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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第1頁)

出聲來,好讓我知道。”藥箱并不曾随身帶着,隻好差人快馬回去取。“莫兒。”翎绮沂一聲低喚,那門前的糊欄紙上便映出了個嬌小的黑色剪影來:“勞你回院替我把房中藥箱取來。”“是,郡主。”黑色人影稍縱即逝,應答聲似有還無,淩絕袖一聽便知此人來頭不小,趕緊翻了身抱住被子坐起來,很不識時務地擺出那派正經神色:“沂兒——”她故意壓低了聲音,眉頭也緊皺起來,哪知翎绮沂對她這假惺惺的德行早有免疫,隻管扯了她腳踝一把将她放平在床間,帳子一下便頭也不回地出得門去。“查到了麼?”翎绮沂雙手交握垂于身前,懶散地做了個伸展的動作,隻對着船尾的薄浪說話,卻不管懸空殘月。對于此時的她來說,什麼旎夜風花都是閑事,隻有那傷了淩絕袖的罪魁,才是她關心的緊要。“回郡主,王爺料定是左相所為,但小的們尚未查證。”聲音不知從何處傳出,但聲線硬朗非常。“那就是說,你們又白領了本郡一月銀饷?”“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還請郡主再寬限幾日。”年夜裡的風,本就陰冷。船頭有孩子在放爆竹,一聲聲箫叫着上天,火光四射。六嫂嫂!王府裡送來的焰火果真了得!淩絕袍也是個半大孩子,得了新鮮便歡天喜地,隔着整船的距離朝翎绮沂喊話。艙裡還有,你要,就通通拿去。笑着說完,翎绮沂朝小叔子一鞠,即閃身回了房,動作間,滿目寒霜被密密實實蓋了起來,任誰也看不出她先前有過的森森之态。斬斷踏入房中,翎绮沂一眼就瞧見了抱穩被子坐在床帳裡的淩絕袖。那雙薄肩□着,膚色被淡青被褥映得隻剩了慘白。燭火不停閃耀,她的影子也不斷搖曳,似乎有那瞬就要被折斷。淩絕袖的發早已被翎绮沂放了下來,淡淡的棕色,是中原人罕有的,倘若在月光下,很容易被錯認為銀發,隻不過這些發絲都太柔軟,太纖細,縱是錯看了,也不會給人蒼老的感覺。此時,這些發,傾灑在床間,叫看的人不禁心癢難耐。“适才喚累的是你,現在不睡的也是你,我的祖宗,你到底要做什麼?”褪去外衫,翎绮沂揭簾上床,雙手搭上淩絕袖的肩,唯恐她傷未小愈又染風寒。“剛躺下了,身上又燥得慌,心裡也不踏實,就起來了。”淩絕袖說得委屈,清澈眸子裡也像要淌出淚來,着實驚了翎绮沂不小一下,趕緊扳過她身子要探究竟:“是不是身上又疼了?”她就是重傷之時也不曾被見過如此蕭然神态。“沒,還是剛那兒有些發燙而已。”“那你怎麼整副要哭的樣子?”總不能是困狠了才成這樣吧?“打哈欠了。”居然真是困狠了。翎绮沂沉手向下,托住淩絕袖的後腰,輕撈一把便将她重新置回被褥間,瘦成枯柴一堆的身子雖掙紮了幾下,卻無奈于四肢的無力,隻好順從地俯了首。“你坐多久了?”這身子冷得像從冰窖中掏出來的一樣。一手環住淩絕袖的腰,另一手橫過她的肩将她整個後身納入自己懷中,翎绮沂像夜夜睡前那樣彈滅了燭火,慢慢拍着她的下腹,好讓她安心睡覺。“熱。”“熱什麼熱,你都快凍成闆鴨了,還喊熱。”小腿貼着她腳背的地方隔着衣物都知道那兒的冰涼與僵硬。“可身上就是燥的慌。”淩絕袖被摟得死死的,想要轉身都困難,隻好不停以微小的動作在翎绮沂懷裡磨蹭——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麼了,這腦子裡混混沌沌就光想着沂兒身上的青蓮香。自打進了這房,上了這床,淩絕袖這種奇怪念想就愈發強烈起來,适才沒熄燈倒還好,這一熄燈,她下腹便湧起了陣陣燥熱之意,卻既不像中毒,也不像内傷,隻就是不舒服。感覺到淩絕袖呼吸變得短急,翎绮沂免不了擔心,可被她這幾番折騰下來,連自己也變得有些怪怪的,廊外花燈籠映進屋來的光照在淩絕袖光滑的後頸上,縱是平日裡就看慣了的,這刻竟又被晃了眼。此時,門外傳進管家的問響:“六少爺,六少奶奶,奴才剛想起您二位還未飲過守年酒,便擅做主張給您送過來了。”翎绮沂回神,慢慢放開懷裡的人撐起身子低頭問:“紅棗酒,我去端上來?”