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y一直開到淩晨,這時候基本上要回家的人都回家了,那些習慣夜不歸宿的人也都找好了伴。賽維爾和老同學道了晚安,卻不知道自己是該一個人回去,還是該找個看起來不錯的家夥到附近的酒店裡開房。正在猶豫的時候,賽維爾透過穿梭的男男女女,看見了那個人。他遠離人群,孤僻地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像頭蟄伏在陰影裡的危險野獸。他面前的桌子上沒有酒,隻有一杯橙汁,還一點兒也沒動過。他穿着灰色的衛衣,看起來像個學生,很年輕,不像是會到午夜酒吧鬼混到深夜的那種人,但是‐‐誰知道呢?現在喜歡在外面夜遊的大膽學生也不是沒有。賽維爾想,如果今天他要和誰一起走出午夜酒吧,那肯定就是和這個人了。但他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同這個年輕人打招呼。那人周身散發着&ldo;不許靠近&rdo;的氣息,像張鐵絲網隔絕了他人。甚至,賽維爾産生了一種幻覺,體内仿佛有個聲音在沖他叫喊:&ldo;别過去!&rdo;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像飛蛾接近火光一樣走向了那個年輕人。年輕人先前一直盯着面前的橙汁,這時候也擡起眼睛,望向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皮膚白皙,不是那種病态的蒼白,而是像天生沒曬過太陽似的,陶瓷一樣的白。&ldo;一個人嗎?&rdo;賽維爾勉強擠出一個微笑。&ldo;嗯,是啊。&rdo;年輕人說。&ldo;有興趣嗎?今晚。&rdo;年輕人用酒紅色的眼睛打量着他,說打量不太合适,那專注的眼神更像實驗者在對實驗台上的樣品進行觀察,仔仔細細地分解、剖析,把每一個細節都事無巨細地記錄下來。&ldo;好啊。&rdo;他說。賽維爾松了口氣,與此同時,體内叫嚣的聲音更大了。&ldo;别過去!&rdo;&ldo;很危險!&rdo;&ldo;離開他!&rdo;都是幻覺。年輕人推開面前的橙汁,站了起來。賽維爾發現他雙手上都戴着黑色的手套。&ldo;去你家?&rdo;年輕人問。&ldo;附近有酒店。&rdo;賽維爾從來不帶床伴回家,也從不去别人家。&ldo;好吧。我無所謂。&rdo;年輕人聳聳肩,&ldo;你叫什麼名字?&rdo;&ldo;賽維爾。&rdo;互報姓名沒什麼意義,反正隻是露水情緣,明天早上他們就會把對方的名字忘記。&ldo;哦,我叫凱因斯。&rdo;年輕人跟着賽維爾走出酒吧,&ldo;凱因斯&iddot;羅斯托克。&rdo;&ldo;請等一下!&rdo;路易打斷了賽維爾的回憶。&ldo;有什麼問題?&rdo;&ldo;他說他叫什麼?&rdo;&ldo;凱因斯&iddot;羅斯托克。&rdo;&ldo;你确定?&rdo;賽維爾說:&ldo;姓氏我可能記錯了,也許他姓羅塔斯或是斯苔克什麼的,不過&lso;凱因斯&rso;這個名字肯定沒錯,我過去有個客戶也叫凱因斯,哦哦,他們當然不是同一個人,隻是恰好同名而已。這個名字不太常見不是麼。所以我一下就記住了……你怎麼了路易?&rdo;路易的表情十分古怪。&ldo;這不可能啊。&rdo;他嘀咕着,&ldo;凱因斯&iddot;羅斯托克……不是好幾年前就被宣布死亡了嗎?&rdo;以結婚為前提開始交往吧&ldo;宣布死亡?&rdo;賽維爾揉了揉額角,&ldo;那麼肯定是我記錯他的姓氏了。&rdo;&ldo;不不,&rdo;路易慌忙舉起手,&ldo;有這個可能,他其實沒死,畢竟他的死亡隻是&lso;被宣稱&rso;而已,實際上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沒死,沒有人知道。&rdo;&ldo;那麼就是失蹤了?&rdo;路易品味了一會兒&ldo;失蹤&rdo;這個詞。&ldo;可以這麼說吧。失蹤。嘿。&rdo;他舔了舔嘴唇,&ldo;他失蹤有六年?七年了吧。有意思。你繼續說。&rdo;賽維爾和自稱凱因斯的年輕人走進快捷酒店,賽維爾拿自己的證件開了房。在進電梯之前,他很謹慎地問了年輕人一句:&ldo;你成年了嗎?&rdo;&ldo;當然。&rdo;年輕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ldo;哦,唔,我的意思是……&rdo;賽維爾按下房間所在樓層的按鍵,&ldo;你看起來,呃……很年輕。&rdo;凱因斯的肩膀顫了顫,似乎在拼命忍住笑意。&ldo;你不覺得這話對女孩子說比較管用嗎?&rdo;&ldo;男人也喜歡聽贊美的話。&rdo;電梯上的數字開始跳動。隻剩下兩個人的電梯間裡,氣氛有些冷淡。