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見對方神色還好,她自己找了個話題,“聽聞最近前朝事多,陛下很是忙碌,不知陛下身體是否安泰?可有按時休息?”圓了之前小淩子說的理由。
“朕還好,你不必擔心。”紀明徹端着茶盞頓一頓,在喉間轉了半天的話終于出口,“你怎麼樣?身體可調養好了?那件事,委屈你了。”
這還是自香露一事後,首度親耳聽到他說她委屈。辛虞心中毫無感動,隻覺諷刺,還有些話在橫沖直撞,直欲脫口而出。
知道自己恐怕要掩不住情緒,她幹脆揮退衆人,斂起表情道:“嫔妾有件事,想問陛下,還請陛下如實以告。”
她想問什麼,紀明徹不用猜也能确定個七八分。男人将手中茶盞擱到一旁的小幾上,面上露出幾分認真,“說吧。”
“香露一事,珊瑚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她端端正正站在那兒,目光不閃不必直視向坐着的男人時,身上竟騰起些往日絕不會有的壓迫氣勢,“一個孩子半條命,嫔妾總要知道事情真相,才能過得去心中那道坎兒。陛下不會連這一點,都吝啬告知嫔妾這個受害者吧?”
最後一句,到底沒忍住流露出絲怨憤。
紀明徹聽得真切,沉默一瞬,才道:“這件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這是不願說的意思?
是沒查出來,還是查出來卻不能處置也不能叫她得知?
他是忌憚對方,還是想保護對方?
辛虞瞧着,眼底漸漸洩出失望,以及嘲諷。
“珊瑚識字,你可知情?”出乎意料的,男人忽然問了這樣一句。
辛虞一愣,随即皺起眉,“她跟嫔妾說自己并不識字。”
明明識字卻要在自己面前裝文盲,到底是為的什麼?她仔細回想了下當時的場景,猜測:“她是不是還做了什麼嫔妾不知道的事?”
紀明徹沉眸望她一眼,道:“她看了朕的奏折,然後傳遞了些消息出去。”
辛虞倒抽了口冷氣,終于也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牽涉到前朝,便不是後宮傾軋這麼簡單了。這滿宮後妃,沒人會嫌命長去做這樣對自己全無好處的事。那麼珊瑚,到底是何人安排進宮裡的?
古人常說後宮不得幹政,辛虞猶豫着要不要再問下去,紀明徹已經道:“珊瑚是專門培養的奸細,有人控制了她弟弟,讓她為自己辦事。昭容華,你還要再聽下去嗎?”
這是在警告她不該接着刨根問底嗎?辛虞咬着牙,“前朝之事,嫔妾無權過問,也沒興趣知道。但嫔妾的孩子不能就這麼白沒了,嫔妾這個做母親的,總要為他讨回個公道。您也是孩子的父親,難道就一點也不難過憤怒嗎?”
“朕也是從後宮傾軋中過來的。”紀明徹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樣一句。
辛虞不明所以,他是想跟她說這些都是常事,讓她不要太放在心上嗎?那也太……
“朕曾親眼見過母妃為失去的孩子痛哭,也目睹過幾個弟妹的夭亡,生平最恨的,就是對子嗣下手。你覺得,朕會選擇辜息?”紀明徹被辛虞眼中的情緒刺到,隻覺心口憋悶。
他也沒想到,珊瑚一事,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英國公許振威門下的幕僚身上。
英國公府自開國至今,幾代人的經營下來,手握重兵,又前後出過兩位皇後,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早不是想動就能動的了。
沒有萬全的準備,沒有鐵一般的證據,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便隻能從長計議以圖後事,這讓身為帝王的他每每想起,胸中都充盈着郁氣。
更叫人如鲠在喉的是先太子留下的那個血脈。
許家有這根苗在,誰知會不會哪一天反了他擁立榮王為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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