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說來,是教大家恐吓司命小仙。随水鎮近來沒有傳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卻遭到瘟疫的侵襲,定然是上頭的司命小仙在擺戲,好博取各路惡趣味小仙的眼球,提高自己的名氣。如果要看人世悲凄戲的神仙看夠了,司命小仙自會收手,但那時候恐怕随水鎮都沒剩幾個活口了。随水鎮地方不大,鬼魂的怨念不夠傳到更高級别神仙那裡,要抑制瘟疫,最好的辦法就是呼告司命君,讓他來管管這幫司命小仙的違規行為。這新任的司命君,便是安桐口中的“雲離”了。安桐就是要大家告訴司命小仙,我們是懂你們的人,給你們個機會自己收手,否則我們請司命君來削你們。安桐道:“念哦,要大聲。”衆人清了清嗓子,表情豐富地念那段另類的話。安桐道:“反複念幾次,越大聲越好。”三十多個人在清幽的白隐寺附近高聲念誦,自然會引來白隐寺裡面的僧人。遙遙有幾個和尚正走過來,安桐看見了他們,心道念這幾遍也差不多了,便讓大家停住。他正要再交代幾句後話,餘光裡一陣刺痛,望過去,竟見宋婵扶着安曹氏向這邊走了過來。安桐向蕭信道:“達雅,我要避一避。”“避一避?”蕭信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見到了安夫人。“你讓大家回去後,召集沒有患病的人,像剛才那樣照做,患了病的,一定要請醫師治療,不能再讓那三個巫師搗亂。”“蘇容兄……”“達雅,不要說我來過。”安桐走得有點倉皇,不過在蕭信學生家人們眼中,安大公子的背影還是超然脫俗的。衆人道:“蕭先生,安大公子這是去哪?”蕭信道:“給各位上香。”安桐從不算路的小路繞道走,直到确認母親和宋婵看不見自己,才放緩了腳步。下山前,他回望了一番白隐寺的主寺廟;這個時候已經有稀稀落落的其他香客了。他突然想到,那些随水人要是被問起,難保不會說出他來過,不免有些頭疼。扶額之際,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蘇瞳?”下意識回頭,迎面走來一位老者,恰是剛才那位盤膝冥想的老方丈主元。安桐道:“主元方丈。”主元又喊了一聲“蘇瞳”。安桐笑道:“方丈也和俗世的人一樣擡舉安某嗎?不過别人都隻是冠我以‘蘇宰相再世’的虛名,方丈卻直接以蘇宰相的名字叫我。”主元方丈道:“安公子到木屋跟前的時候,老衲就覺得,安公子和蘇瞳很像。”安桐道:“我自小在父親的教導下,受蘇宰相事迹的浸潤,難免在某些方面有效仿他的痕迹。”“安公子怎會知道司命小仙的事情?”“野史趣聞裡有這方面的記載,隻是旁人不信,安某信了而已。”方丈道:“老衲想請安公子喝杯茶。”茶葉根根直立,像浮萍一樣在水面上緩緩打轉,狀如竹針的葉片顔色淺淡,染出來的水色更淺,偏向初春新葉的鵝黃色。品一口,壓住舌根吸一絲氣,唇齒留香、回甘。茶葉的形狀正如主元方丈那麼瘦矍,味道倒不似他本人的生活那樣清苦。安桐回想着,二十多年前,自己常常在這間木屋裡泡茶,泡的就是蜀州特産竹葉青。木屋裡的東西都原原本本地擺在原處,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蒲團,一口煉藥的爐子。主元道:“安公子信‘輪回’一說嗎?”安桐沒有多想,“信。”“安公子的才華和昔日的蘇瞳一般無二,性格氣質,也有八|九分相像。”安桐心道,上一世,他是古稀之年才到白隐寺隐居修行,主元方丈和那個年紀的自己相處最多,現在說他性格氣質像蘇瞳,不是說他有幾分老頭的特點嗎。不過,轉念一想,方丈其實是把他說年輕了,按心理年齡來算,他都一百零四歲的高齡了。安桐道:“我從小讀蘇宰相讀過的書,習蘇宰相體悟、編寫的心法,蘇宰相的形象内化于心後,自然就在方方面面外化于行了。不知在安某身上看到了哪點,覺得像蘇宰相?”主元道:“整個人。”安桐笑笑,喝了一口茶。主元道:“蘇瞳雖位居宰相,但一生清廉甚至清貧,七十歲上表緻仕,皇帝念及他對先皇的功勞、體恤他的生活,讓他擔任名義上的寺廟管理人以領取俸祿,是以蘇宰相來到白隐寺,斷絕俗世往來,自号璃金居士,在此度過餘生。他住的,就是這木屋,品的,就是安公子手裡的茶。”安桐道:“蘇宰相在這段時間裡留下了諸多手稿,關于體悟、煉丹、修行,還有不少詩詞,都是方丈您整理出版的,因此安某才有幸對蘇宰相了解得較為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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