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炎驚恐地瞪着金發的大法師:&ldo;不對!我……我……和你說的不一樣啊!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懶着天天給你開門而已,才不是什麼&lso;放心地允許你自由出入&rso;!&rdo;&ldo;還有,我曾問過你,你的家這麼大,可不可以騰出一個房間專門給我住,否則我來找你時,你家明明有空房間卻還要我住酒店,那太奇怪了。你答應了,所以我搬了一些私人物品過來。我想,這就是接納我成為&lso;同居者&rso;的意思。奧古斯塔,難道不是這樣嗎?&rdo;奧古斯塔:&ldo;嗯……&rdo;獄炎倒抽一口冷氣:&ldo;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看你又窮又可憐,大概也住不起什麼豪華酒店,所以随便施舍了一個房間給你!你有事找我就住下,沒事就滾回你自己家,如此而已,怎麼在你嘴裡我們變成同居者了?&rdo;他抓住奧古斯塔的手肘,求助道,&ldo;我知道在你們人類的文化裡,兩個人&lso;同居&rso;有特别的意義,可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rdo;卡沃迪恩冷笑:&ldo;哦,真的嗎,所以你隻是好心地接濟窮人,把自己家改造成了赈濟所?&rdo;&ldo;對對對,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rdo;獄炎點頭。&ldo;那你半夜摸到我床上又是什麼意思?&rdo;獄炎露出被五雷轟頂的表情。&ldo;那是為了幫你解決生理需求啊!我是主人嘛,主人滿足客人的需要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餓了我就給你吃的,你渴了我就給你喝的,你熱了冷了我為你調節空調溫度,你覺得無聊我就帶你出去玩,你有性需求我就幫你解決……&rdo;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因為奧古斯塔正用可怕的眼神瞪着他。&ldo;是他先說的!我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的,他說想要我,所以我就……難、難道我做得不對?我隻想盡地主之誼而已,這也有錯?&rdo;獄炎……到底是該說你太周到了呢,還是該說你腦子有問題呢……奧古斯塔搖搖頭。得不到盟友的回應,獄炎結結巴巴地說:&ldo;誤、誤會啊!我們彼此之間都誤解了對方的意思!好……好吧!就算是我的錯吧!可是你逼我結婚又是怎麼回事?據我所知,在人類的文化裡,即使同居也不一定會結婚的!&rdo;&ldo;逼你?我什麼時候逼你了?不是你先向我求婚的嗎?&rdo;&ldo;絕對沒有!&rdo;獄炎抓住奧古斯塔的肩膀猛力搖晃,&ldo;相信我,魔法師,我從沒有向他求過婚!你千萬不能相信他!&rdo;奧古斯塔被他搖得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ldo;哦?那你怎麼解釋這個?&rdo;卡沃迪恩舉起左手。他左手的無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鑽石戒指,&ldo;你送我的,該不會忘了吧?&rdo;獄炎眼神發直:&ldo;沒忘……&rdo;&ldo;還是你親手為我戴上的。這也是我的&lso;誤解&rso;嗎?&rdo;獄炎狂亂地抓着自己的頭發:&ldo;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奧古斯塔,快告訴我是他想太多了!&rdo;别把皮球踢到我這邊來啊!奧古斯塔輕咳一聲:&ldo;咳,獄炎,送對方戒指,還親手戴在無名指上,就是求婚的意思……&rdo;&ldo;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我隻是單純地帶他參觀我的寶庫,讓他開開眼界而已,然後跟他說想要什麼寶貝随便挑,我什麼都送得起,他單單挑中了一枚鑽石戒指‐‐好吧,我承認他挺有眼光的,那個戒指我也蠻喜歡。但是我隻是為了表示自己大方才把戒指送給他的呀!不是求婚!&rdo;卡沃迪恩長長地&ldo;哦‐‐&rdo;了一聲:&ldo;那麼你為什麼要将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呢?&rdo;&ldo;因為你别的手指都不合适啊!&rdo;&ldo;那為什麼偏偏是左手呢?&rdo;&ldo;因為當時你右手拄着拐杖,不方便啊!&rdo;卡沃迪恩若有所思地轉動着無名指上的鑽戒,眼神深邃,叫人捉摸不透。過了半晌,他仰起頭,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ldo;是嗎,原來是我誤會了。