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上的容淑儀和步辇下的辛虞同時循聲望去,便見李婕妤已經沉着臉怒斥出聲:“田容華,你這是幹什麼?”汪才人可是她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她在場田容華就敢這般做,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田容華早氣得渾身發抖,根本不理會她的話,隻赤紅着眼死死盯住汪才人,“你剛才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汪才人許是被打傻了,火辣辣痛着的臉頰也顧不得捂,就那樣明晃晃呈現在衆人面前。
“田容華,嫔妾是有哪裡對您不敬,您竟……”她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兩汪淚水就挂在眼眶處搖搖欲墜,話到一半,已哽咽得無法繼續。
“你還敢說?”田容華揚起巴掌便要再打,被身邊的宮女死命拉住了,“小主,這裡是坤甯宮門口,您三思。”
聽到坤您宮三個字田容華動作一頓,随即一把甩開宮女的手,一指汪才人,“坤甯宮怎麼了?她說出那樣的話,到皇後面前也不占理。”
“那樣的話,哪樣的話?”李婕妤冷笑,“我倒想知道是什麼,能讓你不顧宮規肆意妄為?你既不是皇後,手中亦無協理六宮之權,又非汪才人所居宮殿主位,哪裡來的資格私自責打于她?是不是不把宮裡的規矩,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中?”
藐視皇後的威儀,這個罪名田容華可擔當不起。她咬咬牙,怒聲質問汪才人:“裝什麼可憐?‘我至少還能生,你個連寝都侍不了的殘廢想生還沒機會呢。’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怕真被扣上個無故在坤甯宮門前滋事的罪名,饒是再不願意,她終是吐出“殘廢”兩字。隻是這兩字似有千斤重,又長滿鋒利的倒刺,一路從喉嚨刮傷至唇角,讓她嘴中都仿佛有了血腥味。
田容華身邊的宮女并不清楚剛剛都發生了什麼,隻看到自家小主突然暴怒給了汪才人一耳光。但小主最忌諱什麼她這個貼身伺候的豈能不知,若無此事,是絕不會說出那兩個字的,一時間看汪才人的眼神也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汪才人竟敢把小主的心傷血淋淋揭給她看,活該被打臉。
汪才人比她還震驚,一直隐忍着的淚水控制不住地自頰邊滑落,“我沒有。嫔妾沒有。”她用力搖着頭,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李婕妤,“婕妤您知道嫔妾的,嫔妾、嫔妾哪裡有那個膽子?”
李婕妤皺緊眉,早已十分不耐,正要開口讓田容華給汪才人道歉,皇後身邊的毛尖自殿内步出,嚴肅着一張臉問:“何事如此喧嘩?”又微帶不悅道:“皇後娘娘管理宮務日夜操勞,昨晚又沒有睡好,這會兒正準備小憩養養精神。幾位小主若無要事,就别在這裡打擾娘娘休息了。”
再不甘,也沒人敢嚷嚷着找皇後評理了。容淑儀見那邊幾人散了,收回視線揮揮手,“走吧。”
玲珑是個極有求知欲和八卦精神的好姑娘,一路雖不言語,卻一直在思考。待回到西配殿,她問辛虞:“小主,您說,汪才人到底有沒有說那話?”
看平日行事自然更像是田容華在故意尋釁,但宮裡盛産戲子,且個個演技出衆堪比影後,連她都多少會掩飾一點情緒了,其他人誰又能說得清。
辛虞沒回答,反問:“你覺得呢?”
“汪才人一向膽小,不似會說那種話的。”玲珑猶豫道:“但奴婢不夠聰明,看人不一定準的。”
真相到底如何,辛虞也說不好,幹脆不予置評。
至于其他人,對此事看法不一。
有跟玲珑想到一處的,有懷疑汪才人深藏不露故意報複田容華揭她傷疤的。也有覺得田容華心機深沉,鬧這一出既打了之前言語諷刺她的李婕妤的臉,又丢出那樣的話讓人覺得她也是情有可原,還引起不少人對汪才人的懷疑與探究。畢竟她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在意顔面和左臂的不便,輕易不會吐出“殘疾”這兩個字。
後院裡自家小老婆那點矛盾一時半會兒還傳不到紀明徹耳裡。
事實上他雖不喜後宮傾軋,但也沒閑到成日裡不理朝政專門給那些女人斷官司。隻要别鬧得太過,比如說傷及子嗣,或者倒黴直接撞在他的木倉口上,比如當初的王寶林和秋茜,他一般懶得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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