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蘇瞳沒有冷冰冰硬僵僵地站着或是退步,而是望向旁側搖了下頭,攏拳碰了碰鼻尖,似是失笑。抛卻一些目标性太強的東西,雲離忽然覺得,“逗玩蘇瞳”這件事本身挺有意思。因為蘇瞳怪得很,雲離要他笑他不笑,要他惱他卻笑了;這人的内置機關和外置引線好像不太搭,一根引線拉下去,會拉出和預期截然不同的結果。正正想着,雲離聽得一聲“哐當”。破巫師的木球滾到了雲離腳下。呃,這情景似曾相識。乜秋陪着笑臉,撲過來想要撿球。雲離先他把球撿了起來,打量他道:“你故意的是不?”乜秋裝蒜道:“小哥,什麼故意不故意?我就撿個球。”雲離揚手欲抽人,被他握着的木球忽地張開了口,又準又狠地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雲離臉上一黑,扒住木球的嘴巴就掰,可木球居然咬得更緊。乜秋比被咬的雲離反應還大,自知沒管住自家“惡犬”,唯恐滿腹火藥的仙君動怒,忙幫着雲離拖拽化身大型蒼耳的木球。受了雲離一瞥,乜秋趕緊道:“小祖宗,你快松開。再不松開我可就……”再不松開我可就得被小哥的綠光千刀萬剮了。由着乜秋一陣搡,木球總算吐掉了雲離的手指,滴溜溜轉了回去。雲離腰間處的劍鞘顫了顫:“破劍”好像想出來替主人回擊。雲離勸它道:“你就算了,缺了一顆牙還嫌不夠,想再缺第二顆?”“破劍”掙了掙,嗡嗡嗡一陣亂響,雲離權當它在因為害臊而嗚咽。聽破巫師不計其數的道歉,雲離的耳朵都要起繭了;看到乜秋深吸一口氣,雲離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來要觍着臉讨饒,便把蘇瞳當作盾牌,朝乜秋那邊一推。事實證明,對于破巫師的嘴巴,蘇瞳比一切針線或拉鍊都好用。乜秋急着想把木球咬人這一頁翻篇,轉移話題道:“小哥,蘇公子,金魚不見了。”雲離本沒在意:“不見就不見了呗。”誰知蘇瞳扔開了雲離強加給他的當人形盾牌的“重任”,受到某種力量召喚似的,走到河邊,注視着金魚遊走後還未平複的水痕。雲離輕咳道:“蘇公子,你不會真的想把它撈回去養起來吧?”乜秋插話道:“那兒!在那兒!它遊到那邊去了。”雲離見他那麼激動,斜眼道:“那你去把它撈起來給蘇公子。”乜秋:“别介……這怎麼撈?”雲離:“剛才是誰提議要撈的?”乜秋耷拉着肩膀道:“臭。”雲離道:“你幾百年沒洗澡了?還知道‘臭’字怎麼寫嗎?”乜秋:“一撇,一豎,橫折……”雲離諷道:“你還真棒。”乜秋道:“小哥過獎,小哥過獎。”雲離不知不覺又和破巫師瞎扯上了,他在心裡歎了一下,及時打住拐往奇怪方向的對話,罵道:“去死。”轉而他讓視線追随遊遠的金魚移動了一陣,直到那條敷了灰面似的小東西在視野裡消失。他沉吟片刻,對蘇瞳道:“蘇公子喜歡金魚的話,以後我帶幾條給你啊。”司命仙境的物什雖然不像九重天上那樣一應俱全,小小幾尾金魚卻還是找得到的。蘇瞳正轉身回頭,乜秋抽着鼻子道:“小哥,蘇公子,我聞到了一些味道。”雲離:“什麼味道?”某些時候,破巫師的鼻子确實比他的眼睛更敏銳。乜秋:“馬騷味和血腥味。這味道是從白隐寺附近傳來的……呃,怪惡心的。”起初雲離沒有把什麼“馬騷和血腥”放在心上,畢竟馬是富戶人家的出行方式,而雞血鴨血是常見的法事用品,無論這兩樣東西的味道出現在哪裡,都沒有值得讓人驚異的地方。然而,小半炷香之後,一陣簡直能用浩浩蕩蕩來形容的快馬奔馳聲由遠及近地卷來,那聲音又迅疾又猛烈,讓修竹河這邊的地面也跟着震動,雲離想刻意忽略都不行。不久,馬蹄聲中摻雜進了人高聲呼喝的聲音。“讓道!所有人讓道!”“所有人讓道!”“所有人讓道!”呼喝聲連續不絕,由不同的人相應着發出。聽起來那是一列龐大的馬隊,而驅遣馬隊的人來頭不小。雲離:“走,去看看。”三人行至白隐寺百級石階的最下端,隻見石階上的人都扭頭下望,看向越來越近的、呼喝聲陣陣的馬隊。有不少本在寺院裡面的人也出來了,包括白隐寺的和尚們。一時間,百級石階密密麻麻占滿了人,再後來的人用一根手指頭倒立着走路都不一定插得進去。“籲——”馬隊的領頭人在第一階百級石梯前翻身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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