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單衣,長發未冠,松散散落着,倒更顯幾分不羁之态。
懶懶靠在椅背上,聽到腳步聲便側頭看過來,不熱情也不疏離的喚一聲,“流螢。”
“王,你怎起身了?”流螢快步走過去,欲要扶着他回去躺着,卻被燕浮沉不着痕迹的躲過。
“躺了許多天,起來坐坐。”掃向放在桌上的那碗湯藥,燕浮沉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你是孤的謀士,這等端茶倒水的事着底下人做便是,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流螢正好回身去給他端藥的手一頓,而後道:“無妨,不過小事,恰巧我也要過來看看王的傷勢。”
“孤并無大礙,倒是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為王分憂本是流螢為謀士的職責,何談辛苦?王先将藥喝了吧。”
燕浮沉将藥接過去,一口喝完,分明極苦的藥,卻是眉頭都未皺一下。
流螢接過藥碗。
“孤今日方醒,未來得及細問,流螢是如何帶傷将孤從君臨帶到商兀的?”
說來燕浮沉是今日晌午醒來,醒來後便在這處園子,園子乃是大燕在商兀的某個據點,算得上安全。
隻是除卻園中原有的人,便隻多出流螢與他。他昏迷過去前便知曉,流螢受了極重的内傷。
如此之下,她竟能躲過萬毒谷和君臨攝政王府的重重搜查來到商兀。縱是她已與這處據點的人解釋過,道是她在山洞中調養兩日,傷勢有好轉後便給兩人換裝跟着商隊來到商兀,昨日方到這處據點。
燕浮沉也不可能沒有半分懷疑。
燕浮沉結識流螢,是五年前。
彼時燕浮沉還是大燕王宮中不得寵的王子,其母是一名歌姬,然燕浮沉本身并非甘于現狀之人,他手中也培養着不少勢力,隻是還不夠成熟,尚不能暴露于人前,是以他站于人前時皆是僞裝出來的模樣。
那日,他随一衆王子公主及王公貴族的子女們去城郊赴宴,歸途中卻被同乘一輛馬車的兄長扔下,還不忘讓侍從打他一頓。
他若還手,那些人斷不是他的對手,隻是他不能,否則多年的隐忍便會功虧一篑。
直到馬車都離開,他正準備起身,卻見一着白衣面輕覆紗的小姑娘出現在眼前,朝他伸出一隻手,他看她一眼,而後并未接受她的好意,顧自站起身。
頂着傷就要離開,恰是那時,流螢開口了,她說:“我做你的謀士,助你奪得大燕王位,再不用受人欺淩。”
他心下冷笑,大燕王位遲早是他的,何至于用得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相助?謀士?他隻覺萬分可笑。
他不搭理,她卻堅持,“我本随師父在山中習謀臣之道,以護明主結束亂世,師父故去前讓我出山,如今你便是我擇的明主。”
凡有腦子的,何人會信這樣的說辭?不過她能在無人的街道上一眼便識出他的身份,倒不像是坑蒙拐騙的,便問:“你所求為何?”
“待你江山盡握之時,便是我以女子之身位極人臣之際。”
這話倒是引來他幾分興趣,若她所說為真,倒是個有野心的女子。
最終他還是将她留了下來,并非因着她那些言辭,而是她的名:流螢。
後來的相處,她委實給他出了許多計策。漸漸地,便成他身邊最得力之人,他底下的人都知曉她是他的謀士,對她極是敬重。也因着流螢的相助,他比預期要早兩年奪得大燕太子之位,最後成為大燕的王。
隻是這樣一個孤女,除卻他的人,當是尋不到旁的助力才是。居然能在君凰和月無痕的眼皮子底下将他安然帶到商兀。
其實自打流螢出現,燕浮沉就沒有一天打消過對她身份的懷疑,隻是她忠于他,幾番為他不顧性命,他便未着人去查過她的底細。
五年相識,他從未見過這張面紗下的臉,一則是不曾感興趣,二則是怕看到這張臉不是他所期待的。
見他直直盯着自己,流螢微頓,“流螢已與這處宅院的接頭人解釋過,是喬裝過後随着一個商隊過來。王如此問,可是在懷疑流螢?”
燕浮沉未說話,僅這般看着她,流螢的眸光未有半分躲閃,“王若不信,可隻管着人去查。”
“王身上有傷不宜久坐,早些歇着,流螢先行告退。”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燕浮沉微微擰眉,這是他印象中流螢頭一次對他生氣。
反讓他對之前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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