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又回到了圍牆下面,找了個合适的距離盤腿坐了下來,剛才他便聽到洞穴裡傳來的陣陣嘶鳴聲,以他對于鬣龍的了解,它們并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煙草給放倒的生物,雖然鬣龍靠群體攻擊而橫行于這個世界,但單輪單體攻擊它們也是能完全淩駕于雌子的力量之上的,再加上那頭母鬣龍總讓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阿澤害怕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根本不敢分神半分。
後半夜的時候陳啟有點撐不住,便站起身活動活動身體,阿澤看到陳啟的動作略微擡頭看了看,随後便聽到陳啟一聲驚呼,一支箭矢從天而降,直直落到火堆上。
一個渾身染滿暗紅色鮮血的身影沖破熊熊烈火,腳步有點踉跄地停在旁邊的雪堆上,然後就地打了個滾,借着積雪的冰冷将被火烤得發紅發痛的鱗甲進行降溫。
阿澤抱起旁邊的木柴往洞穴裡一甩,随後将融化好的一竹筒油脂潑了下去,本來被沖出一個洞口的火堆再次燃燒起來。
母鬣龍陰霾地盯着阿澤,待身上的溫度降下一些後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母鬣龍甩了甩頭,似乎要将腦袋中那些昏昏沉沉的漿糊一般的思緒甩掉。
阿澤和母鬣龍拉開了一點距離,站在足夠反擊的位置,十指獸化出來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陳啟緊張地握緊弓弦,從身後的背包裡抽出一支箭矢,箭矢上已經提前纏上了布條,陳啟将箭矢在旁邊裝有油脂的陶盤裡稍微沾濕了一下,在火堆裡點燃,火箭帶着勁風向着母鬣龍襲去。
母鬣龍輕哼一聲,稍微側了下身體,尾巴一甩直接抽到箭矢身上,箭矢應聲而斷,陳啟第二箭又至,母鬣龍怒吼一聲,不再理會那些箭矢,欺身上前,打算先将不遠處的雌子給解決掉。母鬣龍張開巨口,深寒的獠牙縫隙處似乎還能隐約看到被撕碎的肉沫,還有幾根白色的毛發。
阿澤微微弓着身,母鬣龍一有動作的時候他就動了起來,繞着母鬣龍轉了半圈,始終保持着安全的距離。陳啟趁着這個間隙又是兩支帶着火的箭矢射向母鬣龍,其中一支箭矢剛好插進被火燒焦已經露出皮肉的傷口處,母鬣龍痛呼一聲,看着陳啟的目光越來越不善,但它知道如果不将眼前這個雌子殺掉的話它根本奈何不了站在圍牆上的人。
聽到了鬣龍的聲音卡洛将阿曜放到石闆床上,給他墊了好幾層厚實的獸皮墊子,然後吩咐阿景照看着,拿過一邊的木弓和箭矢也出來了。
卡洛一出門便看到被母鬣龍追得滿院子跑的阿澤,連忙走到陳啟面前,“這是怎麼回事?鬣龍都跑出來了嗎?”
陳啟搖搖頭,“隻有這一頭跑了出來,其他的都還被困在洞穴裡。”陳啟拿起另一支箭矢,沾油點火,動作已經越來越熟練,“卡洛,你也來幫忙掩護阿澤,那頭鬣龍似乎想拼死一搏了。”
卡洛聞言臉色一凜,連忙拿起自己的木弓按照陳啟的樣子開始為阿澤打起掩護,不得不說獸人大概天生運動神經就比陳啟的發達,幾箭過後卡洛習慣了母鬣龍的奔跑速度,然後帶着火的利箭幾乎每一支都瞄着鬣龍身上的傷口而去,要不是鬣龍躲得快,隻怕卡洛每一箭都能直中目标。
母鬣龍為了不被煙草的效果麻醉神經,隻能用疼痛來驅散那種混沌感,後來又為了沖出火堆,更是被烈火灼燒了鱗甲,現在的母鬣龍不但渾身帶傷,身上那曾經強悍無比無數次為它阻擋各種傷害的鱗甲都已經變得脆弱不堪。
卡洛的箭力道比陳啟的大得多,隻要母鬣龍躲不開的都被牢牢的刺進它的身上,隻是不多一會兒的功夫,母鬣龍的身體便像半個刺猬一般插滿了箭矢,箭頭上猶帶着沾有油脂還在燃燒着的布條,一股難聞的皮肉燒焦的氣味在院子裡彌漫開來。
母鬣龍不敢再無視圍牆上那看起來攻擊力很弱的兩人,它後退了幾步,打算先遠離這兩人的位置稍微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時間。