這酒和焰火齋飯一樣,是年夜不可少的象征之物,雖不過讨個好彩頭而已,可年年都按部就班地下來,少了其中任何一種都像沒過完年似的。她兩人都有小時候被從十裡八裡外抓回家,或者被從被窩裡挖出來喝守年酒的經曆。淩絕袖也是懷念那甜甜糯糯的味道,聽這提議便閉着眼點了點頭。披衣下床,翎绮沂凝神靜聽門外的氣息,感覺到管家已經退下這才放心開了門。“藥取來了麼?”翎绮沂邊蹲下身子端起矮幾,邊問着身邊的空氣,即驚異于那一大壇子酒,也奇怪管家送來的這三個喜碟,滾糖蓮子,荷花糕,百合蜜餞。“是,郡主。還有這個,剛從門梁上摘下的,是苗寨咒文。”洛莫從拐角處閃出身子,單膝跪到翎绮沂面前,雙手碰上藥瓶和一張紅底黑字的符咒:“屋裡想必還有,要不要——”朝洛莫手上看了眼,翎绮沂隻掂起藥瓶,并未去搭理那張紙。原來是萬喜咒文,難怪。“不用了,你回界淩院守着吧,這兒的事本郡自有主張。”咒文是苗疆巫師的一種咒術,與蠱術不同,它并非以實體去對人産生影響,僅僅是讓人産生某種幻覺進而以這種幻覺去控制人的行為。而萬喜咒文就是靠其中咒力去控制人腦子中的□,從而使見到它的人在房事上更為主動,通常貼在新婚洞房,花街柳巷中增添情趣。翎绮沂在神尼處見過各種咒文,也習過許多蠱術,自然知道破解的方法,所以對此物看得很輕,根本不打算因為這點小把戲而擾了房中人的清靜,況且這些畫舫本來也就是供那些高官取樂的風花之地,這些東西說不定就是老鸨吃飯的家夥。要知道,苗疆的毒蠱師和咒師都輕易不出手,即使被請動了也是幾百兩黃金才能下蠱下咒。幾百兩黃金啊,是多少女子的青春?若被自己給毀了,豈不造孽?反手關門,翎绮沂将酒具放到榻桌上,扶淩絕袖坐起後拿起藥瓶:“你喝酒,我給你上藥。”說着,翎绮沂揭開了蓋在淩絕袖身上的薄被,目光掃過她瘦骨嶙峋的頸下和抱曲着的雙腿,“手放開,你這樣怎麼上藥。”黑了燈,她看不清淩絕袖臉上的表情,卻能知道自己的臉在發燙,即使天天都會面對她□的身子,也會夜夜拍哄她入睡,可……可還是會臉紅……真是讨厭的感覺。淩絕袖的雙手環膝本是個習慣性動作,因為她從小體質就屬烈寒,冬天夏天都會覺得冷,隻要身上的被子被揭開,她無論是躺着還是坐着都會采取這個動作,以期熱氣散去得慢些,現在聽翎绮沂這一句,她倒是很好意思的松開了臂勁,讓失力的雙腿就勢擺平在了床間,露出了未着絲縷的身子。“一會兒再上藥吧,你先陪我喝了這杯。”她眼裡薄薄水光泛着笑意,微揚起的下巴和被牙齒輕輕咬住的下唇都透出一股勾魂的清冷。月光争相攀上她的手臂,頸項,發絲,将它們映出一層銀暈來,就連她捏着酒杯的手指也似玘琢玉雕般反射光線,看得翎绮沂下意識地窒住呼吸。——這才是淩絕袖。翎绮沂的腦海中倏然劃過這個念頭。再看一眼淩絕袖彎起的眼眉,這念頭便越是無法收拾地蔓延開來。此刻她的笑,那種不谙世事的笑,皮肉都是在笑的,卻讓人覺得那笑裡其實是股子疏離,是會在讓你放棄了所有隻想抱擁她時轉身離開的笑;她的唇,即使被潔白貝齒咬着,卻依舊蒼白,似有許多許多隐忍,又有許多許多不願,既不願放棄,也不願得到;她的發絲從肩上一縷縷劃下,如手中流沙,越是想要緊握,便越是加速流失;她的眼角在笑意中翹起,可那些細細的溝壑中全是淚,全是淚……她傻麼?平日裡在自己面前憨傻的樣子,都是真的麼?沒聽過她的心聲。從沒。她總一副“早就忘了”的樣子看着自己,笑得像隻呆頭鵝,卻從不說任何自己的事,從不。那些笑,并不是從來都像今天這樣的,那些笑都是空洞的,所以看上去才會純粹。四歲喪母,六歲習武,八歲跟随以嚴厲而聞名的老鬼上山,九歲被先皇内定為界淩院首繼承人……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值得回憶的童年,又怎麼可能會有那些清純的笑?且她若當真驽鈍至此,老鬼又怎麼會千挑萬選後隻帶了她上山?她是可以選擇不修煉嘯冰刺和絕心訣的,可她為什麼偏在界淩院六大絕技中選了這兩門最最害人害己的功夫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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