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個十六七歲的,十分美麗的少女!&rdo;&ldo;應該……很美。&rdo;這一點黃梓瑕倒是不太确定了。&ldo;果然我猜中了!&rdo;周子秦興奮地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問,&ldo;那,黃梓瑕什麼時候來?&rdo;&ldo;……啊?&rdo;她愕然看着他,說不出話。&ldo;就是你說的,十六七歲的美麗少女,一過來就能讓整個案情水落石出的,除了黃梓瑕還能有誰?&rdo;李舒白在前面的馬上,沒有回頭,但是黃梓瑕還是看到了他的肩膀微微抽了一下,像是竭力忍下了即将爆發出來的笑。她騎在馬上,簡直無語望天。真有點不敢想象周子秦知道面前的自己就是黃梓瑕時,會不會掉下眼淚來。在靠近太極宮的時候,他們棄馬步行,找了一條偏僻的巷子。周子秦看着後面的三匹馬,問:&ldo;我們的馬不會有事吧?&rdo;李舒白往前走,随口說:&ldo;有滌惡在,敢偷馬的人就要先作好丢掉一條腿的準備。&rdo;黃梓瑕和周子秦互相看着,都看到彼此抽搐的嘴角。黃梓瑕帶着他們走到右外教坊所在的光宅坊,停了下來。周子秦拉着身上從花匠那裡借來的衣服,一邊跟着黃梓瑕順着小河走動,一邊疑惑地問:&ldo;崇古……這裡好像離乞丐們死的地方有點遠啊……&rdo;&ldo;你别引人注意,我看一看。&rdo;光宅坊在太極宮鳳凰門外,黃梓瑕遠望宮城與外教坊出入口,揣測着最短路線,又轉到旁邊灌木成堆無人注意的地方,看了一下周圍石塊翻動的痕迹,再指了指流經這裡的那條水渠,對周子秦說:&ldo;跳下去吧。&rdo;周子秦目瞪口呆:&ldo;崇古,第一,現在天氣還沒到遊泳的時候,第二,我水性不是很好……&rdo;&ldo;不需要很好,這裡水又不深,你隻需要下去摸個東西上來就行。&rdo;她說。李舒白似乎沒聽到他們的對話,擡頭欣賞着周圍的風景。周子秦又問:&ldo;崇古,你什麼東西掉下去了?我叫人幫你撈起來……&rdo;黃梓瑕打斷他的話:&ldo;我要找一件證物,和那幾個乞丐的死有關。&rdo;她話音未落,周子秦已經開始脫衣服了。這回輪到黃梓瑕擡頭望天,李舒白在旁邊淡淡說:&ldo;都叫你穿這樣的破衣服了,你還脫什麼?&rdo;&ldo;哦,也對……&rdo;周子秦又把衣服系上了,&ldo;王爺,崇古,以後要下水你們早說啊,我去借個水靠。&rdo;&ldo;别廢話了,我們這事一定要機密,萬萬不能被人知道。&rdo;黃梓瑕伸出雙手比了一個琵琶的長度,&ldo;應該有這麼大的一個東西,也許是包裹,反正隻大不小,你找找看。&rdo;&ldo;好。&rdo;周子秦撲通一聲跳下水,一個猛子紮到渠裡去。李舒白站在岸邊,舉目望着藍天白雲和郁郁蔥蔥的榆槐,感慨說:&ldo;天光雲影,煙岚散盡,景色不錯。&rdo;黃梓瑕在岸邊找了塊比較平的青石坐下,覺得自己對周子秦威逼利誘的這種調調越來越像李舒白了,不由得心裡升起一種傷感。不多久,周子秦從水底冒出頭,大口喘氣,說:&ldo;這條溝渠好深啊,而且水也挺髒的,下面全都是淤泥水糙,找東西看來有點難。要不我叫幾個人來,把這附近水域給仔仔細細地篩一遍?&rdo;&ldo;不行。&rdo;黃梓瑕蹲在岸上,嚴肅認真地說,&ldo;不是早就說過了,為了不打糙驚蛇,這事還是我們兩人慢慢找比較好。&rdo;周子秦苦着一張臉,雙臂扒在岸上,仰頭看着她:&ldo;可這麼長一條河,靠我一個人摸一個還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簡直是大海撈針啊。&rdo;&ldo;别擔心,從路程、方向、隐藏行迹等各個方面來說,這裡都應該是兇手的第一選擇,我覺得應該就在這裡了。&rdo;&ldo;……明明這裡和乞丐們倒斃的曲江池相距很遠,八竿子打不着啊……&rdo;周子秦還在嘟囔着,黃梓瑕伸出右手在他頭頂一按,于是周子秦又被按回了水中,想說的話化為咕噜噜一串水泡,全部都淹沒在了溝渠中。周子秦手舞足蹈在水中沉了一會兒,又氣急敗壞地冒上來:&ldo;楊崇古你這個混蛋,也不打聲招呼,我,我的腳被水糙拖住了!&rdo;&ldo;啊?不會吧!&rdo;黃梓瑕頓時也急了,&ldo;對不住啊,來,伸手給我,我把你拉上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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