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有什麼。&rdo;同壽縣主便不在意地說道,&ldo;我知道你心裡頭想着我,那些虛禮也就那麼回事兒。&rdo;說完便抱着一個不大的布偶眼睛亮晶晶地問道,&ldo;這個,是單給我的麼?&rdo;她眨着眼睛問道,&ldo;别人都沒有的?&rdo;&ldo;連咱們府裡的姑娘都沒有。&rdo;知道同壽縣主越發地不願意親近的人想着别人,錦繡便含笑道,&ldo;不過主意是我想的,這繡活兒卻是咱們府裡管針線的姐姐做的。&rdo;這布偶其實不過是個兔子的形狀,然而對于錦繡來說那真是難得叫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此隻能畫了圖樣,請旁人做出來作為給同壽縣主的年禮。&ldo;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了。&rdo;尖着耳朵,聽說連英國公府的幾個姑娘都沒有,同壽縣主便露出了笑模樣,抱着布偶,卻将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塞進錦繡的手裡,說道,&ldo;我,我也是想着你的。&rdo;一邊還催促道,&ldo;你看看,喜不喜歡?&rdo;錦繡一打開,就見這匣子裡,竟是滿滿的一盒南珠,個個都是大拇指指蓋大小,晶瑩圓潤,珠光四射,竟是南珠之中的上品,心裡頭一驚,便阖上了匣子,正要說話,便見同壽縣主伸出小手說道,&ldo;你又要說不要對不對?&rdo;她嘟着嘴道,&ldo;這幾回每回我要給你東西,你都不要,你是不是不跟我好?&rdo;錦繡猶豫了一下,便含笑道,&ldo;縣主喜歡我,自是我的福氣,隻是……&rdo;她坦然地看着眼前偏着頭露出幾分迷惑的小女孩兒,輕聲道,&ldo;我不能仗着着喜歡,就平白地得這樣貴重的東西。&rdo;這南珠,隻怕是貢品了。&ldo;怎麼就不能要呢?&rdo;同壽縣主急了,說道,&ldo;這也是外頭送進來給我玩兒的,我喜歡你,自然要給你最好的,我……&rdo;&ldo;便是不給我東西,莫非我與縣主便離心了不成?&rdo;錦繡将這匣子輕輕放在同壽縣主的面前,這才輕聲道,&ldo;縣主這樣待我,我便更不能随意妄為,不過,&rdo;她抿嘴笑道,&ldo;若縣主真待我好,便多叫我來與縣主住住,也叫我松快松快。&rdo;&ldo;我本是想着要你的,不過母親說你們太太離不得你。&rdo;同壽縣主知道錦繡的脾氣有時倔得不行,隻将那匣子收起,又對着錦繡道,&ldo;你不知道,那些人總是來煩我,母親攔着,她們就在外頭哭着不走,别提多煩人了。&rdo;她嘴裡的,是她的那些庶出的姐妹,從前也就罷了,如今見永昌郡主更加厲害,連安平侯都不敢抵抗,便将主意打到了年紀小耳根子軟的同壽縣主的身上。&ldo;姑娘們年紀大了,留不了多少日子的。&rdo;錦繡便淡淡道,&ldo;縣主平日不要與她們多歪纏,&rdo;她猶豫了片刻,方輕聲道,&ldo;她們給的東西,不管是什麼,縣主都别接别碰。&rdo;能想出那樣惡毒的手段,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呢?&ldo;你與我娘說的一樣,&rdo;同壽縣主便點頭道,&ldo;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我記得了。&rdo;正說着,便見文心托着幾套衣裳含笑走了進來,把衣裳放在了錦繡的面前笑道,&ldo;這是郡主前個月才叫人給你做的,就是等你來府裡住的時候穿,&rdo;她招呼了一聲,便有丫頭送了點心與茶水,錦繡隻起身謝了,這才與文心道,&ldo;請姐姐替我多謝郡主。&rdo;&ldo;這算什麼。&rdo;文心因着錦繡賣力地服侍了同壽縣主一場,對她最是和氣,見她年紀雖小卻很明白事理,從不唬着縣主做些出格兒的事兒,反而常常谏言,便對她更是親近,她年紀又長錦繡許多,隻将她當成小妹妹看待,聞言便含笑道,&ldo;你穿的好看了,這才顯得郡主大方呢。&rdo;&ldo;錦繡臉白白的,穿新鮮的料子最好看了。&rdo;同壽縣主還在一邊兒跟着說道,&ldo;叫娘多給她做點兒嫩綠鵝黃什麼的,還有首飾什麼的,&rdo;見錦繡要出聲,便得意道,&ldo;娘給你的東西,你别想像跟我似的推了。&rdo;錦繡隻能無奈地看着同壽縣主低頭得逞地笑了,見她縣主笑了,文心看錦繡的目光便更加溫和。自從幾個月前的那場大病以後,同壽縣主便不大活潑,隻有錦繡來了,或是那位南陽侯府的三爺的書信到了,同壽縣主的心情方能好上許多。錦繡一來,文心便不再在同壽縣主的房裡值夜,隻她伴着縣主一同睡,這天天晚了,正要歇下,便聽得外頭有人在吵吵,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尤其尖利,竟是要刻意将人吵醒一般,同壽縣主見錦繡有些不安,便将她與自己一同裹在被子裡,含糊道,&ldo;沒事兒,就是又有人想要鬧一場了。&rdo;一邊便說道,&ldo;外頭那麼冷,你别去管她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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