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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什麼？很卑鄙？&rdo;&ldo;我沒用這個詞啊‐&rdo;&ldo;你沒用這個詞，但你心裡是這個意思，&rdo;滕教授好像并沒被&ldo;卑鄙&rdo;冒犯，笑着說，&ldo;這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我又沒對她許什麼諾，也沒對她表什麼白，隻是向她提提你的事，她願意幫忙就幫，不願意幫忙就拉倒。如果她幫了忙，我願意報答就報答，不願意報答就拉倒‐&rdo;&ldo;但我總覺得不好‐&rdo;&ldo;為什麼不好？&rdo;&ldo;我‐說不清楚，反正我覺得‐不好‐&rdo;&ldo;但我這不都是為了你‐的工作嗎？&rdo;&ldo;我不希望你為了我‐的工作‐去做‐這種事‐&rdo;&ldo;這種事？哪種事？我又沒出賣色相，隻不過像期貨交易一樣，炒的是期貨，而不是現貨，炒賺炒發，都是可能的，但絕對沒什麼不道德的‐。你不也想過為了幫我，願意去做花瓶的嗎？怎麼，女人做得花瓶，艾米：塵埃騰飛（26）十月25，2009&iddot;61條評論老闆家的聚會還真沒請美國人‐除了滕教授這個美籍華人之外。老闆這次請的幾乎全都是歐洲國家來的人，有俄國的，羅馬尼亞的，保加利亞的，匈牙利的，捷克的，阿爾巴尼亞的，等等。滕教授開玩笑說，今天是&ldo;華沙條約國&rdo;大聚會。賓主都會心地笑，陳霭也跟着笑，但她其實不知道&ldo;華沙條約&rdo;是什麼，咋一聽，還以為是跟&ldo;八國聯軍&rdo;類似的東西呢。她這人對&ldo;條約&rdo;二字有點敏感，都是叫中學課本給鬧的，那裡面一談到條約，就是不平等條約，給她留下了後遺症。這次總算從滕教授的解說裡搞明白了什麼是&ldo;華約&rdo;，什麼是&ldo;北約&rdo;（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還有&ldo;華約&rdo;與&ldo;北約&rdo;之間的關系。難怪老闆不喜歡美國人，一個是&ldo;華約&rdo;的，一個是&ldo;北約&rdo;的嘛。看來意識形态這玩意還真是厲害，這麼多年過去了，蘇聯已經解體了，&ldo;華約&rdo;也早就解散了，老闆也來到了&ldo;北約&rdo;的國度内，正在申請美國綠卡，但感情上還是這麼格格不入，就是不喜歡&ldo;北約&rdo;的人。這件事，就像很多别的事一樣，陳霭都曾經是模模糊糊，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但經滕教授一講解，她就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世界局勢頓時變得明朗起來，人際關系頓時變得清晰起來，讓她有一種&ldo;活到今天，才總算活明白了&rdo;的感覺。陳霭發現滕教授就像一個知識的海洋，腦子裡不知道儲存了多少知識，天上地下，國内國外，對任何話題都是了如指掌，而且都能談得深入淺出。說他&ldo;深入&rdo;，是因為那些話題都不是柴米油鹽一日三餐之類的東西，很多都是她聞所未聞的話題，而且滕教授都是從令人景仰的高度和深度來看問題。說他&ldo;淺出&rdo;，是因為無論多麼&ldo;深入&rdo;的話題，經滕教授一講解，一歸納，一指點，就令人豁然開朗，真正是&ldo;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rdo;。這次聚會，陳霭送給老闆的禮物，是一個紅絲繩吊着的玉佛像。滕教授用英語向賓主們介紹了玉的英文名字jade的來曆，玉的種類，中國最著名的四大玉石，玉在中國文化裡的象征意義，跟玉有關的中國成語等，把主人聽得如獲至寶，把賓客聽得豔羨不已，連陳霭都聽迷糊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睛，把偉大祖國文化遺産的什麼瑰寶送給了老闆。滕教授送給老闆的是一幅中國水墨畫，并介紹說是中國某著名畫家的真迹。滕教授還向賓主介紹了中國水墨畫的特色，與西洋畫的區别，與中國詩歌的關系等，講得頭頭是道，迷倒了&ldo;華沙條約國&rdo;全體成員，更迷倒了陳霭。其他客人也好生了得，會彈鋼琴的就有好幾個，還有幾個會拉提琴的，甚至有一個吹笛子的，不過不是中國的土笛子，而是外國的洋笛子。滕教授似乎不會什麼樂器，但他有條好嗓子，唱了一首&ldo;我的太陽&rdo;，不知道是用哪國語言唱的，不像是英語，因為陳霭聽不懂歌詞。當然，即便是英語，她可能也聽不懂。她覺得歌詞裡的英語特别難懂，哪怕是她知道的詞，一旦唱到歌裡去了，她就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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