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說的也是,不過我這些天穿慣了男裝,覺得身着男子的衣裝無論去哪裡都非常方便。&rdo;沁歌笑道。蕭彤看着她,打趣道:&ldo;到哪裡,都是一位玉樹臨風的美少年,自然處處受歡迎。&rdo;沁歌嘻嘻一笑。白天的鳳求凰中并無多少賓客,妓院老鸨鳳娘聽說了蕭彤的身份,不敢怠慢,忙領着她和沁歌去之前那宗命案的現場。死者被發現的地點是後廚的一間柴房,而發現屍體的正是那位小蠻姑娘。蕭彤命鳳娘去找小蠻來,不一會兒,鳳娘領着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款款而來。這女子的出現,令人眼前一亮。她一身白衣勝雪,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腦後,隻用一枝紫玉钗绾住發髻,并無多餘的钗環裝飾,美目盈盈如秋水,眉翠如黛、斜飛入鬓,俏生生的站立,飄逸如仙,要不是親眼所見,怎會相信人間有此絕色。&ldo;小女小蠻見過蕭女俠。&rdo;小蠻向蕭彤盈盈一拜。&ldo;姑娘不必多禮,坐下說話便是。&rdo;蕭彤揮手示意她坐下。小蠻坐下後,老鸨領着衆人退了出去。&ldo;姑娘在鳳求凰幾年了?&rdo;蕭彤問。&ldo;一年多。&rdo;小蠻答道。&ldo;姑娘祖籍何處?&rdo;蕭彤又問。&ldo;小女本是隴西人士,因家鄉連年饑荒,遠離故土之後流落到臨安府,生計無着,便到鳳求凰賣了身。&rdo;小蠻的回答很詳細。蕭彤點了點頭:&ldo;聽鳳娘說,姑娘是位清倌人。&rdo;小蠻淡然一笑,道:&ldo;小女目前的确還是清倌人,但也不過是為了日後提高身價、待價而沽,身在青樓,欲潔何曾潔。&rdo;能說出這樣的話,果然是個伶俐的女子,沁歌聽了這話,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小蠻見沁歌看向自己,笑道:&ldo;姑娘站了許久,怎麼不坐下?&rdo;&ldo;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rdo;沁歌好奇的問。穿了這麼多天男裝都沒被人認出,在這裡一下子就被看穿,她還真有些不甘心。小蠻抿嘴一笑:&ldo;小女在鳳求凰中每日招呼過來過往的客人不計其數,什麼樣的男子沒見過,似你這般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倒是見所未見,男子又怎麼會有這般俊秀的容貌。&rdo;沁歌聽她稱贊自己,笑而不語。蕭彤又道:&ldo;聽說命案發生後,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正是姑娘,姑娘怎麼會去往後廚的柴房?&rdo;照理說,這妓院裡隻有幹活的丫鬟和仆婦、小厮才會往後廚去,沁歌聽她這麼問,也正是她心中疑點,不禁想聽聽小蠻如何回答。隻見小蠻輕攏了一下秀發,緩緩道:&ldo;小女在房中梳妝,準備晚間出場為客人獻藝,誰知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心中好奇,便向着那發出聲響的方向追蹤而去。不知不覺追到柴房邊,便發現知府大人的小舅子死在柴房中,可把我吓死了。&rdo;她輕撫着胸口,似是仍然心有餘悸。蕭彤和沁歌對視一眼,沁歌道:&ldo;照姑娘所說,姑娘是在房中聽到聲響,才追蹤到了柴房。以姑娘這樣的弱質女流,難道不怕遇到賊人?&rdo;小蠻似是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道:&ldo;好奇心人皆有之,小女當時也沒來得及想那麼多,直到看見屍體,才吓昏過去。&rdo;蕭彤知道,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類似的問題,小蠻也必定回答過很多次,看她從容的态度,就知道她是有備而來,就算再細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于是向她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小蠻走後,沁歌道:&ldo;我覺得她有點可疑,她是不是太冷靜了?咱們要不要再問她點别的?&rdo;蕭彤淡然笑道:&ldo;似這般通透的女子,早就勘破世情,她若不想說,問也問不出。&rdo;沁歌點點頭。兩人回到客棧時,在後院客房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沁歌回頭去看,這人有點眼熟。&ldo;好啊,原來是你。你别走!&rdo;沁歌跑過去扯住那人衣衫。那人緩緩側過臉看她,神情十分詫異,皺眉問:&ldo;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在下和姑娘素未謀面。&rdo;沁歌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有點眼熟,又像是從未見過,不禁有些納悶,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不會啊,那晚鬼鬼祟祟在她家花園中出現的黑影,和眼前這人有七分相似,可是仔細看看,又有幾分不似。明明是差不多的一張臉,怎麼看着又不像了呢?沁歌心中疑窦頓起,怕真的認錯人,隻得松開手,向他道歉:&ldo;對不起,在下一時眼拙,認錯人了。&rdo;那人向她淡然一笑,就往客棧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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