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間中踱步:&ldo;費爾南多指使刺客暗殺我,莫非是也是因為我剿滅了海盜?這樣一切都能說通了!&rdo;他雙眼放光,猛地抓住朱利亞諾的左肩,用力拍了拍,以示贊許:&ldo;這是一份強有力的證據!僅有那兩個刺客還不夠,費爾南多大可以辯稱他和刺客全無幹系,但這些信件和賬本就不同了!他不僅僅企圖謀殺我,還犯下了裡通外敵的大罪!多謝你,薩孔小少爺,你真是諸神派來襄助我的使者啊!&rdo;朱利亞諾冷硬地拂開他的手:&ldo;恐怕加上這些證據也還是不夠定他的罪。畢竟他可以狡辯說證據全是僞造的。&rdo;蘇維塔面露難色:&ldo;這倒也是……&rdo;朱利亞諾忽地展顔一笑,蘇維塔看得呆了。&ldo;我手上還有另一樣證據,能讓費爾南多百口莫辯。&rdo;&ldo;哦?是什麼呢?&rdo;&ldo;現在還不能告訴您。等到公開審判費爾南多的時候,我自會叫證人到場。&rdo;&ldo;你不肯說,難道是怕我食言?&rdo;&ldo;不留一張底牌在手裡,我哪有底氣說話?&rdo;蘇維塔皺起眉頭,嘴角卻向上一弧:&ldo;好。很好。我喜歡和能讓我出乎意料的人打交道。你真是令我大開眼界,薩孔小少爺。&rdo;&ldo;請叫我朱利亞諾。&rdo;&ldo;好吧,朱利亞諾。有了你提供的證據,費爾南多難逃謀殺罪、通敵叛國罪、倒賣贓物罪這幾項罪名。但你的家人呢?你是否也要起訴費爾南多,為你的家人讨回公道?&rdo;朱利亞諾搖搖頭:&ldo;現在還不是時候。況且費爾南多隻是幫兇,背後的主謀是博尼韋爾。&rdo;蘇維塔将賬本卷成筒狀,敲打自己的手心:&ldo;你幫了我的大忙,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去做。&rdo;&ldo;我記住您的許諾了。天色不早,您不休息嗎?&rdo;朱利亞諾擡起一隻手,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蘇維塔說:&ldo;那麼這些證據我拿走了。&rdo;接着轉身離開。到了門邊,他回過頭說:&ldo;今夜真是忙亂,諸位也早點休息吧。就算你們感情再要好,也不能這麼打攪别人,是吧?&rdo;言下之意是讓所有人各回各房,各找各床。他打開門,當先走出去。安托萬望着他的背影,遲疑了一下,對朱利亞諾說:&ldo;我都不知道你的家人被……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rdo;&ldo;這件事錯綜複雜,說不定我自己都會被滅口。我怕牽連到你們。&rdo;安托萬非常感動地擁抱了朱利亞諾一下,用力地拍擊他的後背。朱利亞諾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被他拍出來了。&ldo;你太見外了!還當不當我是朋友!我們可是有過命的交情!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rdo;&ldo;嗯。多謝你。你不怪我一直瞞着你,我就心滿意足了。&rdo;安托萬放開他,猶豫着自己是該從門出去還是從窗戶出去,最後決定走正門。他離開之後,雷希不聲不響地起身,幽靈般從朱利亞諾身邊滑過。&ldo;你沒有什麼要說的?&rdo;朱利亞諾問。雷希歪着頭想了想:&ldo;少年複仇記,真是個經典題材啊。我定能以此為原型寫出一首好歌。&rdo;他輕飄飄地走出去,關上了門。房間裡隻剩朱利亞諾和恩佐。沒有外人在,朱利亞諾一下子放松了,身心陡然從極度緊張的狀态解放,他險些暈倒。眼前一陣陣發黑,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他跌向地面,卻在半途被一雙手臂緊緊箍住。恩佐拖住他的身體,将他打橫抱起,溫柔地搬到床上。朱利亞諾暈了好一陣才緩過來。&ldo;真丢臉,&rdo;他勉強笑了笑,&ldo;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誰知道差點就栽在蘇維塔手裡。&rdo;恩佐撥開他的頭發,萬般憐愛地吻了吻他的額頭。朱利亞諾閉上眼睛,盡情享受恩佐的親吻。&ldo;你是我教出來的,蘇維塔哪裡是你的對手。&rdo;&ldo;你是在變相誇自己嗎?&rdo;&ldo;你好不就是我好。&rdo;&ldo;我是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你對我失望了嗎?&rdo;&ldo;怎麼會!&rdo;恩佐驚訝地睜大眼睛,&ldo;你做得很好,我簡直想不到你能成長到這個地步。剛遇見你的時候,你是個隻會沖我大吼大叫的小鬼,現在已經變成能面不改色與蘇維塔對峙的人物了。&rdo;被恩佐這麼誇獎,朱利亞諾高興得不得了。他摟住恩佐的脖子,斷斷續續地吻對方的嘴唇。若不是他累得夠嗆,真想再來上一回。