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啞然失笑,突然,眼前伸出一雙骨節強健的大手。她怔了一下,擡眼迎上拓跋連城的炯炯雙目,含光不由也慌了神,忙道:“我,我也不會。”拓跋連城笑着扯起她,不由分說将她拉進了人群之中。含光雖未學過舞蹈,但常年習武,身姿靈動,很快就領會了其中的韻味。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衣裙,月色之下,恍若白衫。受傷後的這一年,她消瘦了許多,揮袖轉身之際,輕靈得似要乘風而去。拓跋連城滿目驚異愛憐,贊道:“含光,你真像天山上的雪蓮。”含光頓時有點不自在起來,依稀覺察出他的目光裡灼熱的情感,語氣中帶着傾慕的味道。拓跋連城望着她,笑容真摯誠懇:“你願意嫁給我麼?”含光心裡砰地一聲,登時像是被點了穴一般怔立在場中,身邊是載歌載舞的人群,笑聲仿佛一下子遠了,散開了,耳邊回響着拓跋連城的那句話,如同做夢。“你不過見我盛宴結束,含光和林晚照告别了拓跋連城,回到住處。深秋的草原,夜晚分外冷冽,含光是習武之人,倒沒覺得很冷,回到屋裡才發現林晚照凍得俊顔慘白,瑟瑟發抖,當下心裡一軟,語氣便帶了關切和惋惜:“你本不該在這裡受苦的。”林晚照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低聲道了一句:“我願意。”含光望了他一眼,他立刻避開了目光,默默地燃起了爐火,屋内漸漸聚攏起一些暖意。兩人圍着火盆,将從草原的夜色中帶進來的寒意漸漸烘散。含光盯着跳躍的火苗,對林晚照道:“你知道許志昂為什麼來拓跋部落嗎?”“為什麼?”“拓跋連城說,他是代表梁帝來談契約,三年之中要從部落裡買走一萬匹黨項馬。”林晚照一怔:“黨項馬用于騎兵作戰,名噪天下,那他豈不是為将來開戰做準備?”含光眉間攏起一絲憂慮:“應該是。梁帝野心勃勃,和我朝結盟交好不過是權宜之計,他私下裡厲兵秣馬,肯定是抱着一統河山的念頭。購買黨項馬必定是要訓練騎兵,三年之後,隻怕數萬鐵騎就要踏破東陽關,直取中原。”“那拓跋連城答應了麼?”“他答應明年夏天先給一千匹良駒。”林晚照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們是不是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京城?”含光擡起眼眸望着林晚照,輕聲道:“兩國開戰,受苦的是百姓。我們雖然離開了商國,可我們仍舊是商國人,事關商國利益怎能無動于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梁帝與拓跋連城的這筆交易傳開,恐怕得到明年夏日的第一筆交易成交之後。這個消息越早被朝廷知道越好,若是能及時阻止這筆交易最好,再不濟,我朝也可以早作防備。”林晚照點了點頭,心裡卻升起另一層擔憂。“涼州雖然離這裡最近,但我們不知涼州太守為人如何,貿然送信未必取信于他。據我所知,洛青城現任撫州州尉,将消息送到他那裡最為妥當。”含光道:“你修書一封,近日若有商隊過來,我們就付些銀兩,托他們帶信過去。”許志昂在拓跋部落停留四日便帶着侍從離去。含光本想伺機單獨見他一面,問及霄練之事,但他随身帶着十幾名侍從,一直沒有機會。含光不想大動幹戈,引人注意,便隻好隐忍着心裡的疑惑,眼睜睜看着他離開。冬日很快來臨,草原失去了生機,陷入一片蕭瑟寒冷之中。含光很少出門,拓跋連城卻經常前來,不時送來日用品及牛羊肉。含光自然知道拓跋連城的心意,那日赴宴她已經表明自己嫁過人,但拓跋連城絲毫也不介意。對此,含光頗有點無奈,不知該如何回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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