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一口咬在他肩上,帶着哭腔哼了一聲。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勻了口氣,他譏諷道。
——因為從一開始就全都錯了。
——因為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沈清秋睜開眼睛,稀薄的晨光穿過層層疊疊的竹葉,在他眼睫上留下一點點金色。
昨夜睡得很不踏實,渾身的經脈仿佛燒起來了一樣,今早卻發現身上倒沒有前兩次那麼慘烈,想來洛冰河已經清理過了。
洛冰河還沒走,就躺在他身邊,睡得很沉,烏發灑了滿枕。沈清秋的雙手被擺得規規矩矩的,整個人窩在他身邊,稍一擡頭就能看見那深邃的眉眼。沈清秋不欲多瞧,動了一下,卻突然愣住了。
——手,兩隻手,竟然都好好地長在他身上!!!
他猛地翻身坐起來,挽起衣袖去看。是真的、活生生的手臂,聽他指揮,斷口處的新肉甚至還有點痛。不是他的幻想,也不是夢——沈清秋猝然擡手捂住了臉。
洛冰河悄悄擡起一隻眼睛看他,隻見沈清秋以手遮面,兩肩不住地顫抖,輕輕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一世的荒唐可悲,可還有回轉的餘地吧?如果他把對師尊所有的傷害都補齊,那顆心會願意為了他跳動一次嗎?
洛冰河閉上眼,心下茫然紛亂。卻沒能看到沈清秋臉上,那如釋重負的、孤注一擲的、甚至有些癫狂和扭曲的笑容。
他們最終誰也沒有詢問或解釋,那個吻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為什麼要為沈清秋接上那隻親手撕下來的手。
表面的平靜雖然焦心,卻也好過分崩離析。
洛冰河的态度開始轉變,他開始處處小心,處處謙讓,他擺出了他的決心。
而沈清秋卻像什麼都沒有注意到,他依舊我行我素,時時說兩句帶刺的話,又偶爾觸景生情講講陳年舊事。
“和嶽清源是怎麼回事?”洛冰河也曾問過。
“不知道。”沈清秋随口道,提筆落字沒有一絲停頓,“可能是哪家的公子哥兒,把我認成誰了吧。糾纏不休的,要不是替我管那些爛事,我連句掌門師兄都不願意叫。”
洛冰河聽他說在秋家時候的事,跟随無厭子之後的事,拜入蒼穹山的事。許多人許多事都漸漸明了,穿成一條不可改的命運的線。
“我這種人,當真從第一開始,就注定萬劫不複。”沈清秋最後總結道。
洛冰河道:“不會,弟子不會讓師尊有半點閃失。”
沈清秋失笑。
“你能嗎?”半晌,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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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落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洛冰河立刻火急火燎地把沈清秋從竹舍帶回地宮去常住。
雖然地宮實在不太适合人住,種出來的竹子也半死不活的,沈清秋還是一言不發地接受了。
從那一天起,他們的關系緩和了很多。沈清秋雖然仍喜歡嘲諷和奚落,在發現洛冰河絲毫不生氣之後,也慢慢就隻偶爾回敬他了。
這期間他們又下了許多兒戲一般的賭注。沈清秋仿佛吃準了恃寵而驕,舉止中又有了點清靜峰時的跋扈,使喚起洛冰河毫不手軟。
可是,在一衆莺莺燕燕咬牙切齒暗地裡詛咒的同時,魔界至尊本人似乎也正樂在其中。
也許是那個錯誤的吻,或者對傷害的彌補感化了沈清秋。洛冰河提出的床笫間的戲碼,他雖嗤之以鼻,卻也不再死命抗争。這使得他們之間陡生了某些暧昧的樂趣:不再壓抑呻·吟的沈清秋、眼角绯紅目帶嬌嗔的沈清秋、被迫主動讨好的沈清秋、慵懶的孤高的沈清秋……洛冰河從來都清楚,自己要的不隻是羞辱和踐踏,他渴望着的、遙不可及的那人,卻把他當成戲耍的嘲笑者和施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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