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展熊飛長久以來建立起來的圍牆的坍塌,他的愛意在心底蔓延瘋長,終于沖破了他給自己下的禁制。
戲裡的展熊飛從生到死隻愛白澤琰一個人,滿心滿眼隻有一個白澤琰,幾乎是從潘家樓初見那一刻開始,他就在用自己的全部去思念那個人,也在用自己的全部去克制不要愛那個人。而他做的一切努力,終于于此刻,在白澤琰泛紅的桃花眼前、在不過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裡、也在他自己早已壓制不住的愛意裡,潰不成軍。他也曾是年少成名的南俠客,入官場沉浮不過為了護自己心中一片青天,卻從不曾被真正打磨掉他的棱角與堅持。
所以當白澤琰吻上來的時候,他坦坦蕩蕩地想,愛便愛了,我不曾對不住天下人,難道竟要對不住自己深愛之人?
那也是展昭第一次在朦朦胧胧中,似是而非地、隐隐約約地摸到一點自己的心意。
戲外的展昭并非入不了戲,更非出不了戲,他隻是有些難以區分演員展昭和角色展熊飛,而這無從捉摸的情緒無關于這部愛意纏綿的小說,無關于這本兄弟情深的劇本,甚至無關于現在這個吻。
僅僅是關于眼前這個,叫做白玉堂的人。
這個吻結束的一瞬間,理智重新代替荷爾蒙和多巴胺掌握了展昭頭腦的一瞬間,他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幹了什麼。
兩個人嘴唇分開的時候還牽出暧昧的銀絲,白玉堂面紅耳赤張口結舌地看着展昭,早已從将白澤琰從自己身上剝離出去,重新變回了戲外的白玉堂。
他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展昭,其實跟同性談戀愛也并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何況劇本被改過,原著裡的示愛與吻都不會出現劇本裡。
誰能想到這貓入戲這麼快,情緒這麼激烈,害得五爺被人白占了便宜。
早知道就不選這個場景了。
要是别人敢這麼做,挨五爺一頓揍可能都是輕的,八成要被他動用白氏的資源封殺。可他看着展昭一臉恨不得當場自刎謝罪的模樣,竟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來,最後隻好伸手拍拍展昭肩膀,說:“你看,這跟和女演員演吻戲是一樣的,對吧?”
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展昭想反駁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憋出一句:“我以前跟女演員演吻戲都是借位的。”
這話說的更奇怪了,展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眼看着話題似乎朝着未知的方向一去不複返,尴尬的氣氛也彌漫在整個包廂裡,白玉堂趕緊把話題往回拉:“現在再想到戲裡要跟我談戀愛,是不是覺得沒那麼,呃,奇怪了?”
其實好像更奇怪了,白玉堂自己在心裡想道。
可是展昭卻非常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非常專注地凝視着他說:“好像是。謝謝你,玉堂。”
白玉堂頓時得意洋洋,說:“你看,這就跟強迫症一樣,隻要試着去脫敏,肯定能治好。”(注1)
不,這不是強迫症。
展昭想道。
這不過是我區分不開角色和自己,也區分不開你和白澤琰罷了。
展熊飛太過于像我,而白澤琰太過于像你,我們像從書裡走下來的兩個角色本人,在演繹自己前世的故事,以至于我開始分不清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但是沒關系,我已經找到了應對的辦法。
從此刻開始,我既是展昭,也是展熊飛,而你既是白玉堂,也是白澤琰。
他無端生出一個于此情此景而言有些好笑的想法來:包拯真不愧是做了二十年導演的人,選角的眼光果然老練狠辣,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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