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馬快帶着六七名捕快從刑部衙門東院出了門,小碎步輕聲跑出了大街,然後轉進河道鑽進内河運船過城南來到了芳草巷。
芳草巷其名源于巷子裡住的都是花匠,各家貴人喜歡從這巷子裡挑人做家裡的長工。所以這巷子修得格外整潔,地磚锃亮,白牆綠瓦。各家都有枝頭探出來,白色的雪花堆在冰錐上。
季通搓了搓手,“小的們都圍在外頭吧。”
“你又要逞能?這地滑的很,還是讓幾個衙役進去尋人好些。你功夫好,在外頭攔住保險些。”崔放攔住了準備進巷子的季通。
“那哥哥叫我來又是何故呢,那賊人若是逞兇傷了自家弟兄,要耽擱許多事情。”
“山塘,聽哥哥的勸,我們在此候着就好。你如今也是七品馬快,别總是身先士卒。總要給下面的弟兄留點門路。”
季通低頭一笑,抿嘴說,“成,聽哥哥的話。”
崔放幾句話就安排好了任務。王舜也正巧從街對面的館子裡出來,與二人聊了會兒盯梢所得。
季通出去遊曆許多,忽然明白了為何這崔放一定要拉上自己來。似是與這王舜有關,看來二人相處不快,自己立功歸來成了崔放眼中的牆,擋一擋這未曾見過的王舜。卻又不知王舜是哪家門子的關系了。
不多時,一衆衙役押着一個幹瘦的中年男人從巷子裡出來。那中年男子頭發灰白相間,留着山羊胡,腿上還裹着繃帶,紅彤彤地往外滲血。
“禀告催馬快,犯人已經被捕,腿上的傷是他自己紮的。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拿着剪刀自殘,見到我們還準備自殺。”
“帶回牢房裡押着,我和季馬快稍後就回去審他。”
“喏。”
王舜在一旁也不吭聲,從腰袋中取出公章蓋了公文,打量幾眼季通,大步走了。
崔放低聲笑了,“山塘,倒是讓你白來一趟。沒想到這犯人逮得如此輕易。”
“這是好事。”
“是。那我們一起去他家裡看看?好好了解下這雜碎。”
“嗯。”
季通跟着崔放進了巷子,找到了那貨郎的家。
二人接過捕快遞過來的面巾,捂住口鼻,看了看捕快整理出來貨郎平時販賣的貨物。都不是什麼貴重玩意,有香料鹽巴,有胰子皂角,有繡花口袋,有草鞋成衣。
眼尖的崔放對着一個盒子指了指,“這個挑出來。”
季通也瞧見了那個盒子。是勳貴家裡才用到裝香料的木盒,捕快帶着手套将盒子緩緩打開,裡頭竟然裝得是縷頭發。頭發用紅繩綁着。那捕快又緩緩将盒子蓋好。翻底一看,底款被人用锉刀抹去了。
崔放與季通看完這些,讓捕快們将證物收好,進了那貨郎的屋子。屋子裡血腥味道混合着花香,料想那中年男子也是有一手種花的手藝。這寒冷的天氣裡靠窗的花盆裡還依然有鮮花綻放。
季通走過去摸了摸花盆,都不是什麼好窯廠燒的。倒是有一盆枯了很久的盆景吸引了他的視線。捧起盆景看了下底款,奚陸窯廠。是靖通男爵家的窯廠燒的。
“哥哥,看看是不是跟這家有點關系?”
“嗯?我看看……”崔放看着被季通舉起來的盆景,啧啧咂嘴,“一會兒讓小的們去遞個信。”
季通輕輕将那盆景放回去,讓跟着的捕快收起來。然後又看到放在桌面被放在白布上的剪刀。剪刀上還帶着血,跟随楊暮客學經文多多少少有了些靈通的季通感受到了一股惡意。他确定這把剪刀就是殺害少年的兇器。
“回去審審吧,讓小的們翻翻衣櫃有沒有帶血的衣物,就能定他的罪了。”季通對崔放說道。
“走,一起審審他。”
“我也跟着去?”季通面露難色。
“為何不去。”
“實話說了吧,哥哥,我準備辭官了。”
“這……”聽了這話崔放愣住了。“也是,西岐國這幅光景,用不到多久天地變換。辭了也好。”
似乎因為卸下了包袱,季通坦然道,“哥哥誤會了,我是答應了一家異國商人做護衛,護送東家回鄉……”
“這是好事兒。出了這西岐國,自當是另一番天地了。”崔放拍了拍季通的肩膀。“正巧那高家的正請假沐修,自打你離了漁陽他就放言要整治你。”
聽了這話季通沉吟片刻,“唔……我還有事兒想要問清楚,等審完那雜碎你我二人好好喝上一桌。”
“好。”崔放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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