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琰垂眼,知道怕是時機要到了。隻是還沒等周惜琰安排下去,等祭祀的時候動手,家還有大皇子謀反的事被貶,沒想到章相爺早就在宮裡安插了暗線,還是周帝身邊伺。候的内侍,因為伺。候多年,很是信任,三個多月前開始,這内侍就開始有意無意給周帝下毒。因為藥量下的少,加上周帝一向身子骨強健也沒個頭疼腦熱的,也就沒發現。可這藥效雖然一開始看不出什麼,毒性卻不低,慢慢損壞五髒六腑,等察覺的時候卻是救不回了。太後知道的時候,直接派人去冷宮賜死了前皇後。可就算是人死了皇帝這身子骨也壞了。周帝本來就病重,好不容易酒醒了,聽說是前皇後的人下的毒,一口氣沒上來,氣得吐了血又暈了,病情更重了。周惜琰這幾日一直在宮裡查下毒之人,沒怎麼出宮。終于在周帝醒了又暈了之後,她趁機去了一趟沈家。沈老揮退所有人,看着周惜琰沒說話,隻是眉頭緊鎖。周惜琰望着沈老,心裡咯噔一下:&ldo;外公,周帝的毒……&rdo;不會是沈老找人下的吧?沈老搖頭:&ldo;你想什麼呢?老夫是這麼沉不住氣的?毒的确是前皇後還有章相爺早些時候安排下來的人下的,隻是……早幾個月就知道了。&rdo;他說到這,朝屏風後喊了聲,&ldo;你還不過來和殿下解釋?&rdo;周惜琰一愣,順着沈老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屏風後,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來,正是顧雲绗。顧雲绗本來是瞧着周惜琰,可等對上周惜琰的目光,反射性垂下眼,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緒:&ldo;殿下懲罰下官吧,這一切老師并不知,都是下官所為。&rdo;周惜琰詫異:&ldo;你……&rdo;顧雲绗:&ldo;幾個月前我就查到那内侍有問題,也私下裡查到他給皇上下毒,隻是……我沒提醒,當不知道。&rdo;直到如今毒發。可做這一切他并不後悔。周惜琰是沒想到顧雲绗是知情的,所以一開始她很詫異。可這情緒也隻是一晃而過,随即卻故意問:&ldo;我為何要懲罰你?&rdo;&ldo;這……&rdo;顧雲绗也說不出。他不後悔自己做的,周帝是昏君,為了一己之私,他能不顧任何人的性命。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子嗣,是他的臣子。忠心對他而言,不值一提,他有的隻是利用與自私。可同樣的,這麼一個人,是周帝,他同時還有一個身份,他是殿下的父皇。血脈情深,他怕殿下會難過。周惜琰歎息一聲:&ldo;你可知道,即使沒有這一遭,我也打算開始出手了。&rdo;&ldo;嗯?&rdo;顧雲绗猛地擡頭,&ldo;殿下?&rdo;周惜琰道:&ldo;我不是迂腐的人。這個人害了這麼多人,如果他一人的死能換天下太平,能換接下來數載百姓安居樂業。我願意親手手刃他。他是我的生父不加,可前提是,他手上幹幹淨淨,勤政愛民,那我願以我之命換他周全;可同樣的,他若是滿身罪孽,我甯願他死在我手中。所以,我不僅不會怪你,反而感激你。隻是,&rdo;她頓了頓,&ldo;下次莫要如此莽撞,要先跟我或者外公商議。&rdo;他一人若是被周帝察覺傷了性命怎麼辦?周惜琰眼底的擔憂讓顧雲绗心底湧上一股熱意,他克制不住上前,瞳仁底灼熱的光幾乎克制不住:&ldo;殿下!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再擅作主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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