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識人的小仙罵出了一句難聽的話,連連喊着切回去切回去,哪個要看一個凡人在霧氣裡邊閑逛的樣子。認識那少年的,一巴掌捂住那出言不遜的小仙的嘴,低聲道:“這是司命君!”銅鏡前的四個司命小仙都臉色大變,其中一個道:“看這背景,司命君是在……我們身後!”話音未落,說話的這個背後就挨了一腳,整個人飛出去,臉貼在銅鏡上,慢慢滑下來。旁觀的小仙沒興趣看這銅鏡之外的一幕戲,各自朝踹人的那少年拱了拱手,道了聲“司命君”便散場了。大銅鏡發出了一聲鐘的铮鳴,被光紋切割成了四塊,成了四個一模一樣的小銅鏡,準确無誤地打在四個司命小仙的臉上,打出了四聲齊齊的叫喚。少年抱起手臂道:“把自個兒的觀清鏡收好,在這裡跪着,跪三天。”說罷,又伸出手指一點,四個司命小仙的手都被一道綠光重重彈了一下,拳頭松開,掉出來一地仙銀,悉數被少年撿進自己的錢袋裡面去了。要被罰,錢又沒了,四小仙拽着少年的手告饒,說好歹給他們留幾粒碎的。少年道:“你們耳朵被狗啃了,我沒倒罰你們的錢,算你們走運。”說着,食指在腰間一敲,反手便拿出自己的觀清鏡,晃了晃,在一陣綠光中晃出一座寺廟的畫面。畫面由遠及近,視角以移步換景的方式極速切換,很快,觀情境便呈現出了一群人做着吊詭儀式的場景。那群人在河邊的空地上走着,走出的軌迹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原本虛無的行走軌迹,經過觀清鏡的處理,成了滿地光芒。少年又扣了扣鏡面,那群人口裡念誦的聲音倍數放大,震得四個司命小仙雙手捂耳雙眼發直。方才圍觀的小仙們走得還不遠,聽到那聲音,皆是一個踉跄。少年道:“這回看清楚了嗎,聽清楚了嗎。”四小仙齊聲道:“看清楚了,聽清楚了。”“我早就提醒過你們,把這場瘟疫給我收了,今天卻還在拿這場戲圈錢。”少年收了銅鏡,又甩出綠光把那四個的膝蓋打軟,叫他們好好跪着。少年踩着雲消失了,跪在遠處的小仙瞬間把臉垮了下來,有憂傷的有不屑的。一小仙道:“司命君這是怎麼了?瘟疫算是天災的一種,降到凡人頭上合情合理,我們犯的是什麼錯?”附合聲:“就是就是,我說司命君可能最近手頭緊,又仗着職位找借口罰款吧!”另一個道:“我們做司命的,給凡人寫簿子,講究一個‘悲一分,喜一分,貪嗔癡怨各一分’,瘟疫不就是占了一分‘悲’嗎?司命君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有維護那少年的:“你們忘了嗎,早些時日,司命君頒布了一條規矩,天災人禍不能濫用,得根據凡人的善功或惡性酌情而定。随水鎮并沒有什麼人做了天大的壞事,我們降瘟疫下去,可能是太過了!”第一個小仙又道:“想當年慕遮君擔任司命君的時候,規矩可沒有他那麼多!他的規矩都是怎麼定的?”歎息:“算了算了,别說了,那張臉上明明寫着他就是規矩嘛,他想禁什麼就禁什麼,我們都沒有話說!”一小仙冷哼道:“他現在又沒什麼本事,寫不出好簿子,隻會罰錢!”這話一說完,懸在四人面前的四面觀清鏡動了動,裡邊探出一隻白嫩纖長的手。這手做的事情就和它的長相極為不符了:稍稍上揚,蓄力,送四小仙一人一記耳光。生生扇出了狂飙的鼻血。“我們錯了,錯了,雲離君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不計較!”小仙抹着鼻血求饒。雲離打得很舒暢,心情很好,衣擺一掀坐下來,面上帶笑,驚得座下新晉的十幾名司命小仙鴉雀無聲。雲離今天要給新人上第一課,正愁沒有殺雞儆猴的例子,當巧那四個撞了上來,就提來用了,拿鼻血給新人警醒警醒。手腕一翻,觀清鏡變小鑽回了腰帶。雲離掃了一眼座下,道:“你們既然選擇了來我這裡以寫簿子為生,就要先端正端正自己的思想。司命的生活不比更上頭的仙君,我們這裡沒有天上和凡間一天一年的說法。司命要做的,是謹慎地為自己簿子裡面的人物擺戲,體味凡人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感受他們的蜉蝣一生……做一名合格的仙在前,賺仙銀,在後。”下面漸漸有人交頭接耳,雲離聽了聽,大緻是說在這仙界要是幹得了别的,也不會當司命寫簿子。沒哪個新人相信真的有誰甘願一直當不神不人的司命,非但享受不到凡人的拜谒,還要替凡人思考。賺了仙銀去更上面的仙界另找生計才是正道,雲離的一番話,自然沒有什麼人聽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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