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妖豔女子的眼中對姬凡充滿敬畏,癱坐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說出你們的來龍去脈,為何會化為人形?若有半句假話定将你們斃于雷電之下。”
姬凡狐假虎威的厲聲說道,其實他也不想虐待于人,但是兩個女子還有獸類特征,因獸類難以定性,有時直接用強硬手段就是最好的馴服方式。
兩個妖豔女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年齡略大的女子歎一口氣說道:“我叫小白,她叫小青。我們的本體是翠青蛇,來自于羊城東北方向的目峰山,因為被蛇獴圍剿,不得已逃入山中的目林寺廟躲避。寺中有一得道高僧,佛号行智。高僧看我們兩條小蛇到寺廟躲避,心生憐憫,連續幾日施展佛法,磨去了圍在寺廟周圍的蛇獴的部分兇性。高僧在講經說法之時,顯現佛光,我們正好待在他的身邊,曾被佛光照拂了小會兒,我倆才由此開悟,深知佛法無邊,隻有皈依佛門才能得到一個好的出路,甚或成就人身,因此我們倆個不願離去,但高僧說佛門之地藏不得食肉之輩,将我們兩個送入後山,但是我和小青已經開悟,不願再去深山老林之中苟且一生,因此高僧數次将我們送出,我們又數次返回。行智高僧無法,隻得将我們安置在寺廟中靠近後山的一片竹林之内,竹林生于寺内長于寺外,裡外枝葉相通,也勉強算不得污穢了佛門淨地,同時叮囑我們隐形藏身不可驚擾他人。我們才稍稍安定下來,逐日聽智行高僧在竹林旁邊的殿内講解佛法,因日受佛法熏陶的緣故也能漸漸化形,我倆謹記智行高僧的戒令,平日潛藏身形決不敢有半點逾越,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才稍顯人身玩耍片刻。數年之後,高僧圓寂,我們深感高僧恩德就自願留在塔林,為高僧守護佛塔,同時也想日後皈依佛門得個正果。如此又是數年,不想佛門淨地漸漸被紅塵沾染,人心不古,我倆以為佛門不淨隻是暫時的,以後佛門肯定還是要回歸青燈佛影,我們倆人商議之後就沒有離開,況且即使離開此地,誰能保證其它的寺廟就不會沾染紅塵。有一次,我和小青顯現身形時,被一來此挂單的僧人撞見,那僧人見我倆美貌就心生歹意,我倆嚴重警告此人并顯露身形将其吓退,以為過一陣子那僧人就會自行離開。但是那僧人後台頗硬,離開之後又施展手段将原來的主持趕到别處寺院,這個僧人搖身一變成為目林寺的主持,從此之後逐漸不再有得道高僧講解佛法,我和小青的不能每日得受佛法的熏陶,顯現人形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于是我和小青倆人決定離開此地另覓它處寺院。誰知那僧人也曾得高人傳授道法,早已在寺廟周圍布下禁妖籠,我們倆人觸之即傷,被圈養在寺廟内。他又施展道法将我倆人控制住,若不從他即刻灰飛煙滅,我們倆人隻得委身于他。他又從别處招來幾個心腹,隻是不讓他的心腹知道我們倆人的存在。他和幾個心腹之人專行騙人錢财的勾當,且視财如命。隻讓他的心腹分得很少部分,大部分的錢财都進了自己的腰包,逐漸引起心腹的不滿。如此幾年之後,這僧人漸漸被掏空了身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加之多年平安無事,心神也逐漸放松下來。終于有一天,他的心腹發現我們倆人的存在且又眼紅其錢财大部分進了僧人的腰包,也對這僧人心生歹念,趁縱欲之時将其謀害。”
小白臉現一絲羞紅之色,似乎無法坐直身體,彎腰低頭的時候露出一抹春光。
姬凡冷哼一聲,随手彈出一個火球将小凳子燒成灰燼。
“繼續說吧,我耐心有限。”
小白臉色變了幾變,畏畏縮縮的說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隻是剛才見前輩的法器陰風陣陣,才心生邪妄之想,望前輩明鑒,再也不敢了。”
姬凡擺擺手:“業力和陽氣是怎麼回事。”
小白整理好衣服繼續說道:“我和小青也趁此機會逃出寺廟。這棟别墅是僧人偷偷借用老家親戚的名義置辦的,除了我和小青沒有人知道此事。我們逃出來之後無處可去,隻好隐居于此。但是沒有佛法的照拂不能繼續化為人形,即使吃齋念經也無濟于事。後來我們發現吸取人的陽氣也能維持一定的時辰保持人身,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又不是所有人的陽氣都可吸取。正常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别是頭頂的神明之火和左右兩肩的無名火,若吸取正常人的陽氣,這三把火也會随陽氣吸入,吸入過多就會被三火從内而外焚身而亡。