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實在是有點棘手,知道内情的無不腳底抹油,躲得遠遠的,又沒新人可以甩鍋,比幹越說越是無奈,口中連連歎氣。這樣覆有金光的魂體,一旦生出怨氣和戾氣,地府也不能強行鎮壓,否則必遭反噬。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暫時封入玉牌,壓住他身上的怨氣,避免他真的成為厲鬼。但這終非長久之計。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比幹隻能請顔珋幫忙。哪怕事後被閻羅追責,總好過讓身負金光之人化作厲鬼。聽完比幹之言,顔珋對玉牌中的魂魄更感興趣。不過一碼歸一碼,有些事必須提前說明,以免今後牽扯不清。“如我同他達成言契,消除其所懷執念,必取一魂一魄。”比幹颔首,表示他對此早有準備。“他的執念當真這麼深?”顔珋再問。比幹再次點頭,将玉牌遞到顔珋手中,道:“他生前行善積德,助人無數,卻為最親之人背叛,被親人和所助之人聯手謀害。執念怨恨之深,非機緣不能解。”顔珋執起玉牌,看着玉牌上的紋路,聽完比幹的解釋,忽然間明白,對方為何要冒險請他幫忙。大概是推及自身,想到朝歌中的那段舊案。比幹生前輔佐兩代人主,功勳卓著,官至少師,更是纣王的叔父。最後卻落得那般下場,沒有化作厲鬼,反而成為地府判官,委實是種奇迹。見顔珋收下玉牌,應下此事,比幹再次行禮,同兩人告辭,準備返回地府。中途經過九尾的店鋪,看到懸在門前的狐狸燈,腳步略微停頓,片刻後又移開視線,揮袖掀起一團冷風,消失在夜色之中。黃粱客棧前,庚辰同顔珋告辭。“不再多留一會?”顔珋笑着靠近,單手搭在庚辰的肩上,“我還有許多好酒。”“不了。”庚辰搖搖頭,握住顔珋的手腕,道,“下次,我帶幾隻畢方過來。”“好。”顔珋收回手,貌似要退後。趁庚辰放松,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忽然抓住他的衣領,嘴唇擦過他的唇角。“顔珋。”庚辰無奈,隻能握住他的手腕。“怎麼?”顔珋非但沒松手,反而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方才是你用尾巴纏我,怎麼轉眼就不認賬了?”沉默片刻,庚辰果斷拉開顔珋,在後者未及反應之前,縱身躍至半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顔珋單手搭在額前,金色雙眸閃亮,笑得不可自已。些許龍氣溢出,引得兇獸再次化形,龐大的身影浮現在半空,大頭左右轉動,沒有發現入侵之人的迹象,隻得将目光投向顔珋,兇巴巴的臉上,赫然是一個大寫的“懵”。親人的背叛玉牌上的地府封印,在比幹離開時即已撤去。長方形的玉牌,足有成人半個巴掌大,一面雕刻有古老的圖騰,泛起瑩瑩光澤;另一面則光滑平潤,沒有一絲紋路。顔珋回到客棧,将比幹贈送的青火投入鼎爐,爐内立刻響起一陣爆音。陰兵同時祭出死氣,将鼎爐完全包裹,才堪堪壓制住青火的暴戾。待青火同鬼火完全融合,橙紅的火團足足增大一倍。焰心處的鬼臉愈發凝實,眉目清晰可辨。“勞煩諸位。”顔珋取出三壇烈酒和數條妖魚,交給看守火爐的陰兵。後者捧着酒壇眉開眼笑,連連拍着胸脯,保證看好火爐,一定寸步不離。“店家放心吧,弟兄們做事絕不含糊!”留陰兵繼續祭煉鬼火,顔珋邁步登上二樓,推開樓梯右側的一間客房,徑直走了進去。房間中立有三扇屏風,靠牆擺有博古架,架上設有各色古玩瓷器,青銅質樸,玉器瑩潤,瓷器上的花紋異常靈動。架旁有一隻長頸瓶,超過半人高,瓶内盛放一枝紅梅。花瓣以翡翠雕琢,在枝頭絢爛綻放,花蕊是鑲嵌的金絲彩寶,可謂是巧奪天工。屏風前是一張圓桌,桌旁兩張木凳,桌角和凳腳均為伏虎,蹲踞四面,怒目圓睜,虎口咆哮,栩栩如生。桌上設有銅制香爐,并有懸挂鈴铛的青銅架。随顔珋合上房門,架上銅鍊無風輕動,帶得銅鈴叮咚作響,似山澗溪流潺潺不斷,清脆悅耳。顔珋走到桌旁,兩指輕按青銅架,鈴聲戛然而止。随後掀開香爐蓋,向内投入一枚香球。少頃,白煙袅袅升起,繞過雕有祥雲紋的爐身,很快變得透明。與此同時,清雅的香氣飄散在室内,帶着凜冽的冬雪氣息,似幽幽梅香,沁人心脾。玉牌被放到桌上,顔珋輕擊桌面,一隻茶壺、兩隻茶盞憑空出現。茶壺口溢出熱氣,茶水注入盞中,水聲汩汩,熱氣遲遲不散。水面輕漾漣漪,兩枚針狀茶杆載浮載沉,渾如飄搖的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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