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瑜眉眼彎彎,“我知道你的手不方便,所以……我親自為你抹上,可好?”
蓦然,淩音感覺到淩語射來的目光極為陰狠。
淩音的身體顫了顫,道:“真,真的不用了。”才到初春,哪兒來的這許多蚊子?
“音,你是在防我嗎?”黎瑜伸長手,單手挑起淩音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黎瑜的雙瞳中有這一絲哀求,除此之外還有一絲絲的脆弱……
淩音感覺心口微妙地痛着。
淩音說:“我沒有防你。”
“那就讓我為你買藥。”順便給你抹上。
淩音的雙瞳閃爍了一下,不做聲,卻代表默認……
黎瑜放開淩音,雙瞳瞥了眼淩語,兩人的視線對上,黎瑜的瞳孔中有着得意。
“其實,所謂美麗,且自己所喜歡的東西,隻要輕易弄些手段,就能得到了。哥哥,你說是嗎?”黎瑜臉上揚起純純的微笑,對這淩語詢問。
淩語回他一抹比千年冰寒還要冷的笑容,他說:“你說是就是,隻是……輕易得到的東西會有價值嗎?”
“啊啊,哥哥放心,我會好好兒珍惜的。”
“随你……”
早餐告終,淩音原本想要幫着黎瑜收拾碗筷,卻被淩語制止了。
淩語說:“音,黎瑜的用處便是為這個家減少負擔,所以,讓他做,你不要插手。”
“可是,哥哥……怎麼可以這樣,人家好歹是客啊……”
“他已經得到了報酬。”
“啊?”
淩語把淩音拉到自己的懷中,向客廳的方向走去。
身後,黎瑜暗地裡惡狠狠地瞪着淩語,龇牙咧嘴。
仿佛是不經意間,淩語說:“有些東西可以輕易地得到,有些東西……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例如,音對我的心絕對不會變,無論是其他人如何使用手段。”
這一段話後,衆人均沉默。
淩語坐到沙發上,把淩音抱在了懷中。
兩人的感覺出奇地協調,明明性别相同,卻不給人任何突兀的感覺。
淩音埋首于淩語的懷中,蓦然,他說:“愛情這種東西沒有保障。”
“……嗯?”淩語的眉頭輕輕皺起。
微微開啟唇瓣,淩語說:“哥哥,音喜歡你。”可是,卻不知道這種愛能維持多久。
淩語笑笑,他說,我知道……一直知道……
淩音愛了淩語許久,淩語卻在淩音有了愛上淩語的自我意識前便知道了。
以前,淩語極為疼愛淩音,卻在得知淩音愛上自己的刹那間,那種寵愛,已經轉化為勝利的微笑,以及……些微的厭惡感。
直到現在,淩語依舊認為……同性戀是惡心的。
淩語打開電視,以着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撥号。
蓦然,某一台上出現了淩語,白衣素手在鋼琴鍵上遊移着。
淩語有一雙漂亮的手,纖長白皙,一雙手,奪得了太多人的喜愛,于是,他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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