沒想到給你造成了這麼多麻煩,抱歉,獄炎,都是我的錯。&rdo;一看見他的笑容,奧古斯塔便打了個寒顫。卡沃迪恩面無表情、神情冷峻時并不是他最可怕的時候,相反,他笑眯眯的時候才是最恐怖的,天知道他在那副笑容下打着什麼鬼主意。最驚悚的是,他一天到晚基本都在笑……獄炎大概早就領略過卡沃迪恩微笑的恐怖,急忙搖手:&ldo;怎麼是你的錯呢,都是人類和龍類之間文化隔閡的錯……&rdo;卡沃迪恩取下鑽戒,動作輕柔地将它放在茶幾上:&ldo;既然誤會已經澄清,那麼這個東西我還給你吧。&rdo;獄炎向鑽戒伸出手,但又快速縮回來。&ldo;豈有将送出去的禮物再收回來的道理。你拿着吧。&rdo;卡沃迪恩撇撇嘴,不再看向獄炎,目光轉向房間角落的一叢金花:&ldo;我原以為它對我有着特别的意義,沒想到全是我一廂情願……留着也沒意思。你拿回去吧。&rdo;他忽然起身,拄着拐杖走向花盆。&ldo;我……&rdo;獄炎徹底懵了,無助地用肩膀拱了拱奧古斯塔,&ldo;喂,魔法師,在你們人類的文化裡,求婚用的戒指可以退回嗎?&rdo;&ldo;呃……我想是可以的?就當作你們分手了吧。反正你們又沒正式結婚,随時可以悔婚。何況就算結婚了也還能離呢。&rdo;&ldo;悔婚了會怎樣?&rdo;獄炎很緊張。&ldo;不會怎樣,各回各家,原來怎麼過日子現在還怎麼過。&rdo;&ldo;他會不會因為我悔婚而追殺我?你們人類好像很喜歡追殺那些不守信用的人……&rdo;&ldo;那都是什麼時代了事了……卡沃迪恩不會追殺你的,應該……不會吧。&rdo;&ldo;也就是說,我們的生活會恢複成以前‐‐我沒向他&lso;求婚&rso;時‐‐那樣?除此之外沒有變化?&rdo;&ldo;唔……我們人類中有句話叫作&lso;即使分手也能繼續做好朋友&rso;,所以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吧。&rdo;獄炎哭喪着臉:&ldo;我知道,你們人類說&lso;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rso;,意思就是&lso;别做夢了&rso;。&rdo;&ldo;你想趕走卡沃迪恩,現在他滾了,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rdo;&ldo;我隻是想讓他滾出我家,而不是……不是……&rdo;獄炎怔怔地望着卡沃迪恩,後者觀賞了片刻盆中的金花,轉身說:&ldo;我已經沒有理由留下了,我這就叫夢魇進來幫忙收拾東西,今後我不會再打攪你了。&rdo;&ldo;你什麼意思!&rdo;獄炎跳起來,&ldo;你以後不會再來了嗎?&rdo;卡沃迪恩惆怅地望着天花闆:&ldo;我是因為喜歡你才住到這兒的,可現在我明白了,我所謂&lso;喜歡&rso;全是我的誤解。那我為什麼還要留下呢?&rdo;&ldo;我們不是朋友嗎?&rdo;&ldo;……我們做不成朋友了。&rdo;&ldo;為什麼?你讨厭我嗎?&rdo;獄炎锲而不舍地問。&ldo;我不讨厭你,是你讨厭我。你厭惡我厭惡到了要找奧古斯塔來趕走我的地步。這樣我還要死皮賴臉地留下,豈不是太不識趣?&rdo;他轉身要走。獄炎追上他,捉住他的手腕:&ldo;我隻是想讓你離開我的巢穴,并不是要和你絕交!&rdo;&ldo;對我來說兩者沒有區别。&rdo;&ldo;我不明白!我們不能變回以前那樣嗎?隻是做朋友,不是同居啦結婚啦什麼的……為什麼非要在&lso;無關&rso;和&lso;戀人&rso;中選一個?&rdo;卡沃迪恩沒有甩開獄炎的手,隻是同情地看着他:&ldo;這就是問題的症結所在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把你當朋友!我對你付出愛意,可在你眼裡那隻是友誼……甚至可能連友誼都算不上。現在你既要享受我的愛意,又不願意承認那是愛。抱歉,我做不到。我原本以為對你來說我是特别的……我錯了。我還沒高尚到可以為了一份永遠得不到回報的愛而付出一生的地步。可能你們龍類能做到,但我不行。和你相比,人類的壽命太短暫了,耗不起。&rdo;&ldo;你走了我該怎麼辦?&rdo;&ldo;你在遇到我之前已經活了幾百年了,沒有我又如何?何況對你來說,幾十年時間就像一陣疾風,你眨一眨眼,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卡沃迪恩這個人了。&rdo;獄炎看上去像是受到了驚吓。他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和卡沃迪恩之間橫亘着&ldo;壽命&rdo;這個深不見底的鴻溝。&ldo;你的壽命這麼短,我怎麼可能讓你走?我和别的龍可以生個氣就一百年不見面,但是和你不行!人類太容易死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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