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珍姐就隻說了這一句話,然後便踩着自己的小高跟“哒哒”地朝着1号大樓走去。王家财哥倆反應最快,急忙跟上。劉思博和張磊和我說了句謝謝,然後急忙跑過去拉起趙凱,攙扶着他往大樓裡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珍姐肯給我這個面子,不過眼下也算是暫時解了圍,接下來隻要老老實實的,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我一邊在心裡安慰着自己,一邊跟上前面這幾個人。
身後腳步聲傳來,阿雯快步跑到我身邊,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阿雯,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雖然幾秒之後,阿雯又把手松開了,不過那一刻的感覺卻在以後的日子裡,支撐着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難關。
我和阿雯并肩進了大樓,卻沒有注意到那個年輕女孩周雪這次反倒落到了最後面。
這幢大樓一共隻有七層,雖然高度不高,但是每層的面積都很大。
“一樓是食堂,隻要表現好,在這裡你想吃什麼都能給你弄來。”珍姐得意地和我們解釋着,繼而領着我們上了二樓。
二樓被隔成了各個辦公區域,據珍姐說,這裡就是主要的工作場所。早晨的那幫人此刻就在各個區域裡工作,每個人桌前一部電腦,桌上還有十幾部手機。
現在這群家夥正在聚精會神地在電腦和手機間穿梭。電腦桌面上全是鋪天蓋地的聊天界面。我注意到有些男生說的話嗲嗲的,在那賣萌。珍姐解釋說那是變聲器。
而在這些人的身後,不時有拿着筆記本的人來回遊蕩,時不時地給這些人指導幾句,應該就是組長了。
看着這一派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可是比國内的公司氣氛要認真多了。不過這原因也很好解釋,因為就在窗邊,每隔十來米就有一個玩手機的年輕人,每個人身邊都是一根棍子。棍子倒是也各不相同,棒球棒,鐵棍,還有膠皮管。
珍姐就好像把剛才打趙凱的事忘了一樣,介紹的時候依然含情脈脈地看向那幾個年輕小夥。趙凱看樣子似乎也緩過來一些,剛才上樓時候還小聲和我說了句謝謝。
珍姐告訴我們在二樓一共有八個組,每組大概十個人,正好坐一排,一個組裡面有組長,組内業績好了組長就跟着沾光,業績不好組長也要受罰。所以組長和組員一定要像家人一樣團結。
隻是“家人”這兩個詞如今聽起來尤為刺耳。
參觀完2樓之後,珍姐讓這幾個年輕人把行李先放下,然後帶着我們坐電梯直接到了五樓。
看我們一臉疑惑,珍姐又解釋說三樓除了有部分區域也用來做電詐,其餘都是宿舍,所以就先不帶我們參觀了。二樓三樓也是狗推的主要活動區域。狗推其實就是電詐推手,如果連電詐都做不了,那就要淪為豬仔了。
用珍姐的話說,做狗推隻要會搖尾巴,園區就會保證你的安全。但是如果做了豬仔,那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有些豬仔會被賣掉,有些則是就地就被處理了。而那個韓東就是二樓三樓的主要負責人。手下一群打手全部都是窮兇極惡之輩。
諷刺的是,這些打手裡,很多就是當初來這的狗推,可是反過來就變成了惡人的工具,這些人動起手來更是狠毒百倍。
至于四樓,則是技術組的區域,園區這些電話号碼、聯系方式都是技術組搞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園區的網絡、跨國資金轉移甚至是洗錢,都由技術組負責。技術組在園區地位要高一些,基本上隻要不搞事,吃喝嫖賭都能滿足他們。
随着電梯門被打開,珍姐領着我們進了五樓。哪怕是剛剛才被暴打的趙凱,此時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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