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男孩。&rdo;大手又在方鏡鋒頭上揉了揉,修長的手指順便理了理他淩亂的發梢,露出他通常隻在孤身一人時顯露的無趣表情,而這點似乎讓凱文感到滿意,&ldo;你今天不再裝出虛僞的表情,這是很大的進步。&rdo;&ldo;本來我們來這裡是為你挑出一條合适的鍊子,鍊子将拴在你的項圈上面,方便我在散步時牽著你,不過現在這裡顯然需要一番認真的打掃才能使用。&rdo;凱文眼角的馀光瞄到方鏡鋒有點呆滞的眼神,顯然他的小狗已經把注意力移到某個未知的事物上去,而不是認真傾聽主人的命令。於是他擡起小狗的下巴,逼迫對方把注意力轉回現實世界裡來:&ldo;有什麽問題?&rdo;&ldo;你、你是說你會牽著我去散步?這樣?&rdo;凱文等到方鏡鋒結結巴巴地說完,才不慌不忙地命令他站起來。在方鏡鋒舒展了微微麻木的膝蓋,歪斜地爬起來時,屁股上突然遭到了巴掌的伺候,又脆又響。&ldo;小狗&rdo;高聲呼痛,這一下拍得俐落有力。&ldo;我說過你做&lso;寵物&rso;時是不準講話的對嗎?這是懲罰。&rdo;方鏡鋒的臉有些微的扭曲和害臊,他為被打屁股而臉紅,但是帶著熱氣的掌心接觸到臀部也引起了心頭的某種悸動。他想要更多,更多的拍打和折磨,以及在某個時刻被征服的念頭。這種想法盤踞在他的心靈深處,偶爾會露出水面,對著思維吹吹風,而大部分的時候都被小心地掩蓋起來。凱文卻看穿了這株掩蓋在枯葉下的幼芽,他像個勤勞的清掃工,毫不猶豫地把奴隸思想中小心翼翼層疊在無數保護下的渴望揪出來,并且放在掌心細細呵護。&ldo;小狗,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來體會控制與被控制的滋味,大把的。如果你表現好,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麽是真正的bds,而不是粗暴的虐待。他們是不同的,不要把你在那些劣質鞭子狂中的壞習慣帶到這裡來。&rdo;&ldo;小狗&rdo;同意了主人的話,他偶然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并且在追尋的道路上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真正把内心中的欲望曬在太陽底下的日子并不多。那些所謂同道中人教授的東西并不能滿足他,他曾經以為虐待讓他興奮,於是虐待的等級被一再的提高,直至死亡──這種體驗他在某個混蛋那裡體會到了,卻并未能充實他空虛的心靈──他仍然不滿足,卻不知想要抓的東西在何處。也許他在凱文這裡會得到不同的答案。契約&ldo;打掃時你不必是寵物,我希望你的打掃能力并不差,立刻開始動手。&rdo;凱文的聲調永遠沒有起伏,彷佛不帶感情,卻有著奇異的壓迫力。方鏡鋒順著凱文的指示,起身往走道盡頭的房間走去,那裡有打掃機器人,還放滿了拖把、抹布和水桶,以及各種清潔工具。他猶豫片刻,隻帶著打掃機器人回來了。他的主人倚在乾淨的走道上,平靜地注視著他空空的雙手:&ldo;你的工具呢?&rdo;他對著打掃機器人一攤雙手:&ldo;這難道還不夠?&rdo;&ldo;不。&rdo;這一聲否定拖得很長,長得足夠表現出凱文的不滿。他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也絕對不笨,搔了搔頭便回去那間房間,重新披挂滿工具後返回。這次他的主人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滿意。&ldo;穿上衣服和手套,裡面有很多金屬的突出物,那些會劃傷我的所有物。&rdo;方鏡鋒在眨三下眼睛後,才反應過來&rdo;我的所有物&rdo;是指他的身體,這種說法讓他的心如同小鹿一樣跳出肋骨──但是這種比喻又讓他的胃翻江倒海。方鏡鋒按下打掃機器人的開關,二十年前的流行音樂響起來,而他遮上所有的皮膚,拿出除塵劑、除鏽劑、上光劑、打磨劑,想了想,又挑出芬芳劑&rdo;木棉七号&rdo;──這家牌子包攬了人們從頭發到廁所的所有清洗用品──他就這麽重裝上陣地蹭回工具室。凱文坐在不知從何處找出的老式搖椅裡,手邊矮幾上是紅茶,盛在描有精緻枝葉金線的薄白瓷杯裡,薄得甚至能透過杯體看見紅色。凱文舒适地坐在那裡,翻閱著當天的報紙,平和地提醒他開始工作:&rdo;如果你在中午時打掃不完,就無法按時開始下午的任務,這将使你的懲罰加重。&rdo;方鏡鋒立刻動了起來,他從未面對過如此龐大的清洗工程。大面積的清掃工作可以交給打掃機器人,他得要不停地打開壁櫥的門、打開箱子,把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用适合的清洗劑擦乾淨再回歸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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