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分鐘程月娴準時打電話,裴書硯摟着她的腰回房間,孩子被長輩們抱走逗樂了,司顔坐在床上曲起腿被揉着。
“我不在這些天還有沒有抽筋,等出月子去做個體檢,我奶奶他們有認識多年的老中醫,中西結合治療把身體養好。”
司顔想了想昨天這個時候,她哄不住孩子心情很崩潰。
“你知道我還在情緒敏感期嗎?我現在做的事自己都覺得很過分,我在利用你的感情,轉移我激素失調時的注意力,孕後期也是,沖你發脾氣才不會莫名其妙抑郁。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又不會讓你和你爸媽看孩子了。”
她這半年多像瘋了一樣,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自己都煩。夏朗孩子像在拔河一樣争輸赢,她希望夏朗赢又舍不得孩子輸,想平衡關系又忘不了孩子的身世。所以她跟裴書硯嗆話,暫時忘掉那處理不好的事。
“我肯定希望能一直留在你身邊,可我沒本事讓你喜歡我,隻能在你和孩子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們身邊。比起強求感情我更願意你和孩子好好的,我躲在暗處能看到。”
她懷孕生産的整段時間做什麼都是正常的,裴書硯能理解。她忍着疼痛給他生下了瑾瑜,把他當棋子玩弄又何妨。他願意離婚的初衷就是她一切安好。
“你别多想,我對你是自願的。孩子還是我的,這是我應盡的責任。”
司顔靠着床頭心裡不是滋味兒,裴書硯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在利用他。
“我不喜歡你,你的笨蛋行為讓我有負擔。”
“我喜歡你就夠了,我願意這輩子守着你,你有需要直接跟我開口,我會馬上出現當你的依靠。”
司顔把腿抽回來。
裴書硯和池予白的喜歡不一樣,池予白礙着多年朋友的身份從不冒進。可裴書硯像個小炮彈什麼都不顧往前沖,撞了那麼多南牆都不回頭,要跟她死磕一輩子。
一輩子多遙遠漫長的的詞語啊,她曾經以為要跟夏朗過幸福的一生,可很快他犧牲了,她又說能守着回憶過一輩子,可這五六年她度日如年,要靠安眠藥才能睡個好覺,思念最濃郁的時候任何藥物都沒用,就睜着眼從黑夜熬到黎明。
她知道一輩子有多難熬,裴書硯後來的好多年都要活在悲傷中。
“為什麼要喜歡我呢,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回饋。憑你的家世什麼樣的好女孩兒找不到,你在愛裡長大,以後也要過得開心快樂才對得起你的家人,我不想背上莫須有的負擔。”
裴書硯給她蓋好被子,洗了手又溫了半個蘋果端來。
“你都放不下夏朗怎麼非要我放下你,我們應該算同病相憐。”
“我和夏朗是青春期十八歲開始的感情直到現在,我隻是你人生路上偶遇的風景,這兩者沒有可比性。我比你大四歲,我不喜歡姐弟戀,我不想照顧别人。”
和裴書硯認識這兩年她并沒有照顧他,反而一直在接受他和他家人的好意。不喜歡的時候呼吸都是借口,她有百十來條拒絕裴書硯的理由。
“喜歡沒有輕重之分,你喜歡夏朗但不要否決我的感情。我對你就是能堅持一輩子。不信就慢慢耗。”
裴書硯藏不住對司顔的情緒,什麼東西都反饋在眼睛裡。司顔從那裡面看出了不服氣,倔強又受傷。
認識之後他的不高興好像都跟她有關。
“一輩子太長了,你有更好的生活。”
耗在她上肯定過得不好。
——
司顔咔嚓咔嚓嚼着熱蘋果,她好久沒去看夏朗了,想把孩子的喜訊告訴他,希望他能保佑孩子一生平安。
新年時還想去看看夏朗父母妹妹,團圓的春節他們隻能對着照片思念。想念着同一個人時能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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