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好久沒來了,恩佐先生,大家夥兒都想您想得發瘋。&rdo;他谄媚地笑着,&ldo;您是要見見&lso;老朋友&rso;,還是會會&lso;新朋友&rso;?我們這兒有幾位新來的女士……和先生,國色天香,包您滿意。&rdo;&ldo;曼蕾夫人在嗎?&rdo;&ldo;在的,在的。她在辦公室,您找她的話,直接上去就成了。&rdo;恩佐用一枚銀币打發了綠頭發,登上二樓。二樓有許多個房間,是娼妓和客人們共度良宵的地方。每扇緊閉的大門後都隐隐傳來魅惑的喘息和呻吟。恩佐目不斜視,快步前進,目标是走廊盡頭的房間。他敲響房門,等了片刻,門内傳出一聲&ldo;請進&rdo;。他推開門,讓朱利亞諾先進去。門後果真是一間辦公室,四周擺放着書架,正中央則放着一張寬大的胡桃木辦公桌,兩側壘着高高的紙堆。一位中年婦人正伏案奮筆疾書。恩佐關上門。婦人擡起頭,揚起眉毛,放下手中的羽毛筆,不動聲色地合起她剛書寫的冊子。&ldo;恩佐!真是稀客,好久沒見到你了。&rdo;婦人起身,張開雙臂。恩佐上前與她擁抱親吻。&ldo;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哦,别說,讓我猜猜,一定是一陣名為&lso;薩孔&rso;的旋風,對嗎?&rdo;說罷,她将明亮的黑眸轉向朱利亞諾。年輕人下意識地想遮擋面孔,但恩佐攔住了他。&ldo;這位是曼蕾夫人。她是一位緘默淑女,我們的同道中人。&rdo;&ldo;她&lso;曾經&rso;是一位緘默淑女,我親愛的恩佐。&rdo;曼蕾夫人微笑着糾正他。朱利亞諾緊張地向曼蕾夫人鞠躬,夫人提起裙裾略微颔首。曼蕾夫人化着濃妝,年齡據猜測有三十多歲,也有可能更大。女人的年齡對朱利亞諾來說是個永遠的謎,尤其是曼蕾夫人這種帶着神秘氣息的婦人。她放下裙子的時候,朱利亞諾注意到她左手有些不靈活,拇指好像不能彎曲。不過她戴着蕾絲手套,看不見是否真有殘疾。&ldo;您的消息永遠是這麼靈通。&rdo;恩佐挽着夫人的手,表情卻不見得有多親昵,&ldo;我想,薩孔家族叛國的消息一夕之間已傳遍全城了吧。那麼,薩孔家族到底為什麼叛國?又具體犯了哪一條罪呢?&rdo;&ldo;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我從沒見過用這種手段處置叛國者。上次聽聞這樣的滅門慘案,還是多羅希尼亞城邦的家族仇殺。話說回來,若不是家族仇殺,為何要将一家老小全數滅口呢?&rdo;朱利亞諾急切問道:&ldo;您是說,叛國罪隻是借口,實際上是博尼韋爾家族和我們家族之間的仇殺?&rdo;曼蕾夫人豎起手指輕點嘴唇:&ldo;噓,年輕人,我可什麼也沒說,你也不要亂猜,有可能是什麼人故意誤導你往那個方向猜,而真相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rdo;&ldo;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rdo;恩佐示意他住口。&ldo;曼蕾夫人,我想把這個年輕人寄放在您這裡一段時間。&rdo;&ldo;寄放?我這裡天天有衛兵老爺、貴族大人來來往,可不見得是個安全的地方呀。我敢打賭,十天之内城裡搜不出這位年輕的客人,城衛隊就要強行搜查所有的妓院了。&rdo;&ldo;我不是要您藏他多久。&rdo;恩佐表情複雜,&ldo;我要您訓練他。&rdo;&ldo;……訓練什麼?&rdo;&ldo;您這兒是妓院,還能訓練什麼。&rdo;妓院能訓練的,無非就是取悅恩客的技巧罷了。朱利亞諾吃驚地瞪着恩佐。他是不是在煉金術士的店裡誤食了什麼怪藥,吃壞腦子了?&ldo;你什麼意思?&rdo;朱利亞諾叫起來,&ldo;你要把我賣給妓院?&rdo;恩佐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ldo;不是。&rdo;&ldo;你就是要把我賣給妓院!&rdo;朱利亞諾氣急敗壞,&ldo;枉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這麼對我!你還不如把我交給城衛隊!&rdo;刺客對天翻了個白眼。&ldo;曼蕾夫人,能讓我們單獨談一會兒嗎?&rdo;&ldo;當然。請便。我就在隔壁房間。&rdo;曼蕾夫人搖曳生姿地離開辦公室,留下朱利亞諾和恩佐二人單獨相處。&ldo;你腦子有病!你瘋了!&rdo;她一離開,朱利亞諾便沖恩佐吼道。&ldo;繼續罵,反正不止你一個人這麼說。&rdo;刺客雙手環抱,倚在曼蕾夫人的辦公桌上。&ldo;你怎麼能把我賣給妓院!&rdo;&ldo;我沒有。&rdo;&ldo;那你為什麼讓妓院訓練我?&rdo;刺客的耳朵被年輕人吵得生疼。他揉了揉額角,歎息道:&ldo;因為你技術很差。&rdo;&ldo;什麼‐‐?&rdo;&ldo;你看看曼蕾夫人手下的那些女孩。&rdo;恩佐随便揮了揮手,&ldo;你知道她們中最出色的那些叫什麼嗎?&lso;公爵夫人&rso;。