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甯看着蘇卿走遠,半晌回了頭,瞧見來福低着頭盯着腳下的一動不動。
“來福?”辰甯試探的叫了他一聲。
“公子,我在!”來福聽見辰甯叫他,猛然的擡起頭,眸子陡然一亮,一臉欣意。
辰甯看着他小狗仔一樣的眼神,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你這些日子去南珺那,公子我最近忙。”
來福眉眼閃動了一下,帶着幾分哀求的意思:“公子,我也能幫忙的!”
辰甯微微的搖了搖頭,雙手按在來福肩上:“你幫我照顧好珺兒,好嗎?府裡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了。”
可她雖然語氣溫和懇切,來福的仍有些失落,但辰甯這樣和他說,來福卻不好意思再開口,隻輕輕的點了點頭,低頭掩下眼底的黯然。
“公子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公子的。”
辰甯知道他有些不痛快,可她也隻能做這樣的安排,接下來這幾日,她恐怕不常在府裡,外頭事态多變,危機四伏,孔離若是離開南府,府内若是有什麼變故,她也沒法四處照顧得到。
正想着說點什麼來安撫來福,遠遠的卻瞧見司空藍身邊的侍女清水:“辰公子,我家公子有要事找您相商。”
司空藍喜靜,平日裡也不愛說話,這會兒找他,自然不能是拉他閑聊去的,辰甯暗忖可别是也有什麼大事。
辰甯當下讓來福去南珺那裡,自己帶着易辛轉腳去了司空藍暫住的園子裡。
進了園中,司空藍正在院中來回踱步,瞧見辰甯過來這才停下了。
待辰甯走得近了,瞧見他身旁的石案上擱着幾個包袱。
“二公子,你這是?”辰甯有些不解,如此突然行事,倒不像是司空藍平日裡的作風。
司空藍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得回去一趟,事出倉促,還請見諒。”
說着,又沖着辰甯拱手作禮,聊當歉意。
辰甯連忙擺手:“不必這樣,我這人沒這些規矩,你有事就去忙吧。正好一會兒孔先生也要去瑤城,不如你們一道。”
司空藍聞言一愣,疑惑的問道:“孔前輩也要去瑤城嗎?”
辰甯看他這反應,神色微動:“嗯,二公子着急回去,可是山上出了什麼事兒?”
司空藍抿了抿唇,半晌掏出一個有些眼熟的錦盒來,他将錦盒遞到程霖手中:“山上沒出事,隻是我出來也有些久了,該回去了。”
辰甯認識他也有近三載,從沒見過司空藍有意的回避什麼,隻不過司空藍既然不說,她也不問,隻問了手中這盒子的意思:
“我這也不是客棧,你住幾天還要收你房錢,你給我這麼個東西是什麼意思?”
司空藍眉心微皺,頓了頓接着說道:“家父仙遊前,京城有位摯友,這些日子我去拜訪了,臨走時那位先生給了我這個盒子,讓我替他保管,我給他留了南府的位置,他說半個月以後他來找我取。”
辰甯聞言更是不解了:“那你把這種東西給我做什麼?”
“我得回浮遊山了,那位先生若是來找我,您替我把盒子還回去就好。”司空藍掃了一眼那盒子,又說道:“三日之後就滿半個月了,若是他沒來,這東西便是你的了!”
辰甯原來還在打量着盒子,聽了他後頭那句話,眼底閃過一絲詫色:“什麼意思?”
司空藍雙眸微沉,沉吟再三:“家父這位故友,在兩洲也算小有名頭,尋常都喚他‘點石仙人’,他将此物交給我的時候,說是自己身逢大難,但這東西決計不能落在他人手裡,就将此物給了我。”
辰甯挑了挑眉,更是不解:“那你把這東西給我?”
司空藍看着她半晌,似乎有些無奈的神色,繼而轉過頭去:“這東西隻有你能決定給誰。”
“啊?”辰甯愈發不解了,什麼叫做隻有她能決定,“二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司空藍卻轉過頭不願在多說,吩咐清水拿上了包袱,辰甯見這樣,也知道司空藍的脾性,若是不想說的話,怎麼也不會開口。
“我去給你安排車駕。”說着,她轉身離開。
司空藍看着辰甯離開,神色才顯出幾分憂慮來:“清水,我這樣做得可對?”
“公子已經盡力了。”
司空藍點點頭:“那走吧。”
清水猶豫了片刻:“此事真的不用知會大公子嗎?”
司空藍輕歎一聲,回頭看向院内,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搖了搖頭:“不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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