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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第1頁)

小蠻走上前,春蔥般的手指在他之前彈的那把琴上一撫,琴聲淙淙如流水,擡起一雙美目看向蕭漸離:&ldo;公子千裡迢迢從汴梁到臨安城來,所為何事?&rdo;蕭漸離自然知道她有些神通,也不否認:&ldo;尋人。&rdo;&ldo;尋那溫沁歌?&rdo;小蠻審視的看着他。蕭漸離莞爾一笑,從容執起她的手握在手中:&ldo;你既已知曉我的身份,必然也知道我為何事而來。&rdo;小蠻視線下移,望着案桌上那把古琴:&ldo;我原本隻是有些疑心,見了這把琴便确信無疑,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把琴名叫玉泉音,是秦代遺物,當年北郡王迎娶王妃時,曾以此琴相贈,王妃若不是公子之母,此琴又怎會在公子手中。&rdo;蕭漸離松開她的手,歎息一聲:&ldo;自從她逃婚離家,我便成了京中笑柄,人人笑我北郡王府無能,媳婦尚未娶進門便已遭人嫌棄,家母為此事病重卧c黃,我奉她之命前來尋找。&rdo;&ldo;可惜,你還是來晚了一步。&rdo;小蠻見他俊臉上神色怅然,心中竟不知為何起了憐惜之意。原來自己的猜測竟是真的,他就是溫沁歌的未婚夫公子羽。&ldo;是啊,她和任飄零已經啟程去了昆侖山,雖不知她此行目的,但在她心裡,從不曾将和我的婚約放在心上卻是顯而易見的,棄我而去,如同敝帚。&rdo;蕭漸離以手按琴,琴弦觸動,卻是悲音。小蠻心有所動,卻也記着淩少白日常的吩咐,不敢對他道出真相,隻得安慰他:&ldo;公子這般品貌家世,但凡女子,不會不動心,那溫姑娘想來是沒有見過你,所以才會逃婚,可如今她已移情别戀,你縱然找上門來,讓她跟你回去也是不大可能。&rdo;蕭漸離又歎息一聲,神色更加焦慮:&ldo;我此番前來,隻為完成家母心願,她若肯跟我回去,我便既往不咎,若她不願,那我們兩家的婚約就此作罷。&rdo;&ldo;她不會跟你回去的,她心中另有所愛,在你來此地之前,住在這間房裡的那位年輕公子便是她心儀之人,小蠻曾目睹他二人花前月下、情話綿綿。&rdo;小蠻不知不覺就跟他說了實話。&ldo;啪&rdo;一聲響動把小蠻吓了一跳,見蕭漸離神色蒼白,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撫在琴上的一隻手血迹斑斑,琴弦竟被他生生的扯斷了,可見他心中憤懑直斥胸臆。&ldo;公子,你的手‐‐&rdo;小蠻一聲驚呼,随手取下絲帕将他受傷的手指包裹住,鮮血很快沾染的絲帕點點血迹,宛如白雪中的紅梅,而他竟也一點也不覺得疼痛似的,整個人癡癡地。小蠻扶他坐下,打開門去叫馬成:&ldo;你家公子受傷了,你去端盆清水過來。&rdo;馬成見她出現在少主人房裡,正有些訝異,瞥見蕭漸離坐在桌旁,不敢多問,去找店小二打水去了,不一會兒,送了一盆清水進來。小蠻細心地替蕭漸離清理了手指上的傷口,又從腰間取出一個極小的瓷瓶,将瓶中藥粉倒在傷口上,蕭漸離隻覺指尖上一陣清涼,很快傷口便不再滴血,火辣辣的刺痛感也減輕了不少。&ldo;你說她已經移情别戀,你可知她心儀的那位公子是什麼身份?&rdo;蕭漸離幽深的黑眸中帶着探詢,令人不敢逼視。小蠻思忖片刻,告訴他,沁歌鐘情于淩少白,而淩少白是她在鳳求凰賣藝時認識的一位世家子弟。&ldo;我隻知他是閩南人,家裡是詩書舊族,到他這一代人丁凋零,後來他去昆侖山學藝,一直在江湖中走動,卻不知他是在何種機緣之下認識了溫姑娘。&rdo;小蠻說的很小心,并不想将淩少白真實身份透露。蕭漸離劍眉微蹙,揣測小蠻這話的可信度,又問:&ldo;看來你跟他也有淵源。&rdo;&ldo;那是自然,他和溫姑娘尚未相識之前,一直與我相好,我本想等他替我贖了身,我便跟了他去,在人間過些逍遙日子,誰知道他翻臉無情,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情。&rdo;小蠻裝作無意,攏了攏鬓發,眼睛卻瞟着房裡的布置。&ldo;想不到你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狐仙竟也思凡,願意為了一個凡人放棄千年道行。&rdo;蕭漸離站起身,在她腰間一摟,将她輕擁入懷。小蠻輕輕一閃,并不讓他得逞,笑道:&ldo;淩少白那個負心人,小蠻隻想報仇,若為了公子你……隻可惜公子心中隻有溫姑娘一人,縱然她背叛了你,你依然願意娶她。&rdo;蕭漸離緩緩搖頭:&ldo;我與她訂婚之前素未謀面,何談感情二字,隻因她ru我太甚,我不願家醜外揚才出此下策,等我将她帶回汴梁,便于天下人前給她一紙休書,以雪前恥。&rdo;&ldo;真的?&rdo;小蠻不知何時已移至他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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