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不起,以纾。&rdo;柯以律愧疚地看着她,&ldo;你為我犧牲這麼多,可是,這也不能成為你針對離離的理由。&rdo;柯以纾的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喃喃地說:&ldo;好,從始至終都是我針對她,你卻從來不想想,為什麼我會針對她!你們在一起吧,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rdo;她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沖出了房間。離離不知所措地站起來,蔚清甯抓住了她的手腕:&ldo;别理她,先管好你自己吧。&rdo;是,現在攤在他們面前的一切,确實比柯以纾,要麻煩多了。離離知道,自己和柯以律,恐怕真的沒有好下場。隻是,她和柯以律握住彼此手的一刹那間,仿佛無憂無懼。蔚清甯瞥了他們一眼:&ldo;柯以律,沒有了柯以纾在身邊,你身上的曼珠沙華會時時發作,你準備怎麼辦?&rdo;柯以律平靜地說:&ldo;請你幫以纾去除掉身上的烈焰琉璃吧,讓她以後好好地一個人生活下去。&rdo;蔚清甯盯着他好久。柯以律卻隻是疲倦地閉上眼睛,和離離手拉着手。&ldo;随便你。&rdo;蔚清甯丢下這一句,轉身就走。在門口,他又忽然停住,轉過頭:&ldo;離離,我比不上他的原因,你能否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好像隻有我進不了你的心,不是嗎?&rdo;離離無言以對,蔚清甯沉默地離開。房間内,隻剩下離離和柯以律,他們雙手相握,沉默地聽着彼此的呼吸。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抛棄了他們,前面的人生,似乎都是荊棘,可能走上去,會被割得鮮血淋漓。隻是,如果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麼就算路邊開滿鮮花,又有什麼用?秋天對于受傷需要休養的人來說,是很好的季節。福祿考漸漸凋謝,但楓葉紅遍了湖邊,朝陽下波光明亮的月湖像一枚燦爛水晶,靜靜躺在紅絲絨之中,令人驚歎。離離到柯以律的房間裡,把窗簾拉開,陽光透過高大的落地窗灑滿整個卧室。&ldo;醒了嗎?今天天氣很不錯哦。&rdo;柯以律在陽光下微眯起眼睛,看着全身鍍着燦爛陽光的她。離離轉身把浴室門打開,幫他擠好牙膏,浴缸放滿水,然後帶門出去:&ldo;洗澡别太久哦,你現在身體虛弱,泡久了容易暈倒。洗完澡後下來吃飯。&rdo;&ldo;嗯。&rdo;他應了,聽到她跑下樓,腳步聲咚咚咚,無奈地在後面喊她:&ldo;離離,别跑這麼快,摔倒了怎麼辦?&rdo;待柯以律走下樓梯,吐司正好從面包機裡跳出來。系着可愛的圓點小圍裙的離離,正在把煎蛋從鍋裡翻出來,轉頭看見他,便指指旁邊那棵生菜:&ldo;幫我洗一下。&rdo;柯以律乖乖地拿起菜,把葉子一片一片剝掉,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他的手修長勻稱,潔白如瓷。離離不由得看了看自己胖胖短短跟小豬蹄似的手,心裡一陣郁悶。他擡頭看,問:&ldo;怎麼了?&rdo;&ldo;嗯……沒什麼,隻是覺得你的手真好看。&rdo;她依然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連指甲都完美無缺的那一雙手,捧着那一尾豔藍的鬥魚時,在黃昏的大雨中,美得令人心驚。那個時候,她怎麼能想到,這雙手,竟然會有和她握在一起的一天。仿佛為了驅除心中那種傷感,她低聲問:&ldo;昨天你的曼珠沙華好像沒有發作,我在想,會不會是漸漸複原了?&rdo;&ldo;這個傷也會複原嗎?&rdo;他低聲問着,微笑。&ldo;說不定會有奇迹呢。&rdo;她聲音低若不聞。&ldo;是啊,也許會有奇迹……&rdo;離離把吐司切開,鋪好生菜火腿奶酪和雞蛋,柯以律在桌前坐下,ru白色的餐桌上,一盆小小的綠色植物,種在米黃色的小花盆中,生機盎然。&ldo;這個花是哪裡來的?&rdo;他擡手摸了摸。離離在他對面坐下:&ldo;昨天放學回家時買的,很可愛吧?&rdo;他點點頭:&ldo;嗯,很可愛。&rdo;&ldo;總覺得你家好冷清。&rdo;離離轉頭環顧四周。&ldo;我不習慣别人介入我的生活……以前,我隻想一個人活到老算了,不過,現在我的理想不一樣了。&rdo;離離支着下巴,眨眨眼看他:&ldo;現在有什麼希望呢?&rdo;柯以律望向外面粼粼的湖面:&ldo;我現在,隻希望自己永遠在這裡的秋日楓樹林中,失去所有的力量,身體不太好,卻也死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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