隐隐約約中,淩音感覺淩夫人罵他,說他是孬種,明明這一切本都是他的,卻輕易地就被别人所奪走。
淩音笑,笑的苦澀,他說,對不起。
這一輩子,淩音是無法和女人結婚,無法孕育下一代的淩音是沒有資格繼承淩家的。
淩音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選擇離開。
跪了三個響頭,堅硬的大理石地闆讓淩音的額頭出現血迹,足見他磕頭時的用力。
起身,淩音從三樓走下,樓梯上,淩音聽到在二樓中走動的傭人羨慕地說,鳳娜很幸福。
她們還說,新房布置的很美很美……
當淩音走下樓梯,與她們對視時,她們如驚弓之鳥,吓了一跳,身體輕輕地顫動。
她們看着淩音的目光中帶着些微的憐憫。
在這個淩家,凡是傭人,多多少少均能猜測住淩音與淩語之間的關系……不正常吧……?
淩音轉身,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開啟房門,進入。
前幾天,病的迷迷糊糊,如今清醒了,卻發現許多東西都變了。
這裡,幹幹淨淨地,很多東西都沒了。打開衣櫃,櫃裡原本屬于自己的衣裳也沒了。
蓦然,一陣敲門聲在寂靜的空間内響起。
淩音道:“進來,門沒鎖。”
“咯吱”一聲,門被開啟,轉身望去,是一位傭人,她的手中拿着幾件衣物。
傭人說:“小少爺,這是您的換洗衣物。是少奶奶親自為您挑選的。”說着,傭人熟練地走到空置着,敞開着門的櫃子前,拿出衣挂,便挂了上去。
淩音詢問:“這裡原先的衣物呢?”
傭人回頭,看了眼淩音,态度冷淡道:“您自己知道,前兩天在陽台上發生了什麼事吧?老爺很生氣,當時揚言與您斷絕關系,那個時候大少奶奶為了讓老爺消氣,把您房裡的東西都扔了。”
“……是嗎。”走上前,摸了摸鳳娜重新為自己買的衣服的質料。
粗糙,觸感極為不好。
這是下馬威。
忽然,傭人輕笑出聲,她說:“少奶奶說過了,音少爺這麼惹人憐愛,以後,她還會為您買衣服的,您不用愁。”
換句話說,如今淩家的家計差不多已經被鳳娜掌權在握了。
又不是才知道鳳娜容不得自己,淩音顯得不在意。
淩音看了看門口,說:“你出去。”
傭人鞠個躬,便出去了。
坐到床鋪上,淩音茫然地想着,以後要如何過活?銀行裡有積蓄嗎?以前用錢的時候不多,一般都是跟管家要,管家便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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