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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十魅心頭一閃而過的不悅，姐姐現在的心都偏到了李持月身上去了，她不讓李持月折服于自己，自己心裡就沒法痛快。“夫人，你怎麼呢？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屠九媚一進來，就感受到了李持月臉色微白，情緒好像不大對勁，緊張摸了一下李持月的額頭憂心的問道。“沒事。”李持月聞着屠九媚身上熟悉的馨香，忍住想把她擁入懷中的沖動，心頭悶痛，原來自己竟然會如此在意一個人，如此怕失去。“我覺得夫人有很重的心事，和我有關嗎？”屠九媚眉頭緊蹙的問道，她隐隐覺得夫人的心事和自己有關，也隐隐察覺到了一些，隻是她覺得妹妹不會強人所難，至少妹妹不會為難自己，所以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可是見夫人入宮以來心事愈重，短短半個月的功夫，消瘦了許多，這得耗多少時日，才能把這些肉養回來了，這讓屠九媚便心疼不已。屠九媚想，就算妹妹會不開心，她還是和妹妹說一下，要早些離開京城才好，免得讓夫人憂心。李持月還是搖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權勢面前也是無能為力的，但是她卻無法和屠九媚去說。“夫人，不必太憂心我，妹妹絕對不會為難我的，妹妹倒是有可能為難夫人你，等下我還是她和說一下吧，她若為難你，定然比為難我還難受。”屠九媚堅信妹妹不會傷害自己，但是對于别人，屠九媚卻不大确定了，屠九媚在想妹妹是不是在為難夫人了，這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我真的沒事，許是暑熱，讓身體不大舒服，修養一下就好了。”李持月尋了個借口，屠十魅就算真對屠九媚無情，以屠九媚對屠十魅的心，也隻是徒惹屠九媚難過而已，何不讓屠九媚繼續做快樂的傻子呢！屠九媚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就在這時，外面的李淩旭他們結束玩耍走了進來，屠九媚和李持月之間的對話就被打斷。之後一同用了午膳，屠九媚見夫人吃得比鳥還少，一顆心都挂在了夫人身上，她越想越覺得夫人定是被妹妹為難，想來，就讓屠九媚坐立難安，想問自己的妹妹，可是怎麼都擺脫不掉李淩旭。好在屠十魅有孕之後，也有些渴睡，所以中午小憩的時候，便留屠九媚作陪，李淩旭隻好去了偏殿，屠九媚可算是好不容易盼來和屠十魅獨處的時候。“十妹，我有事問你。”屠九媚趕緊問一旁小憩的屠十魅。“何事？”屠十魅漫不經心的應道。“你可曾為難過夫人？”屠九媚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不曾。”屠十魅依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十妹，你到底有沒有為難夫人？”屠九媚被屠十魅漫不經心的樣子弄得有些惱，她直覺妹妹極大的可能是撒謊了，畢竟剛才夫人臉色和情緒不對勁，是從和十魅獨處之後才那樣的。“姐姐這是為了一個外人質問我嗎？”本要躺下去的屠十魅坐了起來，目光有些微冷的直視屠九媚，雖然語氣還算溫柔。“十妹，不管如何，我都不準你為難夫人，不然……不然……”屠九媚性子終還是太軟，對屠十魅說不出狠話。“不然如何？”屠十魅看着屠九媚的視線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你真有為難夫人？”屠九媚聞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妹妹怎麼可以這樣！“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屠十魅語氣微冷的反問道。