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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頁(第1頁)

闫羅冷靜了片刻,問:&ldo;如果我不願意呢?&rdo;林翰不說話瞪着闫羅,眼裡滿是複雜的神色,經曆了這麼多年雖然事事如意,歲月還是令他成長了不少。他不再是過去那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了,這也是他所期望的:八面玲珑、長袖善舞。有段時間他着迷于這種&ldo;高情商&rdo;生活,直到闫羅忍受不了,請他變得&ldo;傻&rdo;一點才放棄了&ldo;交際草&rdo;的個性。闫羅有種感覺,隻要他繼續下去這個世界遲早會分裂,他得再度從二十多年前開始,一切重來。可是那樣沒有意義,他不願意再一個人去經曆那些事,他要拯救林翰,拯救所愛的人。一直以來他受困于現實,總覺得再努力也沒用,他的臉是天生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所以他學會了适應,把自個兒彎曲成适應這個世界的形狀,不管這種改變有多痛苦、多難受也不在乎,隻要最後适應了就好了。直到來了這裡,他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想怎樣就怎樣,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現在,他要這個世界消失,他要他所愛的人回來。&ldo;林翰,和我走。&rdo;&ldo;不!&rdo;&ldo;我愛你。&rdo;&ldo;不……&rdo;闫羅大聲喊道:&ldo;我們離開這兒回去現實,我會當衆出櫃,你要我在局裡大門前裸奔都沒關系,我被開除也沒關系。我會對每一個人說願意和你在一起,對全世界說我愛你。&rdo;林翰的表情柔軟了下來,帶着委屈與郁悶說:&ldo;可是在這裡這些都實現了啊,在現實裡肯定有人不接受的。&rdo;闫羅苦笑起來:&ldo;但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rdo;林翰不說話,滿是留戀的看向四周,似乎要把這一切記入腦中。&ldo;我們都過一輩子了。&rdo;他戀戀不舍的說,&ldo;我們這輩子過的多好,就不能等膩了再離開嗎?&rdo;&ldo;你确定膩了就能離開?而且你什麼時候會膩?再說了,我們還有另外一輩子呢,真正的一輩子。&rdo;闫羅仿佛感慨般道,&ldo;林翰,你來不來?&rdo;林翰撇了撇嘴,一瞬間似乎變回那個曾經的十九歲男孩,他看了看不知為何一直沉默不語的&ldo;家人&rdo;,對似乎要走過來的寶貝女兒做了個阻止的手勢,綻開一個酸澀的笑容,揮了揮手。之後,他拉住闫羅的手,看着世界嗡得一聲分解成兩個,分離、飄遠,而他們則站在原地,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灰茫茫的空間,一直延伸到遠處看不見為止。九十九區,他們回來了。現實結局這一趟旅程太過夢幻,以至于闫羅和林翰好大一會兒都站在原地不出聲。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根本沒辦法确認現在是不是現實。這不是做夢或者看電視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覺,甚至在離開之後變得更加鮮明與立體。闫羅撫摸着手臂,在那一段人生中他的手曾經粉碎性骨折,一到陰雨天就疼,如今他摸了摸,似乎還能感受到那隐隐約約的酸痛。&ldo;胳膊疼?&rdo;林翰非常自然的接過闫羅手臂輕輕按摩起來,幾下後他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抱在一起。&ldo;一點都不假。&rdo;林翰的口氣還很不快。&ldo;也許就不是假的呢?&rdo;闫羅安撫的摸了摸小崽子的背。&ldo;怎麼會不是假的?&rdo;&ldo;因為我看見你背後有些東西。&rdo;&ldo;不要告訴我是那朵大花。&rdo;闫羅按着林翰的肩膀轉了個圈,他就看見了&ldo;多年以前&rdo;的同伴,那數百人的隊伍都在,隻不過所有人都困于各自的&ldo;世界&rdo;中,那些分裂出來‐‐或者說被主人厭棄的世界正在不斷堆積、融合甚至互相撞擊。他仔細觀察了會兒,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他肯定察覺不出來,但是現在他立刻就明白了。&ldo;互相有聯動的世界是因為裡面的人有了聯系。&rdo;闫羅這麼說,&ldo;人物互相發生關系,世界就會跟着融合。&rdo;林翰皺着眉頭看了會兒,說:&ldo;你往前看。&rdo;在更前方是一處&ldo;中心&rdo;,之所以這麼形容是因為許多破碎的世界都往那裡飄過去,不同于九十九的一片茫然,那裡是黑色的,像是漏鬥般吸引着世界碎片。&ldo;要過去嗎?&rdo;闫羅問。林翰拉起闫羅的手,微笑着道:&ldo;隻要和你在一起,我還會有什麼怕的?&rdo;因為我們已經共度一生。闫羅也笑了起來,他們一起往前走去,那個&ldo;中心&rdo;非常大,看起來不遠但他們似乎花了一天才走到,甚至還不是附近,隻是邊緣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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