賽維爾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來炒熱氣氛。通常和一個陌生人之間能聊的無非就這麼點兒,年齡、工作、愛好。他已經問過年齡了。&ldo;你做什麼工作的?&rdo;年輕人酒紅色的眼睛像精美的玻璃珠一樣透徹。&ldo;我沒有工作。&rdo;&ldo;學生?&rdo;&ldo;唔……&rdo;年輕人想了想,&ldo;算是吧。學生。不過我不去學校。&rdo;&ldo;那你怎麼上學?請家教嗎?&rdo;&ldo;沒錯。&rdo;年輕人咧開嘴,似乎家教這個話題勾起了他愉快的回憶,&ldo;有位夫人專門負責教導我。還有另外一個老師,不過他不常來。&rdo;看來自稱凱因斯的年輕人家庭條件不錯,否則請不起專職的家庭教師。不過這樣一位小公子怎麼跑到午夜酒吧來,還同意和初次見面的男人上床呢?叛逆期嗎?叮‐‐電梯到達指定的樓層。賽維爾先走出電梯間,循着牆上的示意圖找到了房間。他用房卡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便被人從背後擁住。&ldo;你……别這麼着急啊。&rdo;賽維爾拽開凱因斯的手,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急色,他們還沒商量好上下呢,就急着要上了。他轉過身,要安撫這躁動的孩子,卻對上了一雙異樣的眼睛。酒紅色,宛若鮮血。走廊上的燈勾勒出年輕人身體的輪廓。他舉起戴着黑手套的左手,咬住手套的中指,将它褪了下來。他手上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沒有疤痕,沒有紋身,五指修長,指甲也修剪得整齊漂亮。賽維爾沒來由地感到了恐懼。恐懼從身體内部湧出,仿佛奔騰的洪水一樣刹那間流過血管,沖擊着内髒器官,使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神經都在咆哮:&ldo;快逃走!&rdo;就連靈魂都在為之顫抖!但是他動不了。他呆滞着看着年輕人将左手按上自己的額頭,四肢卻好像不是自己似的,無法支配,不能動彈。&ldo;沒的選,正巧遇見了你。&rdo;年輕人耳語道,&ldo;所以就是你了。&rdo;賽維爾渾身發冷。那一瞬,他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剝離、被抽走了,像将他的肉體沉入深海,而将靈魂放飛到了外太空,因為截然不同的壓力而瞬間破碎‐‐有什麼東西,被年輕人的左手吞噬了。&ldo;然後呢?&rdo;&ldo;然後?然後我昏過去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衣着整齊地躺在床上,那個人還記得幫我脫鞋,真是感謝他。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強盜,用什麼迷藥迷暈了我,趁機搶劫,但是我身上沒少東西,錢包也沒動過。所以我想大概是我貧血或者神經緊張,突然昏厥了,那個年輕人覺得很無趣于是就先行離開了。&rdo;&ldo;推理的不大正确。不過事實部分和淫♂魔說的一樣。&rdo;賽維爾眯起眼睛:&ldo;怎麼?難道你懷疑我說謊?&rdo;路易起身走出房間:&ldo;你怎麼會這麼想?要懷疑也該是懷疑淫♂魔吧。&rdo;賽維爾突然覺得臉頰發燙:&ldo;我要說的都說完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或者至少讓我打個電話吧!&rdo;&ldo;誰說你可以走了?&rdo;路易回來的時候手上捧着一台筆記本電腦。他把它扔到賽維爾身上,好像在扔一袋土豆。&ldo;你現在可以開始工作了。&rdo;他又坐到床上,這次還變本加厲地爬了上來,靠在賽維爾身邊。&ldo;工作?&rdo;賽維爾不解。&ldo;寫一封辭職信給你的老闆。&rdo;路易幫他把筆記本端正地放在膝蓋上,&ldo;現在。&rdo;&ldo;什麼!需要這麼急嗎!&rdo;&ldo;當然急!我都快急死了!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帶到學院裡!&rdo;路易沖着他的耳朵大吼。賽維爾的耳膜都快被他的聲波震破了。&ldo;可以我要怎麼寫!&rdo;他敲了敲屏幕,&ldo;難道我要寫&lso;親愛的老闆,因為我是靈媒體質會遭到惡魔附身,所以我不能再工作下去了,我要辭職去退魔師的學校念書&rso;嗎?&rdo;他氣鼓鼓地盯着路易,路易也盯着他。&ldo;聽起來很有說服力。&rdo;金發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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