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的吹,槐花兒的香飄逸在空氣中,林蔭道上映映着斑駁的陽光。
清晨,不着急去外面溜達,收拾着玉樹。撿拾裡邊兒扡插的幹枯葉子,順便兒再重新栽兩盆兒。
曾經一棵玉樹,現在已經分支了很多很多盆兒,都是枝葉扡插的。搬家的時候,就一棵,學着别人每日擦擦上面的土,也精緻些侍弄,結果把挺好的一棵樹給擦的,枯萎了。
栽好的小盆兒,也搬着挪移的地方,地面上難免有些掉落的土,等全部的栽好,收拾好了,才能夠在掃掃地面。
還在屋裡試弄着沒有栽種好的玉樹,孩子爹拉着臉大聲的說,看弄這屋裡的地上的土……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
我擡眼看看他沒有說話,因為我在想如何對他說。收拾移栽的玉樹,收拾好枯葉垃圾,順便把卧室客廳的地打掃了。
早晨泡的豆子,黃豆和豌豆一起打豆漿,看着時辰打豆漿。挖了點兒面,加水,加鹽,加胡椒粉稀釋,然後打了兩個鵝蛋。
開火起鍋攤餅,我吃一個,孩子爹吃三個。餅攤好之後,坐在客廳,用剪刀剪小蔥,邊剪邊摘,問着吃多少,看着差不多了就洗洗給在吃飯的孩子爹。
看着他吃着,我低頭還在剪小蔥摘小蔥,我念叨着……我自從住院病了,知道自己添病了,現在的我在調理自己,不僅僅是吃的,還有精神。
咱們結婚三十多年了,早就對你說,喜歡誰就去找喜歡的,現在老人都沒了,孩子結婚了,外孫女也會跑了,我為啥一直一直願意孩子自己過,就算兩口子吵架,也可以盡興!好也是兩口子,吵架也是兩口子。
你有難的時候,我伸展了對你好!你呢?你面對你父母哥嫂,啥事一句不說!面對明顯的欺負,你一言不發,屬于你父母的房産,你也無言!好,我認了!因為我相信屬于我的财,你可以不給,老天會換别的形式送給我。你對我的回答就是說了也沒用!
可你對我呢?不是我的事,沒事找事大聲哔哔……對于墓地裡面放疊的金元寶經文,你哥嫂反對,你一字不說,默認!我看着你的态度,算了,燒了,也是一樣的心意。反正是你的父母,你的家人,至于對于未來的好,誰知道?誰又明白呢?
咱倆加起來歲數都快一百二十了,都不算年輕了,你曾經得病腦梗過,咋樣的不舒服,難受你自己有體會!我是如何照顧你的,你體會過,也明白。
很多年前就說了,去找喜歡的,别沒事找我麻煩!和喜歡的開開心心過日子,不好嗎?你很會選,選對自己好的!就像我很多年前就說:你瞎啊!看不見我對你的好啊?是啊,不是你瞎,是我瞎!沒有看見你從心裡對我的不喜!你酒後眼神流露的對我的厭煩,心裡,行動對我的輕蔑。
可我還是選擇對你好!因為看在你是我孩子的爹。我可以換一個丈夫,假設他對我好,可他不是我孩子的爹!即使再有孩子,可這個孩子的親爹是你。
我對丈夫好,是一定的!那是今生的選擇,我相信因果!一切緣分恩怨,不是看見,看不見就可以否定的。你對我好不好,那是今世我做的,你這麼對我,我認。
對你好,除了因為孩子,還有想彌補前世做的不好。比方男人是一塊石頭,我把你揣在了我的懷裡,明白了對你好是我的選擇,你對我好不好,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了。
三十多年過去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哭過多少回?無數的問自己錯在哪?我願意和你結婚,是因為我看見你願意來我家!雖然孩子依然姓你的姓,可我一直感謝你!每年的大年三十,這個家不是我媽媽自己。
不到八歲父親去世,多少人勸說我媽媽走一步!我媽媽堅決不,就怕我受委屈。我還未長大,媽媽就把自己的未來賭上,我不可能讓我媽媽輸!找一個願意來我家一起過日子的人。
你看不見你對我對家的殘忍嗎?你看不見我們母女對你的好嗎?你餓了,隻會顧自己的肚子,幾十年,多少個吃飯的次數?我曾對你母親說:你自私,隻管自己,你母親說啥?吃好的,拿着雞蛋攤煎餅果子。别管别人。是啊,結婚之初的點的事,幾十年了,我還記得。念了那麼多佛号,放了那麼多生命,我還揣着曾經寒冷。
念佛了,覺得明白了一些,你好歹知道把自己的肚子吃飽,那也不錯。
我爸爸病逝,想着,假如他不那麼疼我,不那麼寵我,脾氣壞點,我也想他活着……有些愛,不需要那麼濃郁,淡淡就好,陪伴的時間長些就好。
前些時候,偶然看了一個視頻,說的是,一個女人對丈夫撒嬌想吃什麼地方蝦,那女人的丈夫開車去了,結果出車禍沒了,那女人兩年後腸癌也去世了。看劉意那是過去說的肝腸寸斷啊。
人啊,老話說的好,人啊,隻有享不了福,沒有受不了的罪。
給自己摘了一些小蔥,豆漿也好了,給孩子爹倒好端到餐桌。
此刻默默說——我想我媽媽去世的時候,壘世欠你的,我還清了。
自己喝了豆漿,吃了蛋餅卷小蔥,撈出冬日腌制的酸菜,有紅蘿蔔,白蘿蔔,芸豆角,雪裡紅,沒有頭洗,直接切碎,晾曬在樓下,吃不吃的,晾曬了吧!一直腌制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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