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沉悶漫長,蟬鳴高亢起伏尖銳刺耳,陸淮雨一連幾日都藏在荷池中,躲避炎陽嘈雜。
今日似乎格外悶熱,魚都浮上了水面呼吸,蛉蟲成群低飛,勁風幾乎推不動雲塔,他摘下敷在眼睛上的荷葉,百無聊賴地扯絲玩。
自他受傷,許洛陽就不讓他回營隊了,害得他都沒機會碰一碰火铳。程水忙着調人去西邊幫勤王,憫王殿下也被困在阿谀奉承間應接不暇,這幾天就留下他和這一葉小舟相伴,偌大的荷花池,襯得他更加形單影隻。
“嘶…”前胸後背的刀口雖然沒有貫穿,但是太貼近心口,稍微牽動一下就疼得厲害,“要不要去醫館拿藥呢…”他将小腿伸進水裡,随着小舟悠悠泛行。
李凫得了一套針刀具,看診更加得心應手,澤漆陪在她身邊,基本上都不用盯着她下針了。
“怎麼樣,還順手嗎?”診完最後一家,烈日已經被濃雲掩蓋,此時涼風拂過衣袂,很是解暑,兩人決定散步回醫館。
她将羊皮卷放入懷裡,用手小心護着,“好用的,謝謝你。”
“謝多少次了還謝。”澤漆輕笑着看她,風吹開他前額的頭發,清爽灑脫。“近來天熱,連帶着貪涼引發的病症都多了起來,冬天屯的藥也用得差不多了,凫兒想不想跟我去一趟藥莊?”
藥莊靠山,山裡不僅藥材多,清溪小潭也很多,李凫自從回了醫館成夜看醫書寫方子,也是時候放松一下了。
“要出門嗎?”李凫垂眸,似是想到了些别的東西:“之前你說,韓渡送了我一件鲛衣?”
澤漆也想起來了,那件鲛衣說是衣,其實是一張布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摸上去十分柔韌,澤漆試過了,憑蠻力是扯不破的。就是料子似乎經年累月有些回縮,隻裁下來了一件貼身短衫,能從頸部護到腿根。
“嗯…勉強夠你穿。”澤漆讓人裁好衣服後連忙藏進櫃子裡了,他試想過凫兒穿上的樣子,悄悄流了一帕子鼻血。
澤漆整理好心神才開口:“那鲛衣能護體的,你…想穿嗎?”
李凫點頭,一臉堅定:“最近總能遇見土匪,穿上它防一防刀劍也是好的。”
兩人到達醫館正好開始下雨,李凫進屋試鲛衣,澤漆坐在海棠亭中聽雨淨心。
這個季節院子裡的花都落沒了,隻有旺盛的草毯長得飛快,澤漆低頭一看,又得剪了…以前自己睡不着,成夜看書寫方子,忍冬怕這些小事影響到自己,默不作聲就幫着收拾掉了。想想醫館也有些年頭了,要不近日修葺一番,把義有他們住的屋子擴一擴?
“怎麼沒聲音了…”澤漆隐隐覺得有些不妙,俗話說稚子不擾,必在作妖,這姑娘心性跟稚子一般無二,别是出了什麼事喊他被雨聲蓋了吧?
他走到門邊敲了敲:“凫兒,穿好了嗎?”
沒有動靜…
“凫兒,三聲不應我就進來了…”
“一”
“二”
“三…殿下?!”雨聲太大,澤漆沒察覺到快速襲來的晟懷憫,他蓑衣底下的長袍都被浸濕,随意給澤漆套上另一件蓑衣,扛起就走。
晟懷憫急匆匆道:“南沙州大汛決堤,來不及細說了,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災民需要你。”
澤漆掙紮間看見房門開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帶出了拱門外。
他隻能抓緊時間對着路過的豆兒和忍冬囑咐:“南沙洲水患備藥,拿凫兒腰牌去都城找師父要人,看好凫兒别讓她跟來!”
忍冬急得大喊:“腰牌都拿了她能不知道嗎!!”
白鹭與晟懷憫剛好在醫館門口打一照面,他鞠躬行禮道:“王爺,我帶人到了。”
晟懷憫快速點頭擦身而過,把澤漆丢到馬上,自己也跨了上去。
澤漆穩住身形坐正,他的身材也算高大健壯,可此時兩人同乘一匹馬,倒顯得身形單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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