人們這樣稱呼她們。不知多少人不遠萬裡來到梵内薩,就為一睹&lso;公爵夫人&rso;的芳容。不知多少人傾家蕩産,一擲千金,隻為同&lso;公爵夫人&rso;共度一宿。你有&lso;公爵夫人&rso;的魅力嗎?沒有。&rdo;刺客一拍桌子。朱利亞諾吓了一跳。&ldo;你要我調查真相,殺死仇人,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這個任務的難度真他媽高,我有可能會送命。如果你有&lso;公爵夫人&rso;的魅力,我倒是願意跟你睡一晚然後為你去死。但是很可惜,你沒有。所以你面前的選擇隻有兩個:要麼變成&lso;公爵夫人&rso;……&rdo;&ldo;我甯可去死!&rdo;朱利亞諾說,&ldo;另外一個選擇呢?&rdo;&ldo;另外一個……我不會幫你出頭,但我會訓練你‐‐按照一位緘默紳士的标準訓練你‐‐然後由你自己去複仇。當然,這要收取一定的代價,所以我就暫且忍受一下你的拙劣技巧好了。&rdo;他怎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朱利亞諾渾身發抖,真想奪門而出。恩佐要他獻出自己的身體,以學習刺殺的藝術,這樣他有一天便能殺死仇人,為父母報仇?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但是……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别的辦法了。他總不能就這麼走出門,等着城衛隊來抓他吧?那樣明天天一亮,他的腦袋就會懸在城門上供過往行人關上了。費爾南多和博尼韋爾的陰謀之網決不是一朝一夕間織就的,他的複仇也不必急于一時。他大可以磨練技巧,然後手刃仇人,這樣比雇傭一個殺手更能解他心頭之恨。&ldo;好!&rdo;他仰起頭,注視恩佐,翡翠色的眼睛裡迸發出堅定的光芒,&ldo;就這麼辦!就按你說的做!我願意跟随你學習,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死他們!&rdo;刺客不言不語,眼中卻流露出贊許的神色。他打開房門呼喚曼蕾夫人的名字。不一會兒,夫人袅娜的身影便回到了辦公室中。&ldo;你們談完了?&rdo;曼蕾夫人微笑,&ldo;你還要把這位年輕的客人留下嗎?&rdo;&ldo;不。&rdo;刺客悠然回答,&ldo;您知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rdo;&ldo;什麼?&rdo;朱利亞諾一驚。&ldo;我當然知道,親愛的恩佐,你開玩笑的時候,眼睛總是别樣的好看。&rdo;我怎麼沒看出來。朱利亞諾心說。&ldo;其實我來的目的是想請您為我寫一封推薦信。&rdo;&ldo;什麼推薦信?&rdo;&ldo;給黑衣船夫行會的推薦信。他們行會一向很封閉,沒有可信的介紹人,恐怕不會幫我。&rdo;&ldo;啊……&rdo;夫人諒解地點點頭,&ldo;我懂你的意思了。不過,親愛的,你知道我一向不會平白無故地将好意奉獻給别人。&rdo;&ldo;您要多少錢?&rdo;&ldo;我不缺錢。&rdo;曼蕾夫人挽住恩佐的手臂,看了看門外。恩佐會意地偕夫人一同出門,臨走前不忘關照朱利亞諾:&ldo;留在這裡,我們一會兒就回來。&rdo;朱利亞諾找了張沙發坐下。沒幾分鐘,他便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男女歡愛纏綿的聲音。他面紅耳赤,連忙捂住耳朵,防止那些呻吟傳入耳中。他能分辨出來,隔壁的人一定就是恩佐和曼蕾夫人。富有夫人索要的代價……當然就是年輕刺客的身體。在緘默者的世界裡,身體交易是這麼普遍的行為嗎?又或者,恩佐是為了他,才甘願向曼蕾夫人獻身?……恩佐說他們&ldo;一會兒就回來&rdo;,可朱利亞諾幹等了将近一個小時,恩佐才施施然返回辦公室。朱利亞諾原先還害怕他光着身子就跑出來,幸好他穿戴整齊。可他面色微紅,神态顯得很慵懶,頭發也披散着,目視朱利亞諾的時候,眼睛裡蕩漾着異樣的神采,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朱利亞諾好害怕外頭那些風流男女見了他,會當即雙膝一軟,癱倒在他的懷抱中。誰不會這樣呢?就連朱利亞諾自己都産生了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若是恩佐現在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句話,他肯定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ldo;曼蕾夫人呢?&rdo;年輕人心情複雜地問。&ldo;她在休息。&rdo;恩佐淡然地招呼朱利亞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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