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顔展顔一笑:“是我,那又怎麼樣?我受了傷,沒工夫陪你們聊禮義廉恥是非對錯。東西我暫時不要,但是我總得留條命回去是不是?賠本的買賣我不做,所以,麻煩郡主殿下陪我走一趟!”我丢開阿花,擡手去拆他的招,卻被他握住手臂拉入懷中,還來不及罵出口,我的脖子就被掐住,疼得我眼前直發黑,他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我頓覺呼吸困難,脖子随時可能會被他擰下來。溫雅急道:“青顔!”“别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識相點把解藥拿出來,不然我馬上掐死她!”這個時候的我,才恨自己沒有内力可以和他抗衡。屋内的動靜引來了其他人,尚且在溫府逡巡的侍衛看到了青顔後大吃一驚:“刺客!刺客!刺客在溫大人房裡!”沒過多久,外面就圍滿了人。青顔扼住我的喉嚨,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對溫雅道:“别浪費時間,我的傷口還在流血!我若走不成,她就死定了!”我被掐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又是喘氣又是咳嗽,連手腳都發軟。風聲擦過,青顔接住了溫雅丢過來的瓶子。“放人。”頭頂上傳來青顔的笑聲:“我手裡掐着的可是兩條命,就這麼把她還給你那也未免太不劃算了。這樣吧,隻要你們肯放我走,我就留她一命,不過我從來都不相信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混蛋,她必須和我一起走。”青顔手上的力道漸漸放松,我勉強魂魄歸位。溫雅道:“你松開她,我和你走。”他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别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不已:“溫雅,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女人視你為寶貝,那是因為她們蠢!我可不像她們。我帶着你一個不能走路的家夥逃跑?背你可比背她難受多了。”我好不容易緩過來,罵道:“你分明就是怕他,裝什麼裝!”無奈青顔完全不上當,他隻是笑眯眯地詢問侍衛們的意見:“怎麼樣,是要給我讓條路呢,還是要看我一刀切下去,一屍兩命?”溫昀從人群中走上來:“放開她,我和你走。東西在我身上。”我一直以為我看他不順眼,所以他也不太喜歡我,沒想到他竟然願意這麼做,不論出于何種原因,我都心存感激。青顔不正經道:“作為一名小倌,我對男人有恐懼心理。所以我決定帶她走,東西嘛,下次來拿好了。讓路讓路。”他将解藥收好,挾着我穿窗而出。身後一陣巨響。我想回頭,卻被青顔掰住了下巴:“别回頭,溫提點可不希望你看到他滾到床底下的樣子。”說罷,他又張狂地笑了起來。我心裡酸酸的,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隻能閉上嘴不搭理他。青顔中了一次埋伏,疑心加重。一出溫府,他就一記手刀把我劈昏,我忽覺頸上一麻,失去了意識。“别裝睡了,你已經睡了兩天。”青顔冷冷道,“你想趁我不注意逃回去?這裡離京城遠得很,沒有馬,你走不了。”被看穿了心思,我幹脆坐了起來:“我餓了,要吃飯。去給我拿杯漱口的水來。”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他用怪異的目光地打量了我之後,道:“清閑郡主,你最好弄明白一點,這裡不是你家,你也不是我的客人。”我冷笑:“明明知道我是風采,還叫什麼清閑郡主。惡不惡心?把我惡心壞了,我還不願意吃你的飯了。我若是餓死了,你拿什麼去溫昀那裡換東西?”“看不出你還挺聰明,不過……”話說到一半,他開始劇烈地咳嗽,起先是用手背按住嘴,咳到後來,血沿着指縫流了出來,血沫飛濺到他青白色的衣服上,觸目驚心。想來他被李疏重傷,又不敢貿然找大夫,所以至今還沒有辦法療傷。我從懷裡摸出一瓶随身備着的傷藥:“把話說完再死,我到要聽聽你有什麼殺人放火的理由。”他狠聲笑道:“别以為你假惺惺可憐我我就會心軟放你走。實話告訴你,東西拿到手以後我就會親手殺了你!”溫昀身上能有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執着?“我父親留下來的東西?該燒的都被先皇燒了,他能留什麼東西在溫昀這裡?難道你要找的是他的罪證?”他的眼裡流露出一些贊許的神色:“告訴你也無妨。我從那些來逛青樓的官員們口中得知,玄風逸一直想知道嘉佑事變的前因後果。