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則聽剛喂過不久,便隻輕輕的橫抱着,并不豎起,怕動多了要吐奶。她這邊與女兒玩鬧着,另一邊胤礽已想定了年号,派人傳去于禮部、内大臣等看。定的是“紹章”二字。新帝年号定了,才是真正的改朝換代,有些在康熙朝做了一輩子官的老大臣這才意識到如今龍椅上坐的是另一位主,臣子百姓磕頭的人改了,效忠的人也變了。這幾月看下來,大臣們也逐漸感覺到,這位皇上和康熙爺又有不同。裕親王雙手接過大紅紙箋,看過一眼上頭禦書的“紹章”二字,緩聲道:“紹乃繼承,章為光耀,這二字很是可以。”說罷将紙箋傳給他人。其他人也無有不贊同的,說罷了年号,便将目光注視于前面的事。一月前,胤礽忽然下旨将逼宮時與直郡王靠得最近的幾人逮捕入獄,命刑部與大理寺加緊審問,随即幾日又捉了不少牽連入内的小兵小将,就當滿朝文武以為這腥風血雨将掀起時,皇上卻停了下來,隻不時催促刑部審問,卻并不再捉拿人。“四貝勒爺素來明白皇上的心思,您看,這是為何?皇上心中是怎麼個章程,您說一說,奴才們也好給皇上分憂啊。”王鴻緒如今是滿頭官司,他和直郡王走得最近,原想一步步的磨,這皇位也不是不可能,誰料胤褆這豬腦子竟學人家造反,還弑父殺君,白白便宜了今上。皇上要露個口風,是殺是免,給句明白話他都可應對的,眼下卻是半句不提,刑部大牢裡哀嚎陣陣,朝堂裡卻又是和風細雨,半點動蕩都無,這般和氣卻偏生讓人心驚膽戰,不知哪一日就死到臨頭了。本還可從裡頭探點消息,可兩個月前,皇上下旨将李光地調回京城,改任大理寺正卿,又名十三爺督管刑部,李光地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十三爺都是一片忠心,這兩地如今便如鐵打的一般,消息穿不進去也遞不出來。這般情形讓人如何輕松的起來?四貝勒淺淺彎了下唇,攏了攏袖子,聲音平闆得幾乎沒有半點起伏:“我尋日也不過照着皇上吩咐辦差罷了,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說到此處,胤禛頓了一頓,王鴻緒的心頓時便提到了嗓子眼兒,“隻消用心當差便就是了。”王鴻緒一愣,見四下俱在各自說話,便幹脆拱手一拜道:“求貝勒爺教奴才。”他今年已是五十七的高齡,加之心愁,須發皆白,叫這般老翁哀聲相求,不免使人心軟。胤禛卻隻冷冷一笑,斜着眼睨他道:“王大人莫要揣着明白裝糊塗,皇上目下最想要的是什麼,你能不知道?”皇上目下最想要的是什麼?王鴻緒赫然一震,驚疑地擡首,胤禛意味深長的瞧了他一眼,朝他禮節一拱手便走向了别處。王鴻緒低頭冥思,回想往日皇上為儲君之時的所言所為,思來想去,皇上初初即位,想要的自然是将江山坐穩了,将逆王一脈消除。可單是如此,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要再往深了說,即是将朝政軍權皆盡掌控!王鴻緒腦海中霎時響起一陣轟鳴,猶如驚蟄後的第一聲春雷,響徹雲霄。先帝已是了不得的明君,難道皇上的志向,不僅于此?先帝留給皇上的可不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也更不是先帝即位之初權臣當道的局面,而是一個海晏河清、蒸蒸日上的大清江山,即便要花點功夫,天長日久,誰能磨得過高高在上的皇上?又思及皇上為儲時曾道的一句攘外必先安内,王鴻緒重重歎了一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已經這一把年紀了,入土去追随先帝不過眨眼間的事,可滿屋子孫還有大好前程,如何能一并耽誤了?便讓他做皇上的馬前卒,便是讓士林罵一個“兩面三刀”也要認了!那廂邊如何議論且是擾不到坤甯宮的。卻說胤礽定下年号便又撂開了一事,心裡又松快了點,又是年下,面上自然得帶點笑意才顯得吉慶。溪則抱着女兒過來時,胤礽還能很高興的點點她柔嫩的小下巴,看她咯咯笑個不停。不多時小公主便困了,交由乳母抱了下去,留下阿瑪額娘談正事。“過了正旦便要封賞後宮了。”溪則随口道,這後宮指的卻是先帝嫔妃。胤礽想了想,道:“本是想将胤褆的事給個了解再說,不過照這兩天李光地與十三弟上奏的消息來看,怕是一時難了了。”溪則微笑道:“看來牽涉頗廣了……”“佟家折進去大半!各旗都有一些,連上三旗裡也有幾個佐領摻和進去,這是武将,還不算文臣!”胤礽頗是氣憤,“胤褆招徕人倒是一把好手,選的都是口風緊,又能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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