“你不能為難夫人，你為難她，就是讓我難受！”屠九媚生氣的說道。“你這般護着一個外人，不也是讓我難受麼？我沒想到，我們姐妹之間十八年的感情，比不上你和一個外人一年多的感情，姐姐可真是好姐姐！”屠十魅直視着屠九媚嘲諷的說道，看着屠九媚的視線越發冷了起來。屠九媚被看得有些勢弱了，确實是有些心虛了，若是過往，妹妹就是做錯了，她都會護着妹妹，可是，這次妹妹為難夫人，自己終還是忍不住護着夫人，站夫人這邊。因為心虛，屠九媚氣勢是越來越弱，可是她又不能放任妹妹欺負了夫人。“這次是我不對，十妹不要生氣好不好？”屠九媚軟下性子哄屠十魅。屠十魅冷哼一聲，不理屠九媚。“十妹……”屠九媚靠近屠十魅拉着妹妹的手搖啊搖着撒嬌道。屠十魅抽回自己的手，表示自己的氣不會這麼快消的。“夫人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你就算了好不好？”屠九媚明知提到夫人，妹妹還會生氣，但是終還是不忍妹妹折騰夫人，雖然不知妹妹會怎麼折騰夫人，想來心裡就焦急。“身子骨這麼弱，換一個也無妨。”屠十魅冷笑的說道，這麼不經用的人，留着也沒什麼用。“不換，就她，我就喜歡她！”屠九媚語氣異常堅定的說道。“哦。”屠十魅敷衍的回應道，姐姐說的話，聽着就讓人不開心。“十妹！”屠九媚見妹妹不正面回應，語氣有些着急。“過些天，便讓你随她回去吧。”屠十魅避重就輕且語氣冷淡的說道，折騰完今天，就懶得理李持月了，自己可沒有那麼心思耗在李持月身上。“真的？”屠九媚一聽，大喜，以為妹妹決定不折騰夫人了。屠十魅微微颔首，說謊什麼對現在的她來說，毫無心理負擔。“我就知道十妹對我最好了。”屠九媚放心的抱住屠十魅的身子，開心的說道。屠十魅淡淡的笑了一下。“持月，你沒事吧，要不要傳禦醫過來？”李明月看着臉色微白的李持月有些憂心的說道，這個妹妹從小就是藥罐子，近些年身體才好許多，但是總讓人不大放心。“身體無礙。”李持月搖頭拒絕。“既然不是身體不舒服，那定是心裡的，她和你說了什麼？”李明月開口問道。李持月不答，五公主和屠十魅是一條船上，若是讓她知道屠十魅開出這樣的條件，五公主是巴不得自己馬上屈服屠十魅，她本就不想屈服于屠十魅，更不想這般被脅迫的屈服。李持月或許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帶有皇族天生血統的優越感，骨子裡對平民出身的屠十魅是不屑和蔑視的，甚至可能對着屠九媚，都還是有着那些許的優越感。可是如今，屠十魅用屠九媚這個和自己一樣血統的人，來脅迫李持月為了一個自己曾經不屑的人向自己依舊不屑的人低頭，這讓心性高傲的人李持月如何肯這般輕易低頭。當李持月意識這點之後，就不得不承認屠十魅下得一手的好棋。“她要讓屠九媚侍寝？”李持月即便不說，李明月也能猜得出大概。李持月在聽到侍寝兩個字，心頭便刺了一下，那股的陰郁就更甚了，李明月見李持月如此反應，便知自己猜對了。“我想，屠十魅倒不是一定要留屠九媚在宮裡，她的用意大概就是想讓你屈服，你去求求她，她興許就讓屠九媚跟你回去了。”李明月勸說道，對于屠十魅的心性，她還是比較了解的。“士可殺，不可辱。”李持月斷然拒絕，她怎麼都壓不下這股屈辱感，她恨透了自己此刻無能為力的感覺。“既然如此，那就舍了屠九媚，再簡單不過的選擇。”李明月自然知道持月心性極高，生死對持月這種從小時常在生死掙紮過的人來說根本不是太大的問題，讓持月折腰大概和李淩月折腰一樣困難，有人甯可驕傲的死去，也不遠苟且的活着。李持月聽到李明月這麼說，痛楚的閉上眼睛，她不是沒有想過舍了屠九媚，可是她一想到舍了屠九媚，心頭就會刺痛不已，不舍，她從未這般不舍過。“魚和熊掌從來都不是不能兼得，你自己可想清楚了。”李明月說了這句話後，也不多說了，若不是疼惜持月，大概一句話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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