然而阿澤怎麼可能會如它所願,快速繞到母鬣龍的身後,趁着母鬣龍的注意力被圍牆上的兩人吸引的瞬間,一個箭步快速上前,十指指甲深深插進它尾巴上被灼燒出來的傷口處,鬣龍痛得回身想将那個可惡的竟然敢偷襲它的獸人咬下來,饒是它的身體柔軟度足夠,阿澤也靈活地躲避開去,右手抽出,直接上前一步打算直指鬣龍頸部的一處傷口。
剛才一擊不成鬣龍便穩了穩心神,趁着阿澤抽離手的時候力道減弱,尾巴一用力,尾尖直接纏上阿澤還插在它尾巴傷口上的手,然後一甩,阿澤失了重心,被鬣龍整個摔倒在地上,鬣龍的前爪緊随而至,一爪子便向着阿澤胸腔處襲去。
阿澤在落地的時候便借力就地一滾,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右手手腕處躲避不及,被鬣龍劃了一爪子,手腕上的獸皮被劃拉開來,伴随着鮮血滴落到地上。
“阿澤。”
“哥。”
圍牆上的兩人被這個變故吓了一跳,齊齊喚了一聲。木弓再次被拉滿,嗖嗖嗖五六支箭矢向着母鬣龍射去,隔開了它和阿澤的距離。
看着自己流血的右手手腕,阿澤眼神暗了暗,嘴角微微上翹,待箭矢過後再次上前,鋒利的指甲向着鬣龍直刺而去。
鬣龍沒想到這個獸人受傷了反而力量還提升了不少,不退反進,招招直指自己的要害部位。
和鬣龍相比,獸人已經算是嬌小型的了,阿澤動作比鬣龍靈活,速度也更快,鬣龍防了左邊阿澤已經開始襲向右邊,它本來就處于極度饑餓的狀态,又被困在洞穴裡耗掉了不少的精力,它的腿部受過傷,奔跑的時候本來就要借助尾巴的力量來配合着移動,現在尾巴被阿澤傷過,每移動一次便覺鑽心的痛。母鬣龍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交待在這裡了。
但它又怎麼可以甘心,被趕出鬣龍群的時候不甘心,開始捕獵多拉平原上那些根本填不飽肚子的獵物時候也不甘心,現在離死亡越來越近了它更不甘心。
明明,明明隻要熬過了這個冬季它就能回森林裡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身為獵物的東西沒有成為獵物的自覺?明明隻要躺下來給自己享用就行了?
母鬣龍的眼睛越來越紅,紅得似乎要滴血一般,在月光的反射下又帶着一股妖娆的感覺。
阿澤不敢大意,将速度提升到最高。陳啟弓箭的準頭不夠怕誤傷到阿澤已經沒再繼續掩護,卡洛倒是抓住阿澤一擊就走的間隙配合無間地發射着箭矢。
這場戰鬥似乎持續了很長時間,又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結束了,陳啟都沒能看清母鬣龍到底是怎麼倒下去的。
阿澤鋒利的指甲刺破鬣龍的咽喉,然後挖開鬣龍胸腔處的鱗甲,一爪下去,掏出一顆還在微微跳動的心髒,阿澤順手将心髒扔進旁邊的火堆中,伸手抹了抹臉上沾染上的血迹,眸子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看不清對方此刻的情緒。
看見鬣龍終于倒下,陳啟連忙從圍牆上下來,三兩步沖到阿澤跟前,抓起他的手腕,果然看到一道抓痕橫穿半個手腕,幸好傷口不深,似乎也沒有傷到手筋之類的,除了血流不止外應該不會對以後造成什麼影響。
“阿澤,你跟我先回瞭望塔處理一下傷口吧,洞穴先讓卡洛在圍牆上盯一會兒。”陳啟用劍角刀割下一小塊獸皮纏到阿澤的傷口上,用力壓住,不讓血液繼續流出來。
阿澤看着陳啟抓着自己的手腕有點失神,等陳啟又喊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彎下腰在陳啟唇角吻了吻,眉眼彎了彎,“好。”
陳啟幫阿澤清理了傷口然後用羊腸線縫合了一下,處理好後阿澤繼續回去守在洞穴邊。
洞口并不算太大,但堆在洞口邊燃燒的火堆卻幾乎将整個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這一夜除了母鬣龍的變故外其他鬣龍都沒有再沖出洞穴中,後半夜大家都能輪流着閉眼養了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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