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點頭,又問道:“我也中了蠱嗎?”她體内的藥效已經洗淨,慕容岩放下了心,歎了口氣,“不,你隻是吸入了一些藥粉,恰恰是那蠱的引子。”“哦,所以驕陽公主那日才那樣對我……”想起驕陽公主那日的可怕模樣,紀南至今心有餘悸。慕容岩低頭溫柔的吻她額角,“别怕,一切有我。”紀南抱的他更緊,幽幽的問:“那下蠱的人……可有查到?”見慕容岩默了默,她便知一定是查到了,但,那人一定讓他們極為難,為難到不能直接去要蠱的解藥。“說了一切有我,你就别再想這事了。父皇将你們安置在此,也是保護之意,很快這場風波就會過去,你是暗夜谷的白虎門主,命中注定要守護大夜,使命尚未完成,怎麼如此就放過你?”他撫着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輕聲的安慰道。“二哥是青龍令主,也是命中注定守護大夜。”她擡眼看他,說。慕容岩看着她倔強又單純的神色,心裡柔軟不已,歎了口氣,認命的點點頭,“是啊,”他捏着她的手,“我守護的是大夜的守護神,不就是在守護大夜麼。”紀南神采飛揚的笑起來,眉眼之間俱是得意之色。慕容岩望着她,心想他家神武大将軍真是生得好:可一身銀甲高騎白馬,旁人都看得真切是英俊少年俊俏;可粉裙戴花,眉目如畫,引的一幹西裡少年慕顔尾随;也可像這般着簡簡單單一身青衣,長發束起,行走如竹間清風,人人見了,都暗歎神武大将軍挺拔清秀。可看在他眼裡,明明就是個白白淨淨的素衣少女。這種全世界隻有他懂她如何美妙的感覺,讓他雙手奉上大夜都仍覺不夠呢。“小四……”他收緊了手臂,低喃着印上她的唇————“二皇子殿下!皇上宣您與神武大将軍立刻前去寶和殿觐見!”太監尖厲的嗓音響起,那片滾燙的唇頓住,紀南睜開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僵住的臉,“噗”一下笑了出來。寶和殿内,所有人都在等他們兩個,看着他倆并肩雙雙進來,衆人臉上神色各異,精彩紛呈。水蔻蔻望着那抹月白身影走近,神色一黯,手上不由自主就使了勁,被她揪着的西裡小公主頓時叫了起來。“閉嘴!”水蔻蔻回頭兇神惡煞的吼她,傾城公主眼眶裡淚水打着轉,竟立刻就緊緊閉上了嘴。“蔻蔻,二皇子與神武大将軍到了,你說吧。”皇帝和顔悅色的。“皇上,驕陽公主身上的蠱毒是傾城下的,我帶她來認錯。”水蔻蔻朗聲說道。她用的是“認錯”而非“認罪”,顯然是暗示錯不在傾城一人。皇帝立即便知他與慕容岩原先所推測的半點不假。“先把蠱解了吧,别的事稍後再說。”他微笑着說。水蔻蔻點頭,手裡一緊,傾城猛咳起來,委委屈屈的叫起來:“是她騙我在先!她活該!活該!”“不許胡說!”水蔻蔻瞪她。小公主扁着嘴,擡手一指座上的端密太後,“不信你們問她嘛!她和驕陽公主說好了,隻要我一口咬定要嫁那個什麼大将軍,她們就能除掉‘他’了!”她說着咬了咬唇,看向紀南身邊桃花一般溫柔可人的二皇子,“她們……她們許我事成之後,将二皇子殿下送給我帶回西裡去!”在座人人倒吸一口涼氣,俱都安靜。慕容岩去過西裡,知道西裡的姑娘大多直接熱情,因此這番直白話語他聽了也并未太過吃驚,倒是眼角瞥了眼身邊的人,見她憤憤的盯着傾城,他心裡不由得美了起來。端密太後見無人出聲,憤憤的一拍案,“傾城公主!哀家從未說過那些,公主自重!”傾城掰着手指,冷而天真的看着她,“太後娘娘,你想耍賴喲?我有能讓人乖乖說實話的蠱喲,要不要給你試試?”端密太後冷笑出聲,慈孝見她如此,心下一寒,道:“妹妹,怎好與外邦小輩一般見識!”慈孝自以為給了兩邊台階下,誰知那傾城完全不領她的情:“驕陽公主說要紀南給他的兒子陪葬,端密太後娘娘要那什麼青龍白虎令,還說慈孝太後娘娘也會配合呢!因為二皇子與紀南勾結,勢力漸大,就威脅了六皇子的皇位,所以我們大家說好把紀南弄死,二皇子歸我!現在你們全都不講信用,我要一個一個毒死你們!”她年紀那麼小,卻将人命當做草菅一般,随意毒死的話說的理直氣壯,那樣花骨朵一般的漂亮少女,卻比最毒的蛇還要讓人心驚。作者有話要說:寫呀寫呀寫不完……明晚繼續,明晚一定能寫完的叭!昔日西裡王子尚未掌權,裡耶大将軍與左相勾結,毒害忠良,鏟除異己,一手遮天,後左相暴斃,裡耶失了左臂右膀,這才急切的出征衡州城,乃至最後身死。左相死于中毒,他自己一生精于用毒,卻被傾城彈指間就毒的七竅流血,可見這看似天真的小公主有多麼厲害。