所以一旦溫昀進京,他一定會召見他。溫昀那老賊會不會留着證物我不知道,但我想,過來看看總是不錯的,沒想到一時大意落入了他們的圈套。”“溫昀能騙你一次,自然能騙你第二次。也許證物并不存在。”“在自然更好,不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聽溫昀親口把事實說出來也行。”青顔凄然一笑,“畢竟……那是她的心願……”我豎起耳朵來:“誰的心願?”他陰下臉來:“和你沒關系,少問!”再問他其他的事情,他都用警戒的眼神望着我,一句也不回答。最後,他緩緩起身:“我去做飯,在溫昀松口之前你還有利用價值。”這是一間簡陋的瓦房,像山中最平常的獵戶暫住的屋子,能擋風,一旦雨下大,就有漏雨的危險。屋子裡有竈和柴火,牆上挂着臘肉和腌蘿蔔,甚至還有油鹽醬醋。青顔造這間屋子花了不少心思吧?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父親和他不是一輩人,他也不太可能因為崇拜我父親而失去理智,對了,他是為了别人,那個人的心願是知道事情真相……那個人又為什麼要這樣呢?事情陷入了未知的死角,我越來越想不明白了。我希望青顔能夠快點去找溫昀,可事與願違,這次他吸取教訓,耐心地等了一個月,他綁住了我的手腳,每天喂我吃糙米飯和蘿蔔,飯吃完了以後,他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自己則出門打獵,山雞和獐子便成為了我們的主食。腹部的疼痛讓我的心也跟着痛起來了,沒有哪個母親願意孩子受這樣的罪的,我想,他(她)一定是喝習慣了溫夫人煮的湯,這會兒正在我肚子裡鬧脾氣。“求求你放我走吧,反正沒有人能找到你。”我哀求青顔。“有飯給你吃就不錯了,你還想怎樣?别為你的孩子擔心,早死晚死終有一死,我會送你們上路的。”他不為所動。肚子裡在踢,耳邊是冷嘲熱諷。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你難道就不是娘胎裡生出來的?你沒在你娘肚子裡呆過?”我急得沒有辦法,也隻有反複重複這些。他聽不耐煩了,便冷聲道:“娘?娘是什麼東西!我生下來就被她丢在了妓院門口,要不是因為她,我也不至于淪為娼妓。告訴你,做娘沒什麼了不起的。更何況你懷的是溫雅的種,我沒踢死他算對得起你。”“是啊,你殺了溫和,你連溫和都殺,我早該想到的……”隻是因為自己的執念,就要殺害無辜的人,我實在不應該給他傷藥,現在還在這裡求他。我不管他曾經受過什麼樣的傷害,他把這些報複到别人身上,卻沒有絲毫愧疚,我為什麼要對這種人抱有期望?青顔笑道:“你那是什麼表情?殺溫和怎麼了,當初溫昀把折子呈給先皇的時候,想過你們家幾百口人的性命嗎?風仁做的事他一人擔當就好,溫和不該死,難道你的家人就該因為風仁而死?所以,别這麼看着我,要看就去看溫昀,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我再壞,充其量也是學學他。我這輩子殺的人加起來,也沒有那些官老爺一個案子弄死的人多,不是嗎?”夏蟲不可語冰,我放棄了和他争執。我把頭扭到一邊,想靜靜地休息一會兒,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溫雅溫雅,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啊……“嘭!”電光石火之際,門被人用掌風掀開,長長的馬鞭打了進來,我詫異地望着那個眉目豔麗的女人,她此刻正一鞭抽在青顔身上,怒斥道:“你幹的好事!”青顔隻是抓着鞭尾,沒有還手。“師……師姐……”那麼一瞬間,我的哽咽地不知說什麼好。45小桃子受難記沈千千抽回鞭子,朝着青顔又是一鞭:“我隻想要溫昀的命,你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裡來?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青顔冷笑道:“你當然可以把她送回去,隻要你甘心。”她幽幽地歎氣:“知道嗎,現在京城貼滿了你的畫像,你已是舉國通緝的對象。”青顔輕描淡寫地說:“有什麼關系,東西拿到手以後我是死是活,一點也不重要。”那樣不在乎的口吻,以及他方才看沈千千時的眼神,熟悉到我想流淚。一旦愛上了,人就會變成這樣嗎?我早該想到青顔是為了誰的,他身上的那些鞭傷,并不是因為他沒有留下客人……他心甘情願地替沈千千做事,心甘情願地挨打。我試圖勸解他:“你行事這麼絕,到頭來隻會害死我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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