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敏中迅速往裡添了一把柴。大榮很是一針見血地問道:“這兩日你們是不是晚上都不睡覺啊?我總覺得外邊兒吵。昨晚上阿堂都睡下了,還說聽見掌櫃敲你門,他敲你門幹啥呀?這不都分屋睡了嗎,還惦記着你呐?”白敏中探出一個頭去:“……”诶,左右說了你也不信。大榮很是老道地接着說:“我跟你說啊,小姑娘家……”白敏中卻壓根沒聽見。她想葉代均這樣招東西,且還怨氣都很重,手上必定有過很多人命。聯想起昨晚上葉代均與張谏之的那番話,難道掌櫃也被他害過?且葉代均好似特别奇怪掌櫃為何還活着,這便足以說明掌櫃以前是差點死了的。人因某種理由必須在這個世上消失,如果想讓他消失的人發現他其實并未消失,那這個人會再被害嗎?若這樣想的話,掌櫃改名隐居到這個地方來也有了理由,且很有可能他在雙橋鎮待不久了。若他繼續待下去,當初要他消失的那個人,還是會找到他罷。白敏中想着想着便走了神,被大榮一吼,這才又連忙往竈膛裡塞了一把柴。若張谏之走了的話,她豈不是又要找個新客棧幹活?她不由苦了臉,好不容易才可以一日吃三頓,在如今這大環境下,也許很難再找到張谏之這麼好的掌櫃了。自這日開始,張谏之頻繁外出,一連好幾日,都到了晚上才回的客棧。但他臉上卻絲毫瞧不出任何異色,好似隻是出門買了個菜一樣尋常。說起酒,張谏之倒還真又往酒窖裡添了新酒,全然不像打算要關門走人的樣子。這陣子,雙橋鎮除了多那麼幾條熱議傳聞外,大家日子都是照舊過。難過的可能隻有官老爺,都說葉欽差行程匆促,可這都在雙橋待了七八日了,卻還沒有動身,實在是令人擔心。官老爺揣不透欽差大人心思,忐忐忑忑又等了幾日,這位葉欽差才終于動身。他這一走,客棧裡頓時幹淨了許多。唔,原來這些家夥跟着他一路走麼?所以說葉代均看不見這些玩意兒當真是幸運,不然怎麼也得被惡心死罷。天氣漸漸冷了,距離宋秀才那案子已過去了一個月。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蔡瓊也消失了好久的樣子。然這一日,客棧卻來了一位熟面孔——顧開春。沒有什麼人知道顧開春有多少底子。大家雖知道他是宋秀才私生子,卻都認為宋秀才除了那套宅子,其實也沒什麼好留給他的。外加顧開春這人沉靜寡言不愛宣揚,衣食住行均還是如以前一樣,全然不似突然富了的樣子,外人便連揣測也沒有的。他安葬了宋秀才,送走自己養母,靜悄悄地給妓館的幾位女子各安排了出路,孑然一身搬去了宋宅,全然不似初見時那怯懦無主見的樣子。他忽到客棧來,說是要跟着張谏之當學徒。這客棧雖小,但要經營得有井井有條進出分明卻也不是易事。張谏之并未将其拒之門外,他似是能預料到他會來一般,随即便安排顧開春跟着白敏中學做賬。白敏中還是個半吊子,除了手腳麻利腦子快,有些小細節小規矩她還做得不夠好。顧開春卻心細非常,性格孤靜得像個女孩子,他腦子也好使,學得非常之快,倒讓白敏中覺得出乎意料。自顧開春來了之後,白敏中除了要教他做賬,每日還要抽半個時辰練字。唔,她好忙。事情的起因是,張谏之說她的字不好看,這樣做賬也不漂亮,便督促她每日都要練字。白敏中心裡嘀咕,掌櫃怎麼與祖父一樣不忘叮囑她練字?她的字難道當真醜到沒法見人了麼……這一日諸事忙完,顧開春告辭說要回家了,張谏之送他出門,回來時瞧見本該在練字的白敏中卻趴在前堂的桌子上睡覺,他神色略滞了一滞,将門輕輕帶上,靜悄悄地走過去,瞧了一眼桌上鋪着的那幾張紙。進步很快,但寫得還是有些浮躁。他輕叩了叩桌面,白敏中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張谏之收回了手。她每日怎麼吃都不能飽,且忙了一整天,到這個點還得練字,好像……确實是辛苦了些。可既然是白祖父特意叮囑,那練字這一樁事,便萬不可荒廢了。白敏中忽地坐正了,神色迷迷糊糊的,擡手揉了揉眼睛,餘光倏地瞥見張谏之,慌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睡覺偷懶的,我隻是……”張谏之卻也沒有責怪她懶惰的意思,隻道:“再練兩張便去睡罷,也不早了。”白敏中揉揉鼻子,提筆寫起來。她偏頭瞧見張谏之去了櫃台後理賬,寫了一會兒,鼓足了勇氣問道:“掌櫃,顧開春是自己要來的,還是蔡瓊慫恿他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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