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深宮之中的蕭商耳裡便聞得此事。隻是,他心頭卻疑窦叢生,究竟是伉俪情深還是做一套花前月下。
驅車回府,待進到蕪園,蕭煜立刻放下葫蘆樹,取下一支糖葫蘆來,遞給李容若,微微笑着。“容若,可要吃?”
李容若怔怔望着糖葫蘆,久久不能移開眼。
這糖葫蘆……
他走過了二十四個年頭,卻從來不曾有過一絲一毫天真。何其悲哀!這大街上平淡無奇的糖葫蘆,泛着深豔的紅光,本該照亮所有人的初生,唯獨不曾照拂過他一豆年華。二十四年後,他遞給他一串葫蘆,足以令他動容萬千。
那可是他的天地鴻蒙時宇宙初開,為何,偏偏要是他?
他接過,眸中不經意便泛起了一層迷蒙,隻是一眨眼後便落了下去。嘴角輕彎,道:“王爺怎的孩子氣起來了?”
“咦?容若不喜這糖葫蘆麼?”
“喜又如何,不喜又如何?畢竟……不是孩兒了。”
蕭煜看他低迷的眼,忍不住輕覆手于他發頂,殷殷說道:“你若是願意,我……”
“王爺,莫忘了我是誰!”
他聲一狠,手一推,糖葫蘆一扔,便躲了開去。
蕭煜輕歎口氣,過去拾起糖葫蘆,重新遞給他,道:“江湖行走,何妨太平之時天真幾回?容若,莫太苦了。”
莫太苦了?
他又知道些什麼?
李容若隻想撬開他腦袋,看他是否知曉他的一切。若是,那麼,便怪不得他了。
見他沉吟,蕭煜拉過他的手将那串糖葫蘆塞到他手裡,自己又從衣裳裡拿出不知何時藏起的另一串糖葫蘆。不理會冷冷看着他的李容若,自個兒便先吃了起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杜康可以,糖葫蘆亦無不可,隻求心中一醉罷了。”他又歎了口氣,隻是這一會,卻是翹首望天,“容若啊,你終究不願相信我是麼?若是如此,容若,你……想離開安王府麼?”
不知是不願看他怕洩露情感還是正巧空中雙燕飛掠,蕭煜依舊昂首。春風吹過,前幾日親手種下的梨花樹,紛飛出梨瓣中便迷離了他的眼。
梨花,明明是如此潔白,為何卻沾染了他的血色哀然?
想來,他還是應該回去看他的櫻花。
蕭煜揚起一抹無奈笑容,看着李容若,道:“府中燕子雙飛去,春來春去不過都剩春去,你若是要離開,我自然不阻你。”
虛懷若去,他雖不假于風流,唯有偏佳一處冷令他埋身葬骨萬世不悔。他其實……是不願他走的罷。
李容若聞其言觀其容,随後看着糖葫蘆,一則為避開蕭煜話中鋒芒,二則,他的确很想嘗嘗世間孩童童年的味道。于是,良久後,顫了顫手将那層薄薄的糖粘紙笨拙撕下,将糖葫蘆湊到嘴邊,舔了舔。
原是甜的,清新的甜,如那雨後初晴的彩虹般。
他忍不住又舔了兩次,似是終于發覺蕭煜在看着他,便紅了紅臉,垂手,依舊攢着糖葫蘆。幾許澀然,道:“王爺既需要我演戲,我便演罷,也比得過在外流浪逃避追殺。”私下想來,不過是依着千機台罷了。
當真如此?此可當作是信任?
不知矣。
蕭煜自顧問着李容若是否不相信他,他又何曾不在時時懷疑、提防李容若?隻是,他的理所當然的習慣,早已遮蔽了他雙眸,哪裡還能看見自身融入骨髓的性情?
蕭煜牽強展顔,道:“聽聞将糖葫蘆裹上一層硫磺與香油,好好種入土中,一日一夜後便可見土中雙份的糖葫蘆。那些一生都在賣糖葫蘆且不曾挨餓之人,皆是如此‘種葫蘆’。”
李容若聞言,狐疑看他一眼,嘲笑道:“若是如此,一成成本足以獲取千百倍利潤,百姓怎不跟風去賣去種?”
蕭煜神秘眨了眨眼,道:“容若這可不懂了,我是聽那雲遊河山的道人所言,相信一回又何妨?況且世間誰願他人搶了自己生計,因而即便有此等方法,誰人會公開?”
“話是不錯的,隻是……”
未等李容若把話講完,蕭煜便招呼小鏡子來,在李容若眼皮底下将一串新的糖葫蘆抹上硫磺與香油後埋于一株梨樹下。
蕭煜丢掉鏟子,拍拍手,自信桀骜,道:“明日夜裡便可來取新長出的冰糖葫蘆了。”擡頭望了望天際,知是午膳時間到了,便讓小鏡子穿膳,又轉頭對李容若說道:“我今日還有些公務,便不與你用膳了。你且等明日月夜的驚喜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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