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采淚女許是覺得躲在暗處的兩人頗有趣,于是閃身飄到雲離和乜秋面前扮了個鬼臉。但她馬上發現兩人的眼珠在随自己移動:這兩個人是能看見自己的!加之離得近了,她能明顯感覺到雲離和乜秋的木球身上有她忌諱的氣息,立時又窘又怕,拿袖子蓋了臉,帶上她采集眼淚的器皿從窗戶走了。剛才采淚女在接近的時候,木球旋轉起來,“半腰”的位置還開了一道形似嘴巴的口子;觀察細緻的話,可以看到那口子附近的空間扭曲變形了。采淚女一消失,木球合了嘴,鑽進了乜秋的袖子。乜秋道:“小公子可知方才有一女鬼作祟?”蘇瞳:“我不知有女鬼,隻親眼看見了在此偷竊的乜先生……和雲公子。”雲離心傲,哪受得了這樣的指控:“說話講證據!”蘇瞳道:“證據正被乜先生揣着。”乜秋嘻道:“哈哈,小公子你說話未免太重。何謂‘偷竊’?‘據他人之物為己之所有’為偷竊。我的法器,當初被你們搶了去,現在回到我手上,隻是物歸原主而已。”說罷,瞄了眼袖子裡邊的木球:“這家夥精氣神很足,想是被公子照料期間沒受虧待,在這裡我謝過公子了!”蘇瞳默默把燈放下,又緩緩擡頭道:“罪人的财物上繳充公後,那财務就不屬于罪人了。”這蘇瞳看上去是溫儒君子,說起話來卻不留情面,直言直語,也不把帶刺的話先用委婉些的詞句挫一挫再說。乜秋面上一僵,知道他和修竹人的矛盾總歸會繞到那場失敗的法事上,可在真正證明自己之前,無論他怎樣叫冤都沒有用。意外的是,蘇瞳刺了乜秋幾句後,也不執拗在法器上了,靜靜走過來,把門一關。乜秋在門外對雲離哈哈道:“小公子這是覺得,我們沒能耐再在修竹人眼皮底下跑掉,所以暫時不跟我們計較了!”雲離抱着手臂盯了一會門,悶聲回自己的榻上坐着。乜秋摟着他的木球回來躺下:“小哥,你不睡?”雲離:“……”乜秋無奈道:“小哥你一天一小氣,三天一大氣,再這樣下去,你把自己催得鼓起來,我就等着拍球啦!小哥,凡事向前看,等我們求來一場雨,小公子謝我們還來不及,哪會記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記得,他也一定後悔不已,恨不得把話都收回去。再說,讓人罵一句‘賊’又如何!小哥,你是在清淨的仙門裡把耳朵慣得太嬌貴,聽不得人說你不好。要我說,你把身段放下來,跟我走一遭,天南海北闖一闖,什麼難聽的話都能全當是一绺風!”雲離白他道:“他說你,幹嘛把我捎上!”乜秋嘿嘿笑道:“小公子是深谙‘近墨者黑’的道理!”“你有臉說!”乜秋:“換一個面,近朱者赤!等小哥你用實力說話,把自己抹到紅得不能再紅的地步,你在我身上沾染的墨點自然就沒有咯,我呢,也能沾小哥的光‘紅一紅’。”“……”次日卯時,天曉。乜秋打呼正酣,早醒的雲離瞧見蘇瞳昨夜關緊的房門,開了一條縫。雲離走過去,視線朝房間内一探,瞄到蘇瞳換了一身衣裳,此時正在系腰帶。蘇瞳這衣服不是常服,而且說不上來偏大還是偏小,總之不合身。雲離猜想衣服是程老夫婦的兒子留下來的,看樣式是祭祀所用;蘇瞳被程老夫婦收養不久,卻又逢着祈雨,程氏還沒時間按他的身量給他裁一套服裝,所以就把這身衣服給他了。要再過一個時辰,程老夫婦才會動身去太守府裡拜谒。雲離起早了,閑着也是閑着,索性省了敲門的環節,進到蘇瞳的房間就開始“遊覽”。蘇瞳理好了衣服,轉過身,就見不知何時出現的雲離在那裡悠遊自得地踱步。“雲公子?”雲離瞥他道:“嗯。”“雲公子你這是……”雲離道:“閑來無事,找你解悶。”蘇瞳無視他,取了本書晨讀。雖說雲離掌控着蘇瞳的命簿,但他一直以來隻是在司命仙境為其擺戲、往蘇瞳的命途裡添加折轉人物道路的事件,目的是把人塑造成可供自己把握的樣子,以方便日後寫得出順應各路神仙口味的戲劇;因而他并不清楚他簿子裡的人的所思所想。起初雲離把蘇瞳限制在其父蘇求光的管控之下,囚他在鬥室之間,隻照着父親的意思讀書、習文,為的是激起蘇瞳叛逆的心神,給日後“遠走他鄉曆險經商”或“偶遇遊士别親習武”的大戲做鋪墊。怎料,幾個新晉的司命小仙排了場瘟疫,讓望子成龍的蘇求光葬身其中,使雲離簿子裡的伏筆功虧一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機器人的創造者們+番外 卿本風流 上将她拒絕媳婦帶球跑 三國:一切從大秦傳承開始 激情過後【CP完結】+番外】 租客是隻鹿 寂血冰封 刀尖舔蜜+番外 越姬+番外 快穿成對照組?沒事,我很會生娃 到底誰是女主角?+番外 僞愚婿 拘魂使之尚書府草包嫡長女 兒子與老子 崛起在漠北 煙波淡平生(女穿男)+番外 錫箔紙裡的航海者 孽徒速來救為師 全民領主:我的特性是王者榮耀 修真大能拯救星系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