可惜一物降一物,她那些天真可愛的面具,在水蔻蔻面前絲毫不頂用,動作稍微慢了點就被水蔻蔻敲了一下,她眼淚汪汪的回過頭來,水蔻蔻兇神惡煞的,再看慕容岩,他“恰好”在看别處。傾城心裡有氣,但哥哥向來說一不二,是以她不敢對水蔻蔻有半點反抗。她氣鼓鼓的進内室去替驕陽公主解蠱。“你帶她來這裡,西裡王子可知道?”她走後,慕容岩輕聲問道。水蔻蔻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語氣淡淡的:“他一手教出來的妹妹,怎麼能不知道。”她如此一語雙關,看來是對那西裡王子多有了解。隻是她那話裡多有憂心,慕容岩聽得分明,心裡一動,轉頭看向她時,溫柔的笑了笑。内室中驕陽公主尚生死不明,外面皇帝與兩宮太後坐等,西裡戰事剛剛平息,如今眼看又要生起波瀾,如此内憂外患的時刻,她夜裡甚至難以安眠,但此時隻需他這微微一笑,便覺得那些也并沒有什麼大不了。水蔻蔻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那仿佛還就在昨日一般。“皇上……會成全你與她嗎?”她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那個人身負着大夜守護之神的傳說,無論真相如何、皇上是否有心成全,大夜不能沒有她。聞言,那雙醉了她整個少女時代的桃花眼,眼底閃過漂亮的星光,他笑容愈加柔軟。“是會辛苦一些……但得到的比旁人多,付出多一些也是應該的。”他笑着說。水蔻蔻看着他,半晌無言。傾城公主這時從内室出來,撅着嘴站到水蔻蔻面前,“取出來了……但她身體太弱,蠱毒已經入了心脈,醒來後她大概會傻掉的。”水蔻蔻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不是你故意的?!”傾城一副“我沒有,不信你就殺了我吧”的無謂樣子。“蔻蔻,”慕容岩攔下水蔻蔻揚起的手,低聲勸道:“若果真……也未嘗是壞事。出去複命吧,皇上與太後娘娘們都等着呢。”“喂!”傾城叫住轉身而去的慕容岩,慕容岩停下腳步,“公主殿下,何事?”“你跟我回西裡去好嗎?做我的驸馬。”慕容岩搖頭,“在下已有心上人。”“那我就毒死她!”“她在我心上,公主的蠱毒恐怕夠不到。”慕容岩笑的溫柔,水蔻蔻正掀起珠簾,聽到他的話回過了身來,而他從那珠簾望出去,眼神停在遠處紀南清秀的側臉上。這樣壓抑的宮殿裡,他的眼底卻仿佛綻出朵朵桃花來。水蔻蔻一時怅然。那樣的花朵,她曾親身經曆過。那年她還小,卻已有上京第一美人的美譽,那日看燈,又有公子為她打起架來,她被家奴護着,遠遠的站在花樹下,百無聊賴,月白衣裳的公子毫無征兆的從面前經過,仿佛從明月中走出來的一般,袖間盛滿了月光。盈盈月光裡,他目不斜視的從她面前走過,樹上的花落了他一身,然後悉數落進她的眼裡……他舉步走來,越過她走向紀南,水蔻蔻低了低頭,終于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半月之後,西裡王子帶着新王妃水氏與傾城公主,啟程回了西裡。三日後,驕陽公主離京,自此常駐邊關前線。那日驕陽公主禦前被下毒,正值兩宮太後賜婚神武大将軍之時,事發後神武大将軍滿門被羁押,後忽然被釋放不說,更得了皇上許多賞賜。于是宮裡很快有了傳言,漸漸,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了:二皇子戀慕神武大将軍不得,遷怒那牽線賜婚的驕陽公主,下毒毒害,攪黃了神武大将軍的一樁好姻緣。據說二皇子殿下自動自發的向皇上認了錯,将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皇上得知冤枉了神武大将軍,後悔不已。據說二皇子殿下在寶和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并當着皇上的面向思慕已久的神武大将軍表白了愛意,淚灑當場。據說皇上生氣極了,但始終心疼兒子,因此隻削了二皇子的爵位與官職,并将他趕出了上京城,不許他再回京。據說,神武大将軍眼見皇上與二皇子殿下因自己而父子反目,當場便立誓:大夜未得安穩,他絕不娶妻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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