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玉千斬的衣服背後寫着:别說話。于是隻好跟着她往前走。翎秋恨和珞尹老鬼見她們來,都向後讓開生棺兩步,同時屈膝行跪禮。“翎秋恨攜師侄珞尹拜見仲皇。”翎秋恨說得不卑不亢,隻拿出了禮,沒拿出敬。淩絕袖言語不能,隻得鞠身去扶。“請仲皇注氣于回魂茄玉珠。”翎秋恨讓珞尹端來祭盤,從一隻鹹魚樣的東西腹中掏出顆藥丸般大小的珠子,交到淩絕袖手中,待淩絕袖行功完畢又将它取回來,放回鹹魚腹内。“開棺。”玉千斬和珞尹協力去推生棺厚達六寸的棺蓋。随悶雷般的聲音消失,一棺輕泛波瀾的潭水出現在衆人眼中。淩絕袖走上前去,想看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可地宮光線太暗,她根本沒辦法透過潭水看見其他别的東西。水?她書空,滿臉困惑。不會就是讓她來救這一棺材水吧?“仲皇,多年來,翎绮沂殘軀就是靠仲皇身後的寒潭才得以保存,您需先跪拜潭中曆代洛皇後才能動得這生棺。”翎秋恨手引寒潭,眉眼間盡是不容抗拒的執着。當初,她把翎绮沂抱入生棺時,就知道可能會有這樣一天——淩絕袖九年前雖全力施下淩空斬,但淩空斬是反手刀,她下手之處正是翎绮沂那被她真氣封起的左半身,本足夠将翎绮沂劈成兩半的力道就這樣被她自己的真氣抗住,掌刀僅能到達心口,而淩絕袖則因這耗損甚大的一擊,幾近脫力,後來的重拳,确實奪走了翎绮沂的生命,所幸并沒有将翎绮沂大卸八塊,否則就是用華彩螢石借來絕心決九層功力也無法續回那些分離的肢體——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翎秋恨自不會任由珞尹拿自己的堂妹去燒,于是隻得耗費自己十二年修為,施下天咒将一個與翎绮沂有相同八字的叛國犯處死,讓珞尹将其染滿從淩絕袖手上洗下的血焚化祭天。看淩絕袖拜完起身,玉千斬和珞尹都自覺地朝後退開去。“現在仲皇可以撤水了。”說完,翎秋恨也退開數步。鐵棺長約兩丈,寬約一丈,可深卻有五尺,滿滿一棺水,淩絕袖還沒傻到用勺去瓢,況且這裡也沒有葫蘆可以讓她劈。幹脆……淩絕袖凝神站定,嘴裡念起絕心決,緩緩伸出右手,撒開身前幽冥鬼火般的藍光将生棺籠罩。衆人僅聽得嘩啦一聲,生棺四壁已被硬生生扯開去,内裡潭水像認得路般順着潭岸流回潭中。女子?淩絕袖緩緩收勢,步上前去,隻見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身着淡青色長衫,安詳地躺在棺底,蒼白的臉上尚存絲絲笑意。“請仲皇将回魂茄玉珠喂入她口中,數日之後她将會轉醒,期間還請仲皇留在信都,以防萬一。”翎秋恨撇過頭,不願去看淩絕袖眼裡此時此刻不該出現的陌生與茫然,隻把茄玉珠塞進淩絕袖手裡,便拉着玉千斬尾随珞尹匆匆離開。真是群奇怪的家夥。淩絕袖目送三個貌似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下身子,小心撬開翎绮沂緊鎖的牙關,将珠子放進去,剛準備縮手,卻發現自己的視線根本不能從那張含笑的薄唇上移開。淩絕袖幾年來聽慣了哀嚎怒罵,對笑意印象極淺,可依然能夠分辨出這種暖泉流撫般的表情叫做笑。她記不得有人對她笑過,但她看見有人對别人笑過。不是朕把你殺死的麼?那你還對朕笑?居然死時都是笑着的。既然是朕殺了你,那朕必定見過你,見你之時,你應該也是這樣笑着的,笑着說……淩絕袖努力回想,直到由顱内劇痛催生的津津冷汗順着鬓角滑下時,她才想起,是……是不是……夫君?怕死?你都瘋了,我要那麼理智做什麼?倒不如跟着你瘋,也好順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婦訓。哦?夫君——幾乎像是被刀尖一下下淋漓着鮮血篆刻在腦海裡的話,忘了人,忘了事,可這句“不正經”淩絕袖最終沒有忘。但你是在對誰說,朕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淩絕袖再難忍耐急速加劇的頭痛,隻好放棄所有念頭,抱起水淋淋的女子,走出地宮。---華燈初上,洛宮中燃起灼灼篝火。慶祝仲皇到訪的大典還在繼續,淩絕袖卻已回到自己房中。龍袍穿得渾身難受,她便從架子上随便取了件練功夫,不太利索地穿起,鞋也沒脫,徑直走向軟榻,撲通躺下,睜着眼看窗外初秋的繁星。