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卻撇撇嘴,仿佛親眼所見一般,說的真切。
“是瘋了,抓着地上的牛糞往嘴裡塞,還成日裡念叨自己是什麼太子嶽母,吓得那邊的官差把人捆起來,嘴也塞上。”
聽見這些話,風清洛随意道:“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吧。”
小棠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可這事落在林瑤紫那裡就不那麼想了。
她在太後宮門前跪的那日淋了雨,得知太後肯免去宋文蓉死罪還沒來得及高興。
回去就病了幾日。
勉強能從床上起來,去瞧過宋文蓉,才發現人已經傻了。
瞧着瘋瘋癫癫,髒兮兮的,見了她也認不出,隻知道捂着耳朵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有意要殺你的!”
林瑤紫看着心都要碎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人給救下了,怎麼就成了個瘋子。
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或許是風清洛從中作梗,一定是她!
林瑤紫攥緊了五指,指甲恨不得掐進肉裡。
于是當天林瑤紫又去求見太後。
聽見是林瑤紫又來了,太後不禁皺眉,“不是已經免了宋文蓉的死罪了,她怎麼又來了?”
“聽說是眼下人瘋了。”
很快便有宮人出來,“太後頭疼,不見客,您還是回去吧。”
林瑤紫頓時急了,大聲哭喊起來,“太後,求您主持公道,我母親從大理寺出來時分明還好好的,怎麼短短數日就瘋了,定然是小人害她如此——”
但這一次,任憑她怎麼跪,太後也沒肯見她。
林瑤紫無法,隻得又去求見皇帝。
風雲海聽說了林瑤紫在宮裡頭鬧着要處罰風清洛的事情,頓時急了。
當即豁出去一張老臉,去見了皇帝。
在禦書房門口遇到了涕淚橫流的林瑤紫。
“陛下,老臣求見。”
皇帝最終還是見了兩人。
結果一個林瑤紫哭天搶地,說什麼母親瘋了都是風清洛害的。
一個風雲海據理力争,無憑無證,是污蔑。
兩人你一句“心腸歹毒”我一句“天大的笑話”,吵得皇帝是一個頭兩個大。
風雲海氣得吹胡子瞪眼,“笑話,你空口白牙說這些話,根本就是居心叵測——”
林瑤紫哭天抹淚,“陛下明鑒,我沒有——”
皇帝最終是忍無可忍,将兩人都給轟了出去。
倒是兩人這番無果的争執傳到了太後耳中。
“這事倒是有意思,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風家的姑娘我似乎沒什麼印象,宣進宮來瞧瞧。”太後笑着看向身邊的侍女。
難得對什麼人起了興趣。
很快,風清洛被太後宣召進了宮。
“臣女參見太後,太後福壽安康。”風清洛行禮。
太後瞧着風清洛的儀态端方,一舉一動頗有氣度,頓時點點頭,眼中含笑。
“不必多禮,坐吧,你這孩子倒是落落大方的,我瞧着喜歡。”
風清洛被誇了也隻笑着道謝。
有幾分寵辱不驚的意味。
太後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小輩,拉着風清洛閑話家常。
說來也奇怪,太後和這個年歲不大的姑娘越聊越投機。
忽的想起什麼似的,“佩雯,去取了那紅珊瑚簪子來給風姑娘。”
而後笑着和風清洛解釋。
“前幾日外邦進獻的玩意兒,皇帝有孝心給我送了來,但那顔色鮮豔還得是你們這般年紀的小姑娘合适。”
風清洛一愣,下意識想要推辭。
但佩雯已經将那簪子取來了。
太後甚至親自拿了簪子,走到風清洛跟前。
見狀,風清洛連忙要起身。
卻被太後示意坐着,而後親手給她簪在了鬓邊。
“瞧瞧,你戴這簪子果然合适。”
太後用那種帶着慈愛的眼神瞧她,風清洛也沒再推辭。
又說了幾句話,提到了林瑤紫和宋姨娘時,風清洛神色頓了頓。
太後顯然察覺到了什麼,放下茶盞,“有什麼想說的便說罷,這隻是私下閑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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