這次他不要那種激烈的情事,而是要恩佐主導,很緩慢、很溫柔的……他幻想着那種甜蜜而美妙的性愛,卻連開口要求的力氣都沒有。疲倦籠罩了他的全身。今夜真是漫長的一夜,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接踵而至,讓他應接不暇。他還有一件事沒告訴恩佐,關于他的另一位老師,這種奇緣……&ldo;恩佐,還有一件事……&rdo;睡意湧上來了,他迷迷糊糊地說,&ldo;我遇見了以前的……我……她……&rdo;聲音小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發出平穩的呼吸聲,已是睡着了。恩佐替他脫掉外衣,蓋上被子,在床邊坐了一陣。他的手指滑過朱利亞諾臉頰,輕輕地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ldo;也許有一天你會代替我,甚至超越我……&rdo;他隔着衣服碰了碰胸前的聖徽,心髒忽然像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微微刺痛起來。他望着窗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某個不在場的人說道:&ldo;我走上你的老路了。是不是我們所有人最後都會這樣?這就是諸神為我們安排好的人生嗎?&rdo;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沐浴着星辰的光輝和月亮的銀芒。他看看正門,又看看窗戶,最後選擇推開後者。&ldo;秘密情人就是要爬窗,不是嗎?&rdo;他自哂地輕哼一聲,翻出窗外。師生蘇維塔将軍沒有限制客人們的人身自由,但朱利亞諾一時半會兒也不想走,他想留下來觀察蘇維塔下一步的行動。将軍一大早便離開宅邸,于是客人們用過早餐後在管家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座房子。蘇維塔家族是贊諾底亞著名的軍武世家,出過好幾位将軍和執政官。管家總是有意無意地流露出驕傲神色,暗示他們:蘇維塔将軍軍功彪炳,深孚衆望,很有希望擔任下一任執政官,到時候他就是執政官的管家了。午餐過後,朱利亞諾回到房間,剛準備小憩片刻,一名仆人突然送來一封信。信放在托盤中央,用蠟封好,蠟上卻沒有蓋印章,不知是誰送來的。朱利亞諾遣走仆人,打開信。&ldo;下午二時,請您單獨到幾何花園中央的涼亭一叙。&rdo;信上隻寫了這麼一句話,沒有署名。朱利亞諾也認不出字迹。他想叫回仆人,詢問寫信的人是誰,但仆人早就跑得沒影了。這麼神神秘秘的,難道是陷阱?要不要叫上恩佐一起?可對方指定要他一個人去,帶上别人,也許對方就不會出現了。朱利亞諾也不怕什麼陷阱。這兒是蘇維塔将軍的家,誰會害他?除非是蘇維塔本人。不過他手裡還握有關鍵性的證據,想來蘇維塔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決定去會一會這個神秘的寫信人。快到約定時間時,他獨自溜出屋子。宅邸西側建有庭院,數尊噴泉雕像環繞着綠色的幾何花園。一人高的樹籬修建得整整齊齊,從高處看一定是一副極對稱的幾何圖形,不過身在花園中,便猶如身陷迷宮,很容易迷失方向。花園中央坐落着一座白色涼亭。它建得很高,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它的圓頂和頂上的雄雞風向标。朱利亞諾走進花園,朝着涼亭方向前進。這座綠色迷宮造得并不複雜,加上有風向标作為方向指引,朱利亞諾很快便來到花園中央。涼亭裡坐着一位女士,手捧裡拉琴,正在彈奏一首哀傷凄婉的樂曲。朱利亞諾認出那位女士是狄奧多拉老師。他駐足傾聽,等到一曲終了,才敢走上前。&ldo;老師。&rdo;他雙手拘謹地背在身後,仍像當年那個年幼學童一般,恭恭敬敬地對老師彎了彎腰。狄奧多拉沖他揮揮手,讓他坐下。&ldo;寫信的是您?&rdo;朱利亞諾剛說完就覺得這個問題很傻。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ldo;是我。&rdo;狄奧多拉放下裡拉琴。&ldo;您找我有事?&rdo;狄奧多拉不談正事,卻先聊起别的:&ldo;你覺得我這首曲子彈得如何?&rdo;&ldo;呃,挺好的呀。&rdo;&ldo;你知道這首曲子?&rdo;&ldo;曲名是《給我自己的挽歌》吧。&rdo;&ldo;那你知道詞曲作者各是誰嗎?&rdo;老師想考考他。區區小問題難不倒朱利亞諾。&ldo;曲作者是生活在第二帝國晚期的盲詩人奈馮,也就是&lso;在位七日&rso;的奈馮大公。詞作者是女學者愛麗切&iddot;伊涅斯塔。它本是一首詩,在伊涅斯塔作古很久後才由奈馮譜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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