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詫異:“你會醫?”
“不會,隔壁嬸嬸教的,村子裡傷了腿就是這樣治的。”衛長甯臉色羞得通紅,這樣鄉野的辦法給君相治傷,也不知她是否會不喜,她小心翼翼地觑着君相的神色。
她這樣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君琂,她被痛意所困,也不會計較這麼多。她借着衛長甯的力氣坐起來,她詢問道:“這裡是何處?”
“我也不知道,當時天黑看不見就一直往這邊走,待明日我去問問出去的路,主人家是個嬸嬸,家裡有個孩子,也很熱情。”衛長甯笑了笑,并沒有害怕,眼眸彎彎如月牙,暖和了幾分凝重的氣氛。
君琂微微怔忪,被她的眉眼吸引了注意力,太過幹淨,此時笑開來,愈發甜美惑人,近了就發現她笑起來還有淺淺的梨渦,不太明顯,更顯得可人。
君琂的視線在衛長甯的面容上流轉幾分,才接過她手裡的熱湯。她凝視着碗裡的淡淡油光,衛長甯先道:“肉糜湯,我不會做,是隔壁嬸嬸教的,這間屋子也是她借我們住的。”
細白的指尖搭在碗口,君琂的神色未明,微微抿了一口,唇瓣就沾染些許潋滟水澤,唇紅齒白,沒有庸俗的清豔,反而添了幾許不容侵犯的淩冽感。
她抿了一口就沒有再喝的念頭,衛長甯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般,怯怯道:“很難喝嗎?有放鹽的。”
君琂被她這樣乖巧的模樣弄得心軟,想而未想就說道:“很好。”
聞言,衛長甯睜開眼睛望着她,君琂被她誠懇的眼睛望得心軟,仰首将湯喝盡,才道:“有水嗎?”
“有,我燒了,在炤台上,我給你打些過來。”衛長甯與君琂待過幾月,曉得她愛幹淨,早早就将熱水燒好候着。
君琂坐起來後,視線更廣,這處屋子尚算可以,至少可以遮風擋雨,鄉村之地哪像富貴人家那樣有羅漢床。她躺的這處便是石頭堆砌成的床,屋裡擺着一張缺角的四方桌子,極為破舊。
她打量的時間,衛長甯将熱水用木盆端進來,放在床沿上,回去從包袱裡拿出衣裳。這件衣裳還是君琂給她的,一直沒得及還,好好地躺在她的包袱裡,正好應急。
看到衣裙的同時,君琂微微一怔,也沒有說話,低聲道謝。
她淨身,衛長甯不好待在房間裡,走了兩步又不放心,道:“先生一人可以嗎?”
君琂身子頓時一僵,垂首的同時,耳根莫名燙了燙,聲音愈發清冷:“出去。”
衛長甯撇撇嘴,乖乖走過去,廚下與裡面是連着的,但沒有再設門,她不好留在廚下就隻能出去待着,她輕輕地将屋門關上,無趣地在門前坐着。
逃命的日子太過疲累,君琂昏過去的時候,吓得她手足無措,都不敢合眼;眼下她醒來後,自己覺得困得要命,就抱着膝蓋在門前眯會,一面等着君琂喚她。
她兩日沒睡,一合眼就睡了過去。
她是被溫熱的呼吸驚醒,一擡眼就是一張陌生的臉,目光露骨地盯着她,賊眉鼠眼,吓得她立即爬起來。
王精貴盯着衛長甯那雙眼珠子都停住轉動,手中套着金子做的大班指,穿金戴銀,眯着眼睛笑道:“小相公困了就去屋子裡睡覺,是不是小娘子不讓啊?”
說話的同時不忘望着門,想透過門縫看到裡面的景色,衛長甯下意識擋在他的面前,這樣的老流氓、老淫棍,長安城裡多的是。
“你是何人,趕緊滾。”衛長甯想起剛剛醒來時的那個熱氣就覺得惡心,她抹了抹自己白嫩的臉蛋,恨不得上前揍人。
王精貴看着少年膚白色美,心中快活不已,這裡是鄉村,離鎮上還有幾十裡地,他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子,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如果弄到家裡快活一下,也是不錯的。
想到那副香豔快活的場面,他半個身子都酸麻。他将自己帶來的野山參在衛長甯面前晃了一下,笑得猖狂,“我可是好心來送野山參的,你看你身子那麼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你家姐姐如何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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