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緊緊抓住他的手,虔誠慎重得像是握住那不可能發生的奇迹。她無法克制淚珠顫抖不已地拚命掉落,此刻已經什麼也無法想,彌漫在心中的隻有那說不出的激動、說不出的感動。&ldo;天,-淞哥,你沒死……你沒死!&rdo;她望着他的臉,已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ldo;是的,我沒有死。&rdo;蘇-淞的笑意滿是愛憐,他輕輕地用拇指拭去她頰上停留的淚滴。聽到這肯定的答案,再度感覺到那實質的溫柔,她不禁又痛哭了起來。&ldo;-淞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rdo;她沒有忘記,那因為她而在他身上造成的苦難。若他從未娶她為妻,那麼那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了!&ldo;不是的,湘妹。&rdo;他明白她可能會有的自責,不禁深深歎了口氣,擡起她的下颚。&ldo;不是你的錯。&rdo;&ldo;是我的錯,是我的錯……&rdo;蕭湘卻因此哭得更加厲害。她知道-淞哥對她好,但她又怎能因為這樣,就當真忘懷她所造成的罪孽呢?&ldo;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rdo;蘇-淞又重重歎了口氣,更加重了聲明的語氣。&ldo;是我自己造成的。&rdo;蕭湘擡眸望他,卻見他的神色正經異常,她不禁咬住了下唇,淚水仍不停滑落,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ldo;湘妹,該說抱歉的是我。很抱歉隐瞞了你這麼久,但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你也别再這般自責了。&rdo;他放軟了聲調,低聲哄慰。但蕭湘沒有辦法照他所說,她不停地搖頭。&ldo;不,-淞哥,你不知道,若不是我……&rdo;若不是她,就不會造成十五年前的那場災難。有那麼多冤死的人,她如何能辭其咎?&ldo;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回京的時候便打聽過了。&rdo;&ldo;既然如此,你怎能還要我不自責呢?一切都是我害的,我害死了那麼多人,我是禍害,我是天殺的禍害呀!&rdo;蘇-淞的出現讓蕭湘的思緒仿佛整個回到了十五年前,當她憶及那場腥風血雨,總會有道強烈的暴風将她狂肆地卷入痛心疾首的漩渦當中,重重沉溺,無法自拔。&ldo;但那都已經過去了,已經過了十五年,你痛苦了那麼久,也應該夠了。&rdo;蘇-淞望着她的眼眸有多少心疼、多少不忍。&ldo;湘妹,别以為我沒出現便是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多多少少也有聽聞,嘯風勤政愛民,他輝煌的政績已讓金人有多年不敢南侵,人民生活富足安樂,而你長年吃齋念佛,這些都已經算是贖罪了呀!&rdo;他說的或許是對,但她不敢這麼想。或者大家都覺得十五年已經足夠贖清他們的罪孽,但她有時午夜夢回,還是會忍不住地驚醒。因為她會怕──就算生者都能原諒他們了,但死者呢?那些冤魂真能如她所願地平息,或者至今都還飄浮在幽冥的虛空之中,聲聲泣訴着他們的冤屈,死不瞑目?她的眼淚停不住,而蘇-淞也放棄了要她别哭的念頭。他歎了口氣,索性對她直言此行最重要的目的。&ldo;湘妹,十五年了,真的已經夠了。你……回去見見嘯風吧。&rdo;蕭湘的背脊狠狠一震,整個人倏地僵硬。可是過了半晌,暫停的淚珠卻又如泉湧般地冒出。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但無可奈何花已落去,似曾相識的燕兒卻無論如何再也歸不來。&ldo;-淞哥,我辦不到,我沒有辦法見他!我沒有辦法那樣想,在我心裡,我們的罪是永遠也贖不完的。我已經認了,這就是我們的命,是上天注定我們這輩子沒有結果,我已經認了,我已經認了!&rdo;她痛哭失聲,字字句句皆是心若刀絞的血淚體驗。其實這結局早就明顯,隻是他和她都無法死心,都不願認命,所以才會造成那樣的慘劇,無法挽回的後果。&ldo;湘妹……嗳,湘妹!&rdo;聽她這般的回應,蘇-淞話聲難掩心急地頻頻搖頭歎氣。她硬要這般想,他也無法勸她什麼,但卻有一件事,是怎樣也拖不得的。&ldo;湘妹,你可得要考慮清楚,&rdo;他語重心長。&ldo;若你執意不回去見他,你們這輩子,或許就真的再也沒有見面機會了。&rdo;&ldo;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rdo;蕭湘震懾地擡頭,聲音情不自禁地顫抖,下意識為他話中隐含的不祥寓意而恐懼不已。&ldo;我的意思是……&rdo;蘇-淞又歎了口氣,而這次卻又比之前的來得深長、沉痛許多。他望着她的深邃眼眸充滿難言的憐憫,然後,他緩緩張口,一字一字沉重說道:&ldo;湘妹,他快死了。&rdo;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獸紀元 冷花柏 獨戀美公主 當年離騷+番外 淩雲行之起于微末 終難忘 驚鴻 斷點續傳+番外 起點文的錯誤打開方式+番外 [陰陽師]世界上的另一個我+番外 姻緣 最終流放1+番外 (犬夜叉同人)半身+番外 荒古第一仙帝 最終流放2 六年後:天才萌寶炸翻總裁集團 為小可愛神魂颠倒 穿越遇天災拐個獵戶去逃荒 狂情戀美人 春花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