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時候,聶雙已經沒了意識,隻是還攥着許青萊的一隻手不放,護士一時無從下手。
“不好意思”許青萊歉意地笑笑,拇指摩挲幾下緊包住她的大手,以示安撫,跟着人一起上了救護車。
車前進了一會,許青萊才漸漸從慌亂中抽離,借着車内燈光細細查看聶雙的狀态。
躺在擔架上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許青萊坐在一旁,忍不住擡手将遮住他眉眼的碎發移開。
要不是聶雙全程把她護在懷裡,現在躺在這的人就是她了。
“真傻…”她神色擔憂,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旁的女護士看她焦急,安慰了聲:“放心吧,人隻是暈了而已,你要是實在擔心,待會到醫院做個全檢就是。”
“好的,謝謝你。”許青萊禮貌道謝,視線還停在聶雙臉上,把他一隻手攏在掌心才稍稍安定。
最近的醫院很快到達,擔心聶雙有哪些看不到的傷處,許青萊拿着挂号單,做主預約了全面檢查。
前台護士接過遞來的挂号單,擡頭望了眼,例行詢問:“全檢需要家屬簽名,你和病人什麼關系?”
“我是他…監護人。”人還在她戶口名下,說是監護人也沒問題吧。
護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不太信:“戶口本帶了嗎?沒帶電子版也可以。”
“有。”她總是随身将重要證件帶着,以防萬一。
護士接過翻了翻,見證件确實沒什麼問題,隻好壓下心中訝異,在電腦系統操作:“好了,現在急診人挺多,先到後面等着吧。”
全面檢查要進專門的房間,家屬無法陪同。許青萊應了聲,心神不甯地找了個空位坐下等待。
休息日醫院人流量明顯比平時多很多,多是為了全勤特意苟到周末的上班族。許青萊不知道聶雙現在情況如何,等得有些心焦,時不時拿起手機看時間。
現在快到中午飯點,部分輪班醫生護士下班吃飯去了,許青萊的心懸在半空,沒感覺到饑餓,想到聶雙待會做完檢查會餓,她還是起身到醫院門口看看有哪些餐館。
醫院附近的店鋪租金不便宜,賣的東西也貴,隻有少數實在着急的人才選擇到這用餐。
許青萊沒在意太多,買了份清淡的魚粥回去,排隊又等了二十分鐘。
拿到了粥,她步伐匆忙地趕回醫院,看到全檢室門口剛好有個護士小姐出門,連忙上前詢問:“你好,請問你知道輪到叫聶雙的病人了嗎?”
“聶雙?他出來了,現在應該在臨時病房。”
護士顯然對長相出衆的人有印象,指了個方向,許青萊道了聲謝,腳步未停地順着護士的指示走去,推開一間病房的門。
聶雙已經醒了,半坐着用手撐額,臉色有些難看,注意到門口的動靜,他立馬起身:“阿萊…”
“别動!”許青萊連忙走到他身邊,一手扶住他向前的身體,一手在他額頭上輕探,“有沒有哪裡難受?”
“吓死我了你!擋什麼擋,明明能躲開!”她忍不住細細數落,說着說着聲音漸弱,隻剩下哽意。
憋了大半天的恐慌和懼意,在看見人醒後傾巢而出,壓在許青萊胸口的大石終于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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