星星眨眼,她也眨。她看不見星星阖起雙眼後看見的甯靜,星星看不見她阖起雙眼後看見的血腥。若是朕手夠長,定能抓下幾顆來省燭火。淩絕袖這樣想着,雙手便不由自主地伸出去。但星辰又怎會被她抓下來,倒是一列不知幾時繡在袖口上的小字刺了她的眼。微風搖紫葉,輕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綠,待我泛紅光。那些字她倒是全能認得,可并猜不出詩中所寫何物。哪個混球膽敢在朕練功袍上亂塗亂畫。突然,她麻木許久的心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陳年舊傷勾起的又是無邊疼痛。“莫兒。”叫洛莫她叫得最是順口,屁大的事和天大的事都有洛莫替她打點。但這一回,洛莫沒有候在她身邊,一聲叫喚石沉大海,富麗堂皇的屋子裡又恢複寂靜,許久才有下人跑來答話。“禀仲皇,洛大人在绮頤郡主房内,要替您傳她麼?”“不用了。”淩絕袖費力地從牙縫中擠出答複,指尖已深深陷入胸口皮肉。自己的痛自己忍着,這個道理她還懂。叫洛莫來是因為知道她那兒有藥。可洛莫在忙别的事,不勞煩她為好,淩絕袖這樣想着,劇痛卻愈演愈烈,盡管她再如何用力地咬緊牙關忍耐,呻吟還是止不住地外洩。紅燭漸漸燒到尾端,蠟汁淹沒燭心,沸騰的洛宮中,淩絕袖隻身陷入黑暗。窗外傳來禮炮聲。有人在問,怎麼了?有人在答,皇妃的堂妹剛才醒了,皇上皇妃一高興,要大赦天下,還要在信都街道上擺三日流水宴。喜事啊……淩絕袖抿唇,身體蜷成一團,縮在床頭。睜眼,她隻看見許多黑色的剪影在門紙上穿梭。從窗戶中湧入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蓋過了她的呻吟,也掩住了屋内的冷清。幾聲雷鳴,洛宮天空綻放絢爛禮花。紅的如梅,黃的如菊,綠的如萍。每一發上天,淩絕袖都掙紮着想去瞧,但屋低窗小,能夠打亮她面容的,隻有零零星星墜落的流火。良久,疼痛漸漸化為麻木,淩絕袖長舒一口氣,揪着皮肉的五指慢慢松開。“打完收功。”淩絕袖氣喘籲籲,自言自語。對她來說,這種随興而至的疼痛早已成為習慣,習慣到想忘都忘不了。“仲皇,聖上說绮頤郡主醒了,但氣息不穩,這會兒又睡了過去,問您能不能趕緊過去一趟。”一名洛宮宮女站在門外,大聲朝裡喊。真是的,叩門不應,叫門不答,這皇帝架子端得比聖上還高,知不知道這是洛宮啊?就在宮女攢起拳頭正準備用力砸門時,房門開了。淩絕袖伸着懶腰跨過門檻,回手不着痕迹地擦去額邊冷汗。“帶路。”宮女隻道派自己來請仲景皇帝是因為自己會說仲景話,但并不曉得仲景皇帝何人是也,此番眼見個皇帝俊美堪比洛皇,登時看呆,直到淩絕袖不耐地往前走錯了方向,她才回神,趕緊将淩絕袖帶到龍騰殿。“你們都在這兒啊。”淩絕袖痞笑着晃蕩到床前,瞥一眼床上美人,袖手而立:“叫朕來幹嘛?”翎秋恨一刻也受不了她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可心裡也曉得這絕非淩絕袖能左右的事,隻好悶氣坐在一旁不說話。玉千斬見愛、妃不爽,更不敢造次,低頭,開始玩自己手上的翡翠指環。隻有洛莫瞄到淩絕袖汗濕的衣領和尤顯慘白的臉色,知道她又犯病,于是抓過她的手腕,邊為她把脈,邊憂心忡忡道:“郡主現在體内兩系内力亂行,可任何一系内力又都不能撤。你能不能渡些氣給郡主,暫時續住她的心氣。”“莫兒什麼時候學會跟朕客氣了?早上還威脅朕不來洛國就不給朕早膳吃呢。”别看淩絕袖正事記不住,記仇倒是一把好手,“朕什麼不多,就内力過剩,你讓開,朕給她就是。”淩絕袖說着,甩開洛莫的手,運氣起勢。“住手,你這個白癡,要是你能直接給她過氣,本宮還費力找什麼茄玉?”翎秋恨劈手擋住淩絕袖朝翎绮沂伸出的狼爪,命人又将那條鹹魚拿了上來。淩絕袖白天就看這條鹹魚不順眼,現在看見它更是害怕。“這條鹹魚是預備蒸了給朕補身子的麼?”吃吃吃,腦殘之人果然就知道吃。翎秋恨恨鐵不成鋼,心裡暗罵。“茄玉珠可以在你接觸它時吸取你的真氣,而被氣虛之人含在嘴裡時又将其中屬于此人的真氣注入。你身體裡有沂兒殘留的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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