若是有人做過惡事,他們身上的三把火會被業力纏繞,我們也可以吸取部分,若是犯過命案,他們身上的三把火會被業力緊緊裹住,我們可放心吸取并且不被業力纏身。被我們吸光陽氣而死的人都是犯過命案的,但有的亡魂生前就是惡貫滿盈,死後的亡魂也常常成為厲鬼出去害人。我們倆人依照書上所寫,也在别墅周圍布下金剛籠,無奈法力淺薄,不能完全按拘得住他們,因此也有逃出去的漏網之魂常常害人,我們又想法從别處偷偷請來有道行的道士或和尚作法除去這些厲鬼。隻是這紅塵之中,哪裡還有什麼佛門淨地道教聖山,大都是一些空蒙拐騙的浪蕩子,即使稍微有點道法的,也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捉鬼不成反為所害。我們隻好和那些厲鬼約下章程,隻要不取人命也可偶爾和他們逢場作戲一把,這才至今相安無事沒出太大的亂子。先前那三個人中的另外一個雖然也是兇惡之徒但沒有犯過命案,我和小青隻吸取了一點陽氣,迷亂他的心智将其送到别處去了,絕不敢加害他的性命。有時遇到我倆中意的外地之人就享受片刻的魚水之歡,事後還得贈送一點錢财略做補償,看見前輩之後也是想邀前輩來此春風一度,況且前輩雖然道法高深但也有點業力纏身,确實是我姐妹有了非分妄想,但我倆對天起誓絕對沒有加害的意思。這才打起前輩的注意,冒犯了前輩的威嚴。以上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虛妄,望前輩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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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惡事或是犯過命案就有業力纏身?兩條小蛇因為佛光照拂就能化為人形,而且兩條小蛇也能看出他身上有業力,姬凡不禁有些好奇,放開神識掃在全身上下掃視一遍,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業力什麼樣?”姬凡問道。
小白左右看了姬凡一眼:“無色無形,但是緊貼額頭的地方會有輕微的波動,好像一層極薄的透明水霧覆蓋在額頭處,常人看不到,懂佛法的人會看到輕微的波動。”
姬凡趕緊将神識集中在額頭位置,來回伸縮了幾次,但是并沒有發現小白所說的波動,他想了一下,将神識全部收回,再慢慢的向延伸,來回實驗了幾次也沒有發現什麼薄薄的水霧或波動。
不對,好像有一點不同,就在緊貼體表的地方,神識可以毫無阻礙的穿透,對他不會産生任何影響,若不是他反複有心察看,絕不會發現其中的端倪。
這時,兩個妖豔女子因為沒有吸收到足夠的陽氣,再加上被雷電折騰了一番,身上開始浮現細密的鱗片,并且身形也漸漸虛幻起來。
姬凡略一沉思便說道:“張口。”
小白和小青不敢有絲毫違拗,順從的将口張開,此時,倆人的嘴角已經快要裂到耳後根,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腥氣。
姬凡反手取出兩粒化形丹,用真氣包裹住,手指輕輕一彈,兩粒化形丹分别彈入倆人的口中:“這是化形丹,我用真氣幫你們化開,以後不必吸食陽氣也能時刻保持人身,趕緊煉化吧。”
“謝前輩大恩。”
小白和小青面色大喜,趕緊站起來對姬凡行了一禮,接着雙雙盤腿而坐,将已經露出的蛇尾盤在身邊。一會兒之後,倆人的身形漸漸抖動起來,好像要擺脫掉束縛一樣,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慢慢的掉落。
見此,姬凡起身走到院子,他不是什麼老好人,但也絕不會害人,隻是他剛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需要一些熟悉這裡的人幫他辦理一些事情。
此刻天已大亮,姬凡坐在院子的石桌旁邊,沏了一壺靈茶,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陣孩童歡笑的聲音從外邊出來,一個小女孩跑過别墅門口的花叢邊,手拿一朵小花逗引蝴蝶,身後跟着一對年輕的夫婦。
年輕男子叫苗橋維,小女孩正是昨天晚上姬凡救治過的,但是姬凡沒有露面,苗橋維夫婦也不知道是姬凡昨天晚上為小女孩治好的病,看姬凡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新來的鄰居。倆人隻是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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