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而仙對于時間更加沒有概念,嬴政在人間已經遊曆多年,期間見識了許多事情,也做了不少事情。比如在自己走過的地方樹立一座自己的雕像,教訓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跨過海洋去往一些沒見過的地方,做過許多事也見識過很多。
一切都是那麼忽然,好像是一種無聲的呼喚,這一日嬴政突發奇想準備回鹹陽,回去看看扶蘇的孫子是怎麼治理國家的。
“什麼情況?”嬴政試着瞬移回去卻沒能成功,現在的他站在一個小山村附近,村裡的居民正在用水車打水灌溉到田地裡,一畝地裡好幾隻耕牛正在慢慢地犁地,還有一些孩子在田埂上玩鬧。并沒有留念,嬴政瞬移到了更近一些的地方,但是在這裡他看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嬴政駕崩後,胡亥繼位,并殺死其他所有兄弟姐妹,後來李斯車裂處死、趙高獨攬大權、胡亥無心政事,整個國家逐漸分崩離析,期間也發生過許多脍炙人口的故事,而最終勝利者漢王劉邦剛剛結束了自己的登基大典。
“很好,我老劉可算是能安穩地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各位兄弟們,多喝點多吃點,今天管夠。”劉邦大咧咧地坐在席子上,張良這種貴族坐得比較端正,樊哙幾人就比較随意,席間一片歡聲笑語。
但是嬴政此刻看到的畫面就相當詭異了,像是一道線将兩處完全不同的地方分割開來。向鹹陽方向看,這裡綠樹成蔭,樹下椅子上坐着兩個老人,周圍孫兒圍着他們聽故事;可是嬴政的身後是白骨累累,所見之處隻有枯樹偶爾會有幾個饑餓難耐皮包骨頭的災民栽倒在路上。
“奶奶,皇帝陛下是誰?”一個孩子發出了詢問。
“皇帝陛下,那是偉大的神仙。你看,旁邊那座雕像就是四十年前陛下親自立的。”之後奶奶又給孫兒講起了當年皇帝教訓壞人的故事,孩子們坐在周圍開心地聽故事。
嬴政并沒有做過多停留,隻是徑直走過。
“奶奶,我好餓。”
“不怕,你看前面有一個村子,再走一會就行。”
一群災民和嬴政擦肩而過,嬴政走過後那座雕像也不複存在,這個地方距離鹹陽還有一段距離。桌子椅子不存在了,地裡種的玉米也消失了,原本和諧美滿的生活也被戰亂後的饑荒取代,嬴政的表情越來越冷酷。
一個時辰左右,嬴政回到了許久不見的鹹陽城。“劉邦、項羽,總算是有了一個赢家,隻是這樣的生活并不是很好。”鹹陽在當年已經被燒毀,大多數人已經逃到了東邊,鹹陽城附近剩下的更多是老弱病殘。嬴政更近一步走入當年的皇宮,這裡大多數地方還留着一些燒焦的痕迹,珍寶庫裡面能拿走的都被拿走,拿不走的就被一把火徹底燒毀,現在的鹹陽已經荒廢。
看着這些燃燒後的痕迹,嬴政心念一動去了趟泰山。泰山依舊是附近最高的山,看着相當壯觀,在山腳下有一條人工開拓的道路,這條路直到山腰,再向上走泰山封禅的碑文還沒有被風沙磨滅,十幾年的時間還不能産生什麼影響。
“吳松,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過得好嗎?”
“不好。回答朕,現在是什麼情況?”說完這句話嬴政一個箭步逼近吳松,高半個頭的嬴政俯瞰着吳松,目光中的不善試着殺死對方。
“坐下說。”吳松表情淡然地拍了拍嬴政的肩膀,然後坐在了椅子上。嬴政坐到了吳松對面,緩緩開口:“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修仙型曆史在做武器,需要集結所有的力量。”
“那這是什麼情況?不隻是要力量?”
“力量被帶走,所有本來沒有存在于曆史的東西都會消失。”
“你面前的又是什麼東西?”
“修仙型曆史需要仙,你是被選中作為代表的一位仙,沒被選中的仙會逐漸消亡。”
“所以說,本來的曆史就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嗎?”嬴政把吳松帶到了一個難民抱團取暖的地方,“這些人原來的生活很平靜很安穩,可現在卻是這個樣子。”嬴政将椅子加工成為一筐餅,試着交給這些難民,但是雙方之間隔着一層可悲的厚壁障,無法接觸,嬴政一路上試過許多次,卻無一成功。
吳松搖了搖頭道:“本來不存在的東西不能夠影響曆史。曆史無情,徹底将仙凡隔開,雙方無法接觸。”
“人是有情的。沒辦法嗎?”
“我記得以前說過,可以把曆史比喻成一個仙,現在的曆史隻是準備使出自己的全力進行戰鬥。”
“我以前也說過,不想從人的角度理解這件事。”
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凝固,嬴政感覺相當悲哀,難以想象已經成仙的自己居然這般無用。“吳松,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嗎?”嬴政想了想,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不夠。這次出手的不是曆史線,應該稱之為曆史觀,我的力量也不夠。”
低頭沉思了許久,嬴政的身上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既然你不願意出手,朕來。”
遠處的天上有一隻葫蘆,此刻正在倒懸,而下一刻這隻葫蘆被嬴政斬成了兩段,仔細一看力量被還回來的大地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機,沒有時間欣賞衆生的美麗,嬴政試着向自己感覺到的某個地方發動攻擊。但是正如吳松所說,仙的力量并不夠,将葫蘆派來的曆史線出手了,嬴政被擊退再難起身。
“你是被選中的仙,請不要随意影響大局。”這個聲音來自那道曆史線,強大的力量直接鎮壓了嬴政準備将他封印在早已修建完成的秦始皇陵。
“什麼!”随着另一道輕描淡寫的力量,嬴政被吳松救下,派出葫蘆的曆史線也被擊退,而吳松的眼神集中在那些災民身上。
“你不是不出手嗎?”
“我用了10年時間才